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日日都睡不着觉,我那小孙女,居然是被县令派人绑架,送给山贼的啊!可怜草民的大儿子,进京去告状,就死在了城外,死无全尸还被人扣上个私通山贼的罪名啊!”
“前几日,县令得知皇上微服私访,早早的就把草民等人锁在家里,连店铺都被征用了,就是不敢让皇上知道的他的恶行。”
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愁苦,泪眼朦胧的为自己辩解:“皇上明鉴,臣冤枉啊!臣自己的女儿死在山贼手里,臣的老妻抑郁而终,臣恨那伙山贼入骨,怎么可能和山贼合谋啊!”
另一个百姓开口:“草民的大女儿前些年嫁到了京城的,女婿是个镖师,经常四处押镖。大概前年,他回家告诉草民大女儿,说在江南看到了县令的妻女,她们在江南呼奴唤婢,过的好不快活。”
仪欣诧异挑眉,看来这个县令还挺聪明的,知道提前做出妻女被山匪害死的假象,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恨山匪入骨,谁都能和山匪合谋,唯独他不会。
既降低自己的嫌隙,又能确保东窗事发,不会追究到妻女身上。
弘历闻言,勃然大怒:“你可有何话说?”
县令不停喊冤:“臣冤枉啊,冤枉啊!这都是无稽之谈,臣从不曾与山匪为伍,求皇上明鉴啊!”
“臣这一生,无愧于心啊皇上!”
仪欣看向永棕:“你刚刚说,有人刺杀你,怎么回事?”
永棕拱手回道:“孙儿带人撬开几户人家的锁,询问百姓对县令的看法,为何百日紧锁门窗。有些百姓不知实情对县令依旧爱戴,有些百姓受到威胁并不敢说实话,只有少数百姓对县令恨之入骨且能说出县令恶行。
就在孙儿带着这些百姓回来的路上,一伙匪徒突然拔刀相向,试图连带孙儿一起,与这些百姓全部杀光。孙儿带着侍卫奋力抵抗,虽将十几个匪徒全部杀光,但百姓也死了几个。
那些匪徒尸体,孙儿已经安排人去处理。经百姓确认,其中一人,是曾经与县令发生争执,被县令开除的捕头。”
弘历面沉似铁,朗朗乾坤,居然有狗官胆大包天,当街劫杀他的皇子。现在他也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就要有一大群山匪冲进来,杀了他这个皇上了?
县令已经开始冒汗,心下暗恨:姓孙的王八蛋,就不能在四阿哥进门之前放把火把人和房子一起烧了,非要跟阿哥动手,生怕活的长久吗?
但他干的是丧尽天良的买卖,自然怕人头落地,所以理由、借口、如何狡辩,提前都想好了很多种。
眼珠子转了几圈,推脱之词就已经脱口而出:“定是、定是山贼陷害臣啊,臣一直在院里干活,哪有功夫找人劫杀阿哥啊!孙捕头一家都搬走了,臣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与山匪勾结在一起,说不定、说不定就是他陷害臣,想把罪名推到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