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281 章：龙裔将临?盛世添祥
正德十六年（1521 年）?十月
京城的深秋已染透宫墙，坤宁宫的暖阁却暖意融融。皇后沈云舒斜倚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指尖轻轻覆在尚未显怀的小腹上，眼中满是温柔。太医院院正刚诊完脉，躬身向侍立一旁的朱厚照禀报：“陛下，皇后娘娘脉象沉稳有力，龙裔安稳，已足有两月身孕。”
朱厚照猛地握住沈云舒的手，声音难掩激动：“真的？朕又要当父亲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榻边，生怕碰着沈云舒，“传旨下去，太医院抽调三名最得力的御医轮流值守坤宁宫，每日的膳食需经御医查验；另外，赏皇后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后宫诸人各有赏赐，共享喜讯！”
消息如春风般传遍皇宫。贵妃陆明瑶、林婉兮与苏瑶率先赶来道贺，夏妃也带着精心熬制的燕窝羹入宫。陆明瑶握着沈云舒的手，笑容真切：“皇后娘娘吉人天相，这下陛下与百姓们都要乐坏了！” 林婉兮则递上一尊玉雕的麒麟：“这是臣妹寻来的暖玉麒麟，据说能护佑胎儿康健。”
沈云舒笑着一一谢过：“有诸位妹妹惦记，本宫心里暖和。只是眼下刚显怀，不必太过张扬，日常照料按规矩来便是。” 她看向苏瑶，补充道，“后宫用度还需劳烦苏妹妹多费心，切勿因本宫怀孕便铺张浪费。”
苏瑶躬身应道：“娘娘放心，臣妹已吩咐下去，一切从简但求周全。”
暖阁外，小皇子朱载墭牵着乳母的手，捧着一朵刚摘的秋菊跑进来：“母后，父皇说你怀了小弟弟，载墭要给小弟弟送花花！” 他踮起脚尖将菊花递到沈云舒面前，小脸涨得通红，“载墭会好好照顾小弟弟，教他玩蹴鞠！”
朱厚照一把抱起儿子，笑着刮他的鼻子：“不仅要照顾弟弟，还要保护妹妹。等朱载玥再长大些，你们兄妹三人要一同为大明祈福。” 暖阁里的笑声与窗外的落叶声交织，成了深秋最动人的旋律。
巳时?太和殿
皇后怀孕的喜讯刚传至朝堂，百官便纷纷上奏庆贺。杨廷和出列躬身：“陛下，皇后娘娘身怀龙裔，实乃大明之福！臣建议大赦天下，减免今年江南、山东的秋税，与万民共享祥瑞。”
“准奏！” 朱厚照龙颜大悦，目光扫过阶下，“陆国公，欧洲贸易初成，辽东农桑渐兴，如今又逢龙裔将临，正是大明鼎盛之时。你刚从欧洲归来，可有新的筹划？”
陆砚昭出列应答：“陛下，臣正欲禀报。葡萄牙与西班牙的首批商队已抵达泉州港，带来玻璃器皿、羊毛织物等货物，销路甚佳；臣已让赵小匠带领欧洲工匠改良火器，预计明年开春便可造出更先进的火炮。另外，觉昌安派人送来辽东‘雪粟’的收成报表，亩产较往年翻了一倍，百姓们都感念陛下恩德。”
他顿了顿，补充道：“皇后娘娘怀孕乃是天大的喜事，臣已让沈知薇挑选了最上等的辽东人参与满剌加香料，送入宫中为娘娘补身；藏锋队也已加强宫城守卫，确保后宫安全。”
朱厚照点头赞许：“想得周全。传旨给觉昌安，赏‘龙虎将军’印信鎏金装饰，再赐绸缎五百匹；赵小匠晋封工部郎中，赏银千两。” 百官齐声恭贺，殿内气氛热烈如盛夏。
散朝后，王勇追上陆砚昭，低声道：“陆国公，东厂近日查获一批私运的佛郎机火铳，虽未查明与前朝余党有关，但臣已加强京郊巡查，绝不让任何隐患威胁后宫。” 陆砚昭颔首：“此事多亏王指挥使上心，有任何线索即刻通报。”
午时?陆府
陆府的庭院里，沈知薇正带着陆承煜与陆明玥整理送往宫中的贺礼。紫檀木的礼盒里，辽东人参根茎饱满，满剌加香料香气醇厚，还有沈知薇亲手绣的婴孩襁褓，针脚细密，绣着龙凤呈祥的纹样。
“娘，皇后娘娘怀了小弟弟，我能去宫里看他吗？” 陆承煜捧着自己画的 “全家福”，画上有父皇母后、哥哥妹妹，还有他自己，“我要把这幅画送给小弟弟！”
