《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308 章：泉州探案?工坊惊变
正德十八年（1523 年）?五月廿二
辰时?福建泉州港码头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吹拂着泉州港的码头，十艘快船缓缓停靠在岸边 —— 萧策带领直属营两千人，历经五日航行，终于从京城抵达泉州。此时的码头已热闹起来，货商们忙着装卸货物，渔民们则晾晒着渔网，看似平静的景象下，却暗藏着危机。
“总兵，藏锋队海疆组的兄弟已在码头等候！” 副将指着不远处的几名便服男子，他们腰间都别着一枚铜制徽章，正是藏锋队的标识。萧策点头，跳下快船，与为首的海疆组组长周冲汇合。
周冲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道：“总兵，三艘可疑佛郎机商船还在港内，停靠在西侧偏僻泊位，船上的船员很少下船，昨晚我们看到有人从船上搬下木箱，疑似火药！另外，码头附近的‘福顺客栈’很可能是他们的联络点，常有陌生男子进出。”
萧策眼神一凝，望向西侧泊位 —— 三艘商船的船帆紧闭，船身漆成深棕色，与普通商船无异，但甲板上的船员站姿挺拔，明显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传令下去，直属营士兵分两队：一队伪装成货商，监视商船动向；二队随我去福顺客栈，查清里面的情况！” 他顿了顿，补充道，“带好石灰粉，若遇到毒粉，立刻用石灰中和！”
辰时三刻?泉州福顺客栈
福顺客栈位于码头东侧，共三层，门口挂着褪色的幌子，看似普通客栈，实则守卫森严。萧策带着五十名直属营士兵，伪装成过往客商，走进客栈大堂 —— 大堂内只有零星几桌客人，都在低声交谈，眼神却时不时扫视门口，显然是放哨的。
“客官，住店还是吃饭？” 店小二迎上来，语气带着警惕。萧策笑着点头：“住店，要三间上房。” 店小二刚要转身，周冲突然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别装了！佛郎机人的商船在港内藏了什么？老实交代！”
店小二脸色骤变，想要呼喊，却被士兵捂住嘴。此时，二楼突然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三名身着绸缎的男子冲下楼，手中握着短铳，对准萧策等人：“敢管佛郎机大人的事，你们找死！” 萧策早有准备，抬手甩出飞镖，击中为首男子的手腕，短铳掉落在地。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三名男子制服，萧策走上二楼 —— 二楼的一间客房内，地上散落着多张密信，上面画着泉州港的防御图，还有几包淡紫色毒粉，与京城发现的一致。“搜！仔细搜查客栈，看看有没有隐藏的据点！” 萧策下令，士兵们分散行动，很快在客栈后院的柴房内发现了一个暗门。
周冲打开暗门，里面竟是一个宽敞的地窖，堆放着大量炸药与火枪，还有几名佛郎机士兵正在分装火药。“不好！他们要炸泉州港！” 萧策厉声喊道，士兵们立刻冲下地窖，与佛郎机士兵展开厮杀。地窖内火光四溅，枪声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最终，佛郎机士兵全部被制服，炸药与火枪也被缴获。
午时?泉州港临时军营
萧策坐在军营内，看着审讯记录，眉头紧锁 —— 被俘的佛郎机士兵招供，他们奉命在泉州港潜伏，待三个月后佛郎机船队进攻时，引爆港口炸药，摧毁码头与炮台，为船队登陆扫清障碍；“福顺客栈” 的老板是佛郎机东印度公司的联络员，已在泉州潜伏五年，手中掌握着福建沿海其他间谍的名单。
“总兵，我们要不要立刻搜捕其他间谍？” 周冲问道。萧策摇头：“不行！我们只有两千人，若大张旗鼓搜捕，恐打草惊蛇，让其他间谍逃跑！” 他起身，走到地图前，“你立刻派人将审讯记录与缴获的密信送往京城，禀报陆国公与陛下，请求增派兵力；同时，密切监视泉州港周边的可疑人员，尤其是与福顺客栈有往来的商户！”
五月廿二?未时?京城军工总院
工坊内，蒸汽锻炉运转的 “哐当” 声不绝于耳，工匠们正忙着给首艘木质战船加装铁板 —— 铁板昨日已从工部铁厂运抵，赵小匠亲自指挥，将一寸厚的精铁板固定在船身要害处，重点防护船首与火炮位。随行的还有藏锋队内卫组的两名护卫，按陆砚昭的嘱咐，专门负责赵小匠的安全与工坊核心区域的守卫。
“院长，这块铁板的弧度不对，得重新打磨！” 一名工匠高声喊道。赵小匠快步上前，拿起卡尺测量，点头道：“确实不对，按图纸重新打磨，务必与船身贴合，否则会影响航速！” 他刚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哐当” 一声，转身一看，竟是一名工匠不小心打翻了工具箱，工具散落一地。
赵小匠并未在意，继续指导工匠加装铁板，却没注意到那名工匠悄悄捡起一把凿子，趁人不注意，溜向蒸汽机工坊 —— 那里存放着正在革新的蒸汽机核心零件，是铁甲舰研发的关键。
“你是谁？这里是蒸汽机工坊，闲人免进！” 守卫工坊的士兵拦住工匠。工匠突然掏出短铳，对准士兵：“让开！否则我就毁了蒸汽机零件！” 士兵刚要呼喊，工匠已扣动扳机，子弹击中士兵的肩膀，士兵倒在地上。
