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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卫东!”易中海暴怒,“闹够没有?”
“不追究你责任,这事到此为止。”
“必须赔钱!抓他!”贾张氏蹦着脚尖叫。
易中海狠狠瞪她——成事不足!
“我打她,天经地义!”
“保卫科来了自有公道。该赔多少我认!”
“没一百块钱别想了结!”贾张氏扯着破锣嗓子喊。
林卫东心中冷笑:“等着瞧。”
“谁叫的保卫科?”
几个穿制服的人大步走来。
带路的正是方才溜出去报信的。
“李队长!”易中海如见救星。
“易师傅,怎么回事?”
贾张氏一把推开易中海。
“青天大老爷啊!”她顶着猪头般的脸扑上去。
几个保卫科队员被吓得后退半步。
“你的脸?”李队长皱眉。
“那小畜生打的!”贾张氏唾沫横飞。
“你打的?”李队长看向林卫东。
“是我。”林卫东上前,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这一声抽得众人心头一颤。
全场鸦雀无声。
保卫科的人目瞪口呆。
“无法无天!”李队长暴怒,“铐起来!”
几名队员扑上去,林卫东坦然就缚。
“活该!”贾张氏幸灾乐祸。
“必须严惩!”
“依法办事。”李队长点头。
“不许抓我哥!”
曦曦和赵盼儿冲出门。
“李队长,卫东哥是好人。”赵盼儿急道。
“他是你哥哥?”李队长看着曦曦,满脸诧异。
林卫东长期在外求学,李队长对他并不熟悉。
曦曦他倒是认识,前几天刚见过面。
不许抓哥哥!快放手!曦曦挥舞着小手,用力捶打那两个按住林卫东的保卫科人员。
队长?两人迟疑地望向李队长。
先放开他。李队长示意道。
曦曦乖,哥哥没事。林卫东温柔地将妹妹抱起来。
你就是林师傅的儿子林卫东?李队长仔细打量着他。
虽然长相陌生,但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
是的。林卫东点头。
关于林师傅的事,我们很抱歉,请节哀。
林卫东平静地说:那是我父亲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任何人,只为他感到自豪。
说得好!李队长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即又严肃道:但这不能成为你打人的理由,尤其是对老人动手。
她活该!
林卫东强硬的态度让李队长再次皱眉:现在请双方说明情况,我会公平处理。
谁先来?
李队长,我先说,我了解事情经过。易中海急忙抢话,知道先开口有利。
好,易师傅请讲。
事情是这样的,易中海开始描述,贾家的情况您清楚,五口人挤在一间小屋里,东旭媳妇马上要生产了。
我们想跟林家商量,借一间房给贾家暂住,等他们分到新房就立刻归还......
根本不是这样!赵盼儿忍不住打断。
让他说完。林卫东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样。
李队长安抚道:别急,我们会听取双方说法。
好吧。赵盼儿退到一旁。
易中海有些心虚,但仍继续道:我们正和曦曦商量,卫 ** 然回来,二话不说就打了贾家嫂子一耳光。
东旭想去扶母亲,也被卫东踢倒。
柱子想说句公道话,同样挨了打。
何师傅也挨打了?李队长惊讶道。
何雨柱他是知道的,轧钢厂后厨一霸,常年颠勺练就一身力气,平时三两个人都近不了身。
从来只有他教训别人,今天居然被人打了?
李队长在人群中寻找傻柱的身影,找了半天才发现。
原来傻柱觉得丢脸,悄悄躲在最后面。
看到傻柱的模样,李队长和几个保卫科的人都吃了一惊。
平日里横行霸道的傻柱,此刻竟和贾张氏一样,半边脸肿得老高。
李队长不禁多看了林卫东几眼,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大学生,身手如此了得。
过了片刻,李队长才平复心情,继续问道:然后呢?
后来我们想拦住卫东,但根本拦不住,也没人敢拦,只能赶紧去找你们。
而且就在刚才,老阎也挨了打。
阎老师也被打了?李队长再次震惊,今天林卫东到底打了多少人?
他看向阎埠贵,果然那张脸上也带着熟悉的红肿。
是啊,老阎好歹是老师,虽说没教过卫东,但也是同校的师长,结果照样挨了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简直目无尊长!