沈知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等皇后娘娘身子安稳些，娘就带你入宫。到时候你要乖乖的，不能吵闹，知道吗？” 陆明玥趴在一旁的软榻上，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仿佛在附和哥哥的话。
春桃匆匆从外院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夫人，这是藏锋队边防组从辽东送来的，说觉昌安大人想派部落里的女红巧手来京城学习绣艺，还带来了十张上好的狐裘，给皇后娘娘做冬衣。”
沈知薇接过密信，眼中泛起笑意：“觉昌安大人有心了。你回复他，绣艺教习之事我会禀报皇后娘娘，狐裘即刻送入宫中。另外，让农技官再带些‘雪粟’种子去辽东，指导他们种植冬小麦，确保明年粮食充足。”
正说着，陆砚昭回到府中，脱下沾着寒气的朝服：“知薇，陛下刚下旨，让我们夫妇明日入宫赴宴，庆贺皇后怀孕。太后娘娘也会亲自到场，你需多备一份贺礼。” 他走到礼盒旁，拿起襁褓细看，“这绣工越发精湛了，皇后与太后定会喜欢。”
沈知薇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太后娘娘最是慈爱，我这就再加制一方绣着‘松鹤延年’的暖帕，给娘娘暖手。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近日胃口不佳，我特意让厨房熬了些开胃的山楂羹，明日一同带去。对了，明瑶妹妹说想借你的欧洲海图看看，她想给未出世的皇子或公主准备些西洋玩意儿。”
“海图在书房，让春桃取给她便是。” 陆砚昭目光落在庭院里的 “雪粟” 幼苗上，“今年的‘雪粟’收成极好，等明年春天，我们在京郊开辟一片试验田，试种欧洲传来的小麦品种，若能成功，百姓的粮仓就更满了。”
次日?皇宫家宴
坤宁宫的宴席布置得温馨雅致，紫檀木桌案上铺着素色锦缎，案上的青瓷碗碟整齐排列，没有往日的奢华铺张，却处处透着暖意。张太后身着暗紫色绣牡丹常服，端坐于主位左侧，朱厚照与沈云舒分坐主位两侧，陆砚昭夫妇、陆明瑶、林婉兮等人按品级分坐两侧，朱载墭与陆承煜则在殿角的软垫上玩耍，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
“皇儿，云舒身子重，宴席不宜过久，菜式也多备些清淡滋补的。” 张太后轻抚鬓角的珍珠钗，目光落在沈云舒身上，满是慈爱，“昨日太医院来禀报，说你脉象安稳，只是需忌生冷辛辣，往后膳食可得仔细些。”
沈云舒欠身谢道：“谢母后关怀，儿媳都记在心里了。御医每日都会查验膳食，妹妹们也常来照料，一切都妥帖。”
朱厚照笑着接话：“母后放心，儿臣已命御膳房专设了‘保胎灶’，每日的菜单都要经御医过目。” 他看向陆砚昭，“陆国公夫妇今日还带来了好东西，快呈上来让母后瞧瞧。”
沈知薇连忙起身，将手中的锦盒奉上：“太后娘娘，这是臣妇亲手绣的‘松鹤延年’暖帕，还有辽东送来的老山参，愿娘娘福寿安康；这碗山楂羹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酸甜开胃，您也尝尝。”
张太后接过暖帕，指尖划过细密的针脚，眼中露出笑意：“沈同知的手艺越发好了，这帕子本宫正用得上。山楂羹也不错，云舒快尝尝。” 她转头对朱厚照道，“陆国公夫妇既懂朝堂实务，又重家庭温情，真是难得的贤伉俪。”
陆明瑶也适时递上西洋钟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是从西班牙商队换来的西洋钟表，既能报时，又能当作摆件，等小皇子出生，正好用得上。” 张太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钟表，笑道：“这西洋物件倒精巧，可见我大明与外邦通商，确是能开阔眼界。”
