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欣不得不为他的心理素质鼓掌,让他做一个县令真是屈才了啊!
“那说说看,为何除了主要街道的房屋,大多从外面落锁吧!这事,是晴格格亲眼所见,由四阿哥带人查看,证据确凿。”仪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想看他还能编出什么理由,用上什么借口。
县令一时无言,这算不上什么罪名,却是连串刚刚那些说辞最关键的一点。他若是不心虚,便没必要将百姓锁在家中。
仪欣轻蔑一笑:“百姓在家里待着,门从外面落锁,这合理吗?”
县令气的咬牙,姓孙的、蠢成这样居然今天才死,还要连累他。
此刻的沉默,就是无话可说,认栽了。
仪欣慢悠悠开口:“县令的年俸是四十五两,俸米二十二石,养廉银最低八百两,高可达两千两。你这穿的、住的、吃的,甚至不如寻常的百姓,伪装的太过,就处处是破绽。”
“若你说你的俸禄用来救济百姓了,那起码说明此地百姓多贫苦,可街道上却没有一个乞丐,出现在几位格格面前的百姓虽然不多,但个个衣衫整洁,补丁也不见几个。”
“从这些破绽露出的时候,你的一切辩解都没有用了。无非就是,一个罪名和多个罪名而已。”
县令一脸颓败,但还有脸哀求:“这一切与臣的妻女无关啊,她们就是知道了臣做的事情,才一气之下离开的,这几年臣也不知道她们的去处,她们是无辜的啊!”
仪欣直接砸了茶杯到他身上:“你自己的妻女享受荣华富贵,远离一切危险,就是用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无数女子客死他乡换来的。哀家要找出你的亲族,三代以内的女眷全部发配军营,男丁流放至死。”
她力气极大,平时都稍作遮掩,这次是盛怒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只想着狠狠砸过去,恨不得一下砸死他。
一声脆响之后,县令跪在地上的身形晃动了一下,差点直接躺下。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喷涌而出,只一瞬间,他眼睛都直了。
“我就说她力气很大很大吧!”小燕子一脸兴奋,终于可以证明她之前和太后撞到一起摔倒,不是她的问题了!
仪欣愣了一下,赶紧出声:“传太医给他诊治,他还不能死。”
山匪的行踪只有他知道,想要剿灭山匪,由他带路是最方便的。
而且,他如此丧尽天良,让那么多姑娘受尽苦楚,怎么能这么痛快的死了。
弘历看着仪欣扔出茶盏的手,久久无言。这还是平时握着动一会就叫嚷着酸的手吗?
这手好像一下子就能把他命给折了。
看来,平时抽他巴掌的时候,还是舍不得使劲的。
仪欣侧头看他,正巧四目相对。不悦道:“你还要赐他宅子粮食,是一点都没看出破绽,一点都没有察觉端倪吗?”
弘历迟疑了一瞬,不管有没有察觉,都只能说没察觉啊。但如果说没察觉,又显得有些蠢,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