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发对魏满仓说道:“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满仓弟和我去一趟钢铁厂二号小区吧。去把我那不成器的小舅子逮回来。”
魏满仓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手吧?”
魏发说道:“没事,只是让你载下人而已,那里离我家有个五六里路,用你那摩托车快点,迟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了。”
魏满仓点了点头。
接着二人骑着摩托车便出了大院子。
没过多久,来到一处十几栋四五层楼的小区。
在魏发的指路下,两人来到小区最后面,一处废弃的仓库里。
里面正有几十个小年轻正在推牌九打扑克。
油腻的塑料桌布上沾着陈年烟渍,几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晃悠。风扇卷着满屋子的烟味和汗味打转。
魏发健步上前,便扯住了一个年轻人的衣服,便把他往角落处拉,等出了人群,才说道:“龙武,我就知道你在这。”
龙武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姐夫,我这就走,只是我和几个兄弟今天输了五六百了。这要是不坂本的话,估计接下来的两三个月我们都得喝西北风了。”
魏发愤怒道:“小兔崽子,你是不又偷了你爹的钱?要不然你们有五六百?”
龙武没有说话,只是笑着。
唉!这小舅子就没让他省心过,这两个月来。
龙武小声道:“姐夫,我知道你,打牌从没输过,帮我赢两把。我只要回本就行,回去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魏发说道:“让你不再赌钱也行吗?”
龙武小声说道:“这当然行,我可是偷了我爹五百块钱出来,要是一分也带不回去,他可能要把我吊起来用皮带抽的。那七匹狼的滋味可不好受,火辣火辣的疼。”
魏发说道:“以后你再也不能来这种场所,再让你那帮游手好闲的朋友一起帮我办件事,这钱我就帮你们赢回来。”
龙武问也没问是什么事情,直接说了声“好。”
魏发挑了个靠后的塑料凳,一屁股坐了下去。他的指尖夹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面前的桌子上只摆放着几张皱巴巴的大团结,显得有些寒酸。与周围那些攥着大把钞票、眼冒红光的赌徒们相比,他实在是太过普通,毫不起眼。
第一局是炸金花,魏发的对手刚刚抽到了对子 K,便迫不及待地拍桌加注,甚至激动得唾沫星子都溅到了牌背上。魏发却显得异常冷静,他低头慢慢收拢自己的牌,同时用中指悄悄地勾住藏在掌心的黑桃 A。然后,他巧妙地将手中的废牌顺着袖口滑入了衣服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魏发再次摊开手掌时,三张 A 已经稳稳地躺在了他的掌心。而此时,他的对手正盯着自己的牌面,脸色变得惨白,嘴里不停地骂骂咧咧,极不情愿地掏钱。
魏发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对手的反应,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中的牌上。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牌角的细微压痕,这是他提前做好的触觉标记,只有他自己能够察觉到。
接下来的几局,魏发的运气越来越好,牌局也越发顺理成章。有一局,有人攥着同花听牌,满脸通红,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毫不犹豫地押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赢的时候,魏发却慢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闲牌。扑克牌落下的瞬间,他如同变戏法一般,轻飘飘地将三张 q 摊开在桌面上,直接断绝了对方的念想。
桌面的零钱渐渐堆成小堆,周围的人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窃窃私语,望风的汉子也时不时往这边瞟两眼。
魏发待了半个小时,就带着钱离开了这里。
十几个人出了二号小区,也不见人来找麻烦。也幸好他们人多,要不然刚才魏发那么张扬,估计不服的人就会跟上来搞事情了。
龙武说道:“姐夫,你真厉害,半个小时就坂本了,而且还多出了两百块。简直就是江州的上桌大神,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魏发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对那玩意儿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赌博这东西,我早就戒掉啦!这五百块钱,我就留着还给老丈人吧。另外,多出来的这二百块,可不是白给你们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两天后,晚上八点钟,你们都到江州收购站门口集合,跟我去办一件事情。”
龙武闻言,好奇地问道:“啥事啊?能用到我们这些刚从乡下病退回来的男知青?”
魏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像什么样子!这次给你们这二百块,是让你们到我们大队上去帮忙的。不过呢,我只能说这件事没有生命危险,但其他的我可不敢保证!”
龙武听了,心中一动,二百块钱对于他们这些刚从乡下回来的知青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想了想,说道:“二百块钱,够我们十五个人老老实实地过上一个月了。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这事儿我们干了!再说,还要感谢姐夫你帮忙把那六百块赢回来!
就算你拿回去五百了,我们还剩下三百块,今天也算走运了。
只是姐夫,你赌术那么高,干嘛还要去上班,干脆开个场子好了,来钱可快了。”
魏发拍了小舅子的脑袋说道:“刚才答应过我什么来着?戒赌知道吗?你反而过来劝我开场子。我怎么感觉你的大脑没有发育完全啊?”
这话可把龙武噎住了,让他不敢继续说话了。
基本商量了一会儿后天的约定,便离开了这片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