席间，林婉兮提及后宫安保：“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怀孕后，后宫出入检查需更加严格，臣妹已让宫女们学习辨识可疑人员，确保万无一失。” 苏瑶也道：“臣妹已清点后宫药材，凡有毒性的药材均单独存放，由专人看管。”
张太后点头赞许：“你们想得周全。后宫安稳，皇儿才能安心处理朝政，云舒也能好好养胎。陆国公，宫外的守卫也需上心，尤其是那些西洋商人，虽为通商而来，却也不能失了防备。” 陆砚昭躬身应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已命藏锋队与锦衣卫联合巡查，西洋商馆也派了专人驻守，定不会出纰漏。”
宴席过半，朱载墭拉着陆承煜跑到张太后与沈云舒面前，举起手中的画：“皇祖母，母后，这是我和承煜弟弟一起画的，里面有小弟弟，还有我们所有人！” 张太后接过画，看着画上歪歪扭扭的小人，忍不住笑了：“载墭画得真好，皇祖母要把它挂在慈宁宫的暖阁里。” 她轻轻摸了摸陆承煜的头，“这就是陆国公的儿子吧？眉眼间倒有几分英气。”
陆承煜怯生生地喊了声 “皇祖母”，逗得众人都笑了。暖阁里的笑声穿过窗棂，与庭院里的落叶声交织，成了深秋最温暖的乐章。
宴席散后，张太后的贴身宫女悄悄叫住陆砚昭：“陆国公，太后娘娘请您到慈宁宫偏殿一叙。” 陆砚昭心中略作思忖，随即颔首应道：“有劳姑姑带路。”
慈宁宫偏殿陈设简朴，只摆着一张紫檀木书桌与几把圈椅，墙上挂着一幅 “松鹤图”。张太后已卸下钗环，换上素色便服，见陆砚昭进来，抬手示意他坐下：“陆国公不必多礼，本宫今日找你，是想说几句家常话。”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臣洗耳恭听。” 陆砚昭躬身落座，神色恭敬。
张太后端起宫女奉上的热茶，目光悠远：“自皇儿登基以来，朝中多有波折 —— 宁王叛乱、海疆不宁、边患未平，桩桩件件都让人揪心。若不是你父亲老国公陆崇渊在朝坐镇，你在前线拼杀、在朝堂筹谋，这大明的盛世，哪能来得这么安稳？” 她放下茶杯，语气满是感慨，“本宫今日见龙裔将临，家国安康，心里最感念的，便是你们陆家的忠肝义胆。”
陆砚昭连忙起身叩首：“太后娘娘言重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陆家世代相传的本分。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不敢当‘感念’二字。”
“起来吧。” 张太后抬手示意，眼中带着期许，“你父亲老国公当年辅佐先帝，便是以‘忠、勤、廉’三字立身，如今你辅佐皇儿，也半点不输你父亲的风骨。往后啊，你更要以你父亲为榜样，守好这大明的江山，护好这皇室的安稳，莫要辜负了皇儿的信任，也莫要辜负了陆家的门楣。”
“臣定当铭记太后娘娘教诲，以父亲为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砚昭沉声应答，心中满是动容 —— 太后这番话，既是嘱托，更是对陆家两代人的认可。
张太后看着他坚毅的神色，满意地点点头，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你父亲近来身子如何？前几日本宫还想起，当年他与先帝一同在御花园射箭的光景，恍如昨日。你回去后，替本宫向他问好，就说本宫许久没见他与你母亲了，若得空，便常入宫来叙叙旧，本宫这儿，还藏着他当年爱喝的碧螺春呢。”
“臣多谢太后娘娘记挂！回去后定将娘娘的心意转达父亲母亲，待他们得空，便入宫向娘娘请安。” 陆砚昭再次躬身行礼，心中暖意融融。
