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芙又扇了它一巴掌,一边去瞪的更欢了,嘿,长脾气了哈!
长川拿出一个手绢大小的物件,一片片鱼鳞的形状,层层叠叠的连在一起,诱惑道:
“一边去,道歉!道歉就遛遛。”
一边去不情愿的朝长胜点了三下头,又弯着脖子在长胜腿边蹭来蹭去,撒娇卖乖不要太熟练。
布芙:这破鸟,跟乌木兮都学了个啥?
长川哄着长胜:
“舅舅,你就别生气了,它叫一边去,是干娘养的宠物,可听话了。
刚才它不认识你,所以才凶,现在认识了,保准以后不会再啄你了,它可聪明了。”
长胜揉着脸上的紫豆子,哼的一声扭过脸,又忍不住好奇,偷看一边去两眼。
只见乌木长川将那个手绢一样的物件绑在了一边去的身上,服服帖帖的罩住了整个鸟肚皮,得意的跟布芙显摆道:
“我父王怕一边去被人射伤了,特意给它量身定做的这身铠甲。”
又压低声音小声说:“我父王还教一边去躲飞箭呢,它学的可好了。”
布芙眉毛一挑,乌木兮脑子好使,还真是能想招,一边去披上这层软甲,整个鸟都精神了不少,看着比那雄鹰还要英武几分。
“你俩在府里好好玩,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布芙要去镇北侯府一趟,解释一下,不然那夫妇二人会担心。
小舅舅和大外甥,两个小屁孩在忠勇伯府如何疯玩暂且不提,只说布芙一路招摇过市去了侯府。
为何说她招摇过市呢,她骑马赶路,这很正常。
但,今天有一只大雁在她头顶上同速飞行,偶尔还落到马屁股上赖一会儿,它还会卸了马屁股一颠一颠上下起伏的力。
看见的人无不觉得稀奇,这是哪来的雁?竟然会骑马!
镇北侯府,关雎院。
温柔小心翼翼的摸着一边去的羽毛,喜欢的不得了,从没听说有人拿大雁当宠物,还是个不愿意往南飞的雁,抓着布芙问东问西。
陆文铮看着乌木兮给布芙的信,信中屁正事没提,两大张纸,都是废话,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布芙提示道:“是不是感觉有点托孤的意思?”
陆文铮恍然大悟,是那个意思,盯着布芙问:
“你说实话,你在乌狼部养伤期间,可与那乌木兮有什么瓜葛?或是承诺过什么?”
布芙此时是心虚的,陆文铮眼睛毒,看出好几回她撒谎,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她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老子说的就是真事!
瞪着大眼睛,底气十足道:
“能有啥瓜葛,还不是她想娶我当媳妇,我不干。
当初被他救了的时候,有个神医,许了乌木兮三次出手救人的机会,但必须是乌木兮本人或是家人,别人不行。
那乌木兮就让他儿子叫我娘,一来让神医出手,二来想赖上我。
等我醒了,知道此事之后,我就死活不认,不让那孩子随便叫,后来没犟过我,就改成干娘了。”
口径得统一。
乌木长川在皇帝那怎么说,她在陆文铮这就怎么说,介于乌木兮逼嫁的前科,加了一个逼她认儿子的戏码,希望以此混过陆文铮的拷问。
布芙不知道的是,她编出来的事,恰好与皇帝的猜想不谋而合。
从而顺利蒙混过关。
陆文铮皱起眉头思考,问:
“乌木长川那孩子,跟你说了什么别的没有?”
“我问他了,西兀是不是出事了?还是乌木兮出事了?
那孩子说他爹最近很忙,他感觉西兀有大事发生,但不知是什么事。
乌木兮也不让他打听,就让他以游历的名义来大夏找我。”
“西兀可能会有大动作,还没有那面的消息递上来,你我要做好提前回北焰军的准备。”
布芙抱着一边去准备回伯府,温柔很是不舍那只胖大雁,嘱咐布芙明天务必带着它再来玩。
一出门,就遇见值岗的陆问,陆问见到一边去,想到一起混八营的日子,不敢抱,也不敢摸。
离着一丈远逗弄了一会儿,因为他被一边去叨怕了,这只破鸟有个后台硬的主人,惹不起。
“我得了一批好马,送你一匹,抽空自己去挑。”
布芙对陆问十分大方,换了其他人,是没有这个待遇的,马是什么?那就是布芙的命。
“真的?不骗我?啥马?在哪呢?”
“骗你干嘛,乌木兮送我的,乌狼部的上品良驹,整整五十匹,就在我家练武场呢,让你挑一匹。”
“阿布,好兄弟,啥也不说了,我这就去,我值岗呢,你替我一会儿。”
布芙抱着一边去,站到陆问的位置,替他值岗。
很久没有安静的站岗了,一下一下摩挲着怀里的一边去,思绪飘的有点远。
满脑袋想的都是乌木兮,不知这人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但愿别嘎了,毕竟救过她,人还是不坏的。
一边去脖子弯到翅膀下,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要睡觉。
“来人,快,去请府医!”
屋内陆文铮破声的一句嘶吼,要出人命的感觉。
陆文铮冲出门的同时,布芙闪身在他面前,陆文铮怔了一下,吼道:
“快去!”
坏菜,夫人姐出事了!
“我操!”
布芙扔了一边去,一边去在空中惊醒,快摔到地上的时候,一招旱地拔葱,直直飞起,跟着布芙一路狂奔。
布芙使出了毕生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残影。
片刻的工夫,布芙就扛着府医,拎着医药箱,飞快的跑了回来。
一脚踹开关雎院的房门,把府医和药箱往陆文铮面前一放,人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大口大口的喘气。
“快,过来给夫人把脉。”
陆文铮从未有过的紧张。
布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腿累的一时走不动道,只好扶着桌椅挪到内室,等着听诊断。
府医被布芙肩膀顶的肋条疼,缓了一口气,稳稳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枯瘦的手指搭在温柔腕间,三指如枯枝叩石,沉稳地按着寸关尺。
温柔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底翻涌的期盼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