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巴蒂·克劳奇,人们却总叫我“小巴蒂”——仿佛我永远是父亲阴影下的附属品。
直到遇见他,那个真正让我明白“忠诚”二字含义的人。
我的一生,是从纯白的羊皮纸被黑墨浸透的过程,每一笔都写满对“父亲”的追寻,却最终在火焰杯中燃成灰烬。
十七岁之前,我是魔法部司长的儿子,纯血家族的骄傲。
o.w.L.s十二门“良好及以上”的成绩裱在书房墙上,父亲却从未正眼看过——他的眼里只有魔法部的晋升名单,只有那些比我更“有用”的人脉。
那年的霍格沃茨特快上,我第一次听到“伏地魔”的名字。
几个斯莱特林学长在包厢角落里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却让小巴蒂的心脏疯狂跳动。
“纯血的荣耀,”一个学长说,“黑魔王会带领我们净化这个肮脏的世界。”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父亲书房里的十二张证书变得无比可笑。
那些不过是牢笼的镀金栏杆,而黑魔王,是打开牢笼的钥匙。
我开始偷偷练习黑魔法。在有求必应屋的镜子前,用魔杖指着我自己苍白的脸,念出“钻心剜骨”的咒语。
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扭曲的快感——仿佛这样就能撕碎“克劳奇家儿子”的标签。
十七岁生日那天,我终于在手臂上烙下黑魔标记。
火焰灼烧皮肤时,我没有哭,反而笑了——那是我第一次为自己而活,真正成为了‘巴蒂·克劳奇’!!
审判日那天,我站在魔法部的被告席上,看着父亲冰冷的脸。
“他不是我的儿子。”他说,声音穿透法庭的喧嚣,像一把刀扎进我的心脏。
母亲在旁听席上晕倒,她的脸苍白得像阿兹卡班的墙壁。
阿兹卡班的十年,摄魂怪的吻像潮水一样淹没我。
母亲用复方汤剂替我越狱时,她的手在颤抖,眼里却闪着光。“活下去,巴蒂。”
母亲的复方汤剂在舌尖留下苦涩的铁锈味——她变成我的样子死在狱中,而我顶着她的脸,像个窃贼逃离了那座腐烂的坟墓。
我第一次明白:爱,是比黑魔法更锋利的武器。
父亲把我锁在家里,用夺魂咒捆住我的手脚,家养小精灵闪闪的眼泪滴在我手背上,像融化的铅。
父亲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克劳奇家的耻辱。”
可黑魔王说:“你是我最忠诚的仆人。”
我跪在地上,亲吻他的长袍下摆,发誓用生命效忠。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小巴蒂·克劳奇——我是食死徒,是黑魔王最忠诚的仆人。
伪装成穆迪的日子里,我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游走。
看着哈利·波特的眼睛,我想起七岁时的自己——那个相信魔法能带来希望的孩子。
“你应该当傲罗。”我对他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后来,他真的成为了傲罗,而我,却在黑魔法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三强争霸赛时,我把哈利的名字投进火焰杯时,指尖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当哈利在第三个项目里穿过迷宫,当伏地魔的骨粉、虫尾巴的肉和哈利的血在坩埚里沸腾,黑魔王的肉体重新凝聚,像神只降临。
“做得好,我的孩子。”他说。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我从未需要父亲的认可。
我用钻心咒折磨隆巴顿夫妇,用复方汤剂欺骗所有人,用父亲的死献祭黑魔王的复活。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巴蒂·克劳奇的儿子,我是伏地魔的仆人,是他最忠诚的“儿子”。
真相暴露在邓布利多面前时,我没有挣扎。
穆迪的魔眼从眼眶里滚落,复方汤剂的效果褪去,我露出苍白的脸和浅黄的头发。
那是母亲遗传给我的,也是父亲最厌恶的“软弱”的象征。
摄魂怪的吻落下来时,我没有尖叫。
冰冷的黑暗像潮水般涌入喉咙,吞噬了所有记忆:
父亲的怒吼、母亲的眼泪、霍格沃茨的阳光、阿兹卡班的绝望……
最后只剩下黑魔王的声音,像温暖的火焰,在彻底的虚无中闪烁。
他们说我失去了灵魂,成了一个空壳。
可他们不懂,我的灵魂早在遇见黑魔王的那一刻,就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我叫小巴蒂·克劳奇,我是食死徒,是伏地魔最忠诚的仆人。
这,就是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