听完易中海的叙述,李队长脸色阴沉。
目前所有证据都对林卫东不利。
不过,李队长并未完全采信易中海的说法。
卫东,现在请你说明情况。
“好!”林卫东应声道,“事情要从我爹入土那天说起。”
“多亏你们帮忙料理后事,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
“这是我们的职责,可惜没能及时阻止那些敌特分子。”李队长面露愧色。
“先谈正事吧。”
“好,安葬结束后,盼儿领着曦曦往回走。”
“刚到门口,就被他们截住了。”
“他们硬要盼儿掏钱办丧宴,不给钱就不让进门。”
“林卫东!你别在李队长跟前瞎说,我们可没 ** ,是她自己愿意的!”易中海急忙插嘴。
“易师傅,别打岔,让卫东把话说完。”李队长语气严肃。
“李队长,您听我说……”
“我说了,让卫东继续!”李队长声音陡然提高。
易中海的急切辩解,反倒让李队长更相信林卫东的话。
“有没有逼迫,我们会查清楚,卫东,你接着说。”
“好!”林卫东继续道。
“办酒席本无可厚非,我也不反对。”
“虽说国家提倡节俭,但为人子女,尽孝办席也是天经地义。”
李队长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
林卫 ** 然话锋一转:“李队长可知道这场酒席花了多少?”
“五十?”李队长猜测道。
这年头,五块钱就能摆一桌不错的席面了。
“不止。”林卫东摇头。
“七十?”
“您再往高里猜。”
“总不能是一百吧!”李队长吃惊道。
“一百?我爹这场酒席,足足花了两百块。”
“两百?!”李队长震惊道,“什么酒席要两百?菜是金做的还是酒是仙酿?”
“一分不少,整整两百,而且来吃的全是院里这些人。”
李队长脸色瞬间阴沉——这分明是趁火 ** 。
林家虽非绝户,但林卫东远在西北,曦曦年纪小,赵盼儿终究是外姓人,与绝户无异。
“咳咳,李队长,容我说两句。”刘海中背着手站出来。
易中海和阎埠贵脸色大变,急忙使眼色,却被刘海中视而不见。
“所有开销都明明白白记在账上,绝无问题。”
“坏了!”易中海和阎埠贵暗叫不好。那账本本是糊弄林卫东的,要是让李队长看见……
果然,李队长立刻追问:“账本呢?我倒要看看两百块的酒席什么样。”
“在林卫东那儿。”刘海中答道。
“李队长看过就明白我为什么揍阎埠贵了。”林卫东递上账本。
李队长扫了一眼,脸色铁青:“鸡鸭鱼肉,你们可真敢吃……”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连桌椅板凳都要收钱,真是好得很!”
李队长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这么‘风光’的酒席,你们随了多少份子钱?”
几名保卫科的人也怒目而视。
提到份子钱,原本还想狡辩的易中海顿时语塞。
“一分钱礼金都没有。”林卫东冷冷道,“他们说,我爹心善一辈子,收礼金会让他走得不踏实。”
“混账!”李队长怒火中烧,“易中海,厂里都说你德高望重,可你们干的这叫人事?”
“李队长,您听我解释——”易中海慌忙辩解。
“不必了!”李队长一把收起账本,“这事我会一查到底。”
易中海心里一沉——这事要是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全毁了。
“李队,您先别动怒!”刘海中这才发觉事情闹大了,赶忙上前打圆场。
“住口!”李队长一声暴喝,吓得刘海中浑身一颤,随即转向林卫东:“接着说。”
“宴席刚散,他们就逼着盼儿和曦曦腾出主屋,硬说是分给贾家的。”
易中海急忙辩解:“不是强占,就是商量着借住......”
“让你说话了吗?”李队长厉声打断,“继续!”
“多亏盼儿机警,酒席期间一直锁着房门。他们从昨天晌午堵到今早,半夜里暂时离开时,盼儿想找点吃的,却发现灶房被搬得干干净净。”林卫东语气森冷,“我到家时,他们还在踹门叫骂,满嘴赔钱货小畜生。”
李队长等人闻言,面色愈发阴沉。
“我父亲,祖父,叔父,婶婶,还有盼儿的父亲,都是为国捐躯的烈士。”
“难道我们这些烈士遗孤,就该任人欺凌?”
“要是我迟归半步,她们性命堪忧。”
林卫东话音落下,李队长等人神情凝重,眼圈发红。
保卫科众人多是行伍出身,最懂这份心情。
若是他们牺牲后,至亲遭人践踏,该是何等痛彻心扉?
这般景象,他们断不能容忍。
“全部带走!”李队长怒喝。
易中海等人顿时面如土色。
“李队,我们就是看个热闹,真没参与啊!”
“这事跟我们不相干!”
住户们慌忙撇清关系,有人想往家溜,阎埠贵蹿得最快。
“别抓我!我就帮着算算账,其他可没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