离开慈宁宫时，暮色已染透宫墙。陆砚昭望着远处的灯火，仿佛能看到父亲陆崇渊端坐家中的身影。他知道，太后的嘱托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期许，更是对陆家世代忠良的托付。而他手中的绣春刀，除了守护山河与家人，更要扛起这份跨越两代的家国责任。
十月末?泉州港
泉州港的码头上，葡萄牙商队的船只正忙着卸货。赵小匠带着工匠们围着一艘欧洲战船模型，仔细研究其船体结构。一名葡萄牙工匠指着模型的龙骨：“这是我们最新的造船技术，能让战船更稳固，抗风浪能力更强。”
赵小匠点头，在图纸上快速记录：“我们的连发火炮若能安装在这种战船上，威力定能翻倍。等明年开春，我们便可造出结合中西技术的战船，守护海疆更有底气。”
不远处，沈锋正在清点即将运往欧洲的货物，丝绸、瓷器、“雪粟” 种子整齐堆放，标签上清晰写着目的地。“千户，佛郎机的残余势力已彻底肃清，满剌加联防署传来消息，西洋航线再无海盗侵扰。” 一名队员上前禀报。
沈锋颔首：“好！传信给陆国公，就说泉州港一切安好，首批回程的商队已准备就绪，预计下月便可出发。” 海风拂过码头，带着货物的清香与海水的咸湿，预示着大明的贸易版图正不断扩大。
十一月?陆府书房
陆砚昭铺开辽东地图，在 “建州卫” 的位置标注着 “冬小麦试种区”。沈知薇端着热茶走进来，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轻声道：“觉昌安派人送来消息，辽东的女真部落都在学习农耕，不少人还主动要求加入互市，想换些农具回去。太后娘娘今日还特意让人送了赏赐，说我们为辽东治理费心了。”
“太后娘娘不仅赏赐了我们，那日宴席后还单独召见了我。” 陆砚昭接过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将张太后的嘱托与问候一一告知，“她特意问及父亲的身子，还说藏着当年父亲爱喝的碧螺春，盼着能常叙旧。”
沈知薇眼中泛起笑意，走到桌旁帮他整理散落的图纸：“太后娘娘真是念旧情，难怪自那日宫宴后，父亲母亲就时常去宫中。前日母亲还说，太后留她在慈宁宫吃了点心，聊起当年先帝在位时的旧事，感慨了许久。”
“父亲素来感念太后与先帝的恩遇，如今太后主动相邀，他们自然乐意。” 陆砚昭抬头看向窗外，暮色正缓缓笼罩庭院，陆承煜正牵着陆明玥的手，在 “雪粟” 秸秆旁捡拾落叶，“方才春桃来说，父亲让你明日过去一趟，说有老友从江南送来的新茶，想让我们带些入宫给太后。”
沈知薇笑着应下：“正好，我昨日新绣了一方‘梅竹双清’的帕子，明日一并带去给太后。对了，皇后娘娘的安胎药快用完了，我让药房按御医的方子配了新的，明日也顺便送入宫去。”
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玩耍的儿女，眼中满是憧憬：“等春天到了，皇后娘娘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到时候承煜有了小伙伴，明玥也有了妹妹或弟弟。父亲母亲常入宫陪伴太后，后宫有太后照拂，朝堂有你与杨大人辅佐，这日子才叫真正的安稳。”
陆砚昭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目光落在儿女嬉笑的身影上：“是啊，这盛世，既有家国的繁华，也有家人的温情。而我们，就是要守护好这份繁华与温情。”
窗外，夕阳的余晖为庭院镀上一层暖金色，“雪粟” 的秸秆在晚风里轻轻摇曳。坤宁宫龙裔将临的喜讯早已传遍京城，百姓们纷纷在门前挂起红灯笼，连街头的孩童都在传唱着太平歌谣。陆砚昭知道，新的生命不仅是皇室的希望，更是大明盛世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