工匠冲进工坊，拿起凿子就要砸向蒸汽机核心零件，就在此时，赵小匠带着两名藏锋队内卫组护卫与士兵赶来了：“住手！你是佛郎机间谍！” 工匠脸色骤变，左手迅速摸向腰间的火药包，就要点燃引信。千钧一发之际，赵小匠身后的内卫组护卫李锐果断甩出飞镖，飞镖 “咻” 地一声精准击中工匠的手腕，火药包 “啪” 地掉落在地。士兵们立刻上前，将惊魂未定的工匠牢牢按住，彻底制服。
申时?京城军工总院审讯室
赵小匠坐在审讯室，看着被俘的工匠，语气冰冷：“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破坏蒸汽机零件？” 工匠起初沉默不语，直到赵小匠拿出从他身上搜出的佛郎机徽章 —— 徽章背面刻着 “东印度公司” 的字样，与卡洛斯身上的徽章一致，他才颓然开口：“我是佛郎机东印度公司的人，奉命潜入军工总院，破坏蒸汽机研发，阻止你们造出铁甲舰！”
“还有其他间谍潜伏在军工总院吗？” 赵小匠追问，身旁的内卫组护卫李锐正握着短铳，警惕地盯着工匠。工匠冷笑一声：“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继续破坏你们的计划！佛郎机船队很快就会来，你们的铁甲舰造不出来的！” 赵小匠不再追问，命人将工匠押入密室看管，随后立刻前往枭龙卫议事厅，向陆砚昭禀报情况。
五月廿二?酉时?京城枭龙卫议事厅
陆砚昭看着赵小匠送来的审讯记录，又接过萧策从泉州发来的密信，脸色凝重 —— 泉州港发现大量炸药，军工总院混入佛郎机间谍，显然佛郎机人已开始全面行动，海防备战迫在眉睫。
“赵院长，军工总院的安防必须加强！” 陆砚昭对赵小匠道，“从直属营调五百人驻守工坊，所有工匠进出必须核对身份，尤其是参与蒸汽机与铁甲舰研发的核心工匠，要安排藏锋队内卫组专人贴身保护！”
赵小匠躬身应道：“属下遵令！属下会重新核查所有工匠的身份，绝不让间谍再次混入！另外，首艘加装铁板的战船预计五日后可完成改造，蒸汽机革新也会加快进度，确保不耽误海防备战！”
此时，林墨走进议事厅，脸色严肃：“国公，稽查组在京城西侧的‘同德香料铺’发现了佛郎机间谍的联络点，抓获了三名间谍，他们招供说，福建、广东还有多个隐藏的间谍据点，负责收集沿海防务情报！”
陆砚昭起身，走到疆域图前，手指划过福建、广东沿海，结合五大主力营职责沉吟道：“传我命令：林墨，你带稽查组前往福建、广东，协助萧策清理间谍据点；赵小匠，加快战船改造与蒸汽机研发；我即刻进宫，向陛下禀报，请求从雄狮营调五千人（雄狮营善陆地作战与边境防御，适配福建沿海据点守卫）、猎鹰营调五千人（猎鹰营长远程支援，可覆盖广东漫长海岸线），分守两地，既不影响营内常规防务，又能强化海防！”
众人齐声应和，各自领命离开。议事厅内，陆砚昭望着窗外的夕阳，心中清楚 —— 五大主力营各有职责侧重，按需调派数千人而非整营，才能兼顾多线防御，佛郎机人的阴谋虽烈，只要兵力调配得当，定能从容应对。
五月廿二?亥时?紫禁城御书房
暖阁内烛火摇曳，朱厚照屏退了所有内侍，只留陆砚昭一人。他看着桌上的密信与审讯记录，手指用力按压着信纸边缘，脸色铁青：“佛郎机人竟敢在泉州藏炸药，还潜入军工总院搞破坏，真是胆大包天！” 说罢，他起身走到陆砚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不再是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几分挚友间的关切，“陆兄，今日之事紧急，你我也不必拘于君臣之礼，说说看，你觉得该如何应对？”
陆砚昭心中一暖，知道陛下是担心海防安危，更念及两人多年的交情。他躬身行了一礼，随后直起身，指着地图上的福建、广东区域，结合主力营职责详解：“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是精准增派兵力 —— 雄狮营擅长陆地作战与边境防御，可调五千人驻守福建，协助清理沿海间谍据点；猎鹰营长于远程支援，可调五千人驻守广东，覆盖绵长海岸线；同时，命赵小匠加快铁甲舰过渡方案，尽快将改造好的战船部署至沿海；另外，派使臣前往朝鲜、安南，催促他们尽快派出战船，与大明组成海上同盟！”
朱厚照俯身看着地图，点头赞同：“陆兄考虑周全，按需调派数千人而非整营，既不浪费兵力，又能各司其职，甚妙！” 他直起身，手指顺着福建海岸线划过，轻声道，“只是…… 三个月时间，既要清间谍、建炮台，又要造战船，怕是要辛苦你多费心了。” 他转头看向陆砚昭，眼中满是信任，“当年朕推行新政，满朝非议，唯有你始终支持；如今外敌当前，也只有你能替朕撑起这海防大局。”
陆砚昭躬身道：“为陛下分忧，为大明守疆，是臣的本分！臣定不辱使命！”
朱厚照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臂：“有陆兄这句话，朕就放心了！朕即刻下旨，按你说的调派兵力，督促各国同盟！朕倒要看看，佛郎机人有多大的本事，敢来侵犯大明！”
夜色渐深，紫禁城的钟声缓缓传来，与京城军工总院的锻锤声、泉州港的海风声交织在一起。陆砚昭走出御书房时，回头望了一眼暖阁的烛火，心中清楚 —— 这份君臣相知、挚友相托的情谊，是他守护大明的又一份力量。未来三个月，纵使前路艰险，只要兵力调配精准、各营各司其职，定能守住大明海疆，不负陛下信任，不负百姓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