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喧闹的人群,格林德沃一行人沿着台阶走向顶层包厢。
格里姆森推开包厢门时,恰好有光线斜斜地照进来,将暗红色天鹅绒座椅染成暖金色。
阿塔利亚抢先扑到窗边,多多则叼着冰淇淋碗蹦到座位上,前爪扒着窗台往下望。
椭圆形的魁地奇球场像一块巨大的翡翠,绿色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金色的球门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格里姆森躬身退到一旁,手里的银色托盘上放着冰镇的南瓜汁和柠檬雪宝。
格林德沃随意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邓布利多则拿出一条格纹毛毯,细心地铺在座位上。
多多立刻蜷成一团,尾巴尖还在欢快地扫着毛毯上的金线刺绣。
“嘿~~好久不见呀!!!格里姆斯!!!”
阿塔利亚回冲着格里姆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少年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倒比平时更添了几分鲜活气。
格里姆森勾起嘴角,对着阿塔利亚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少主。”
他将一杯冰镇的南瓜汁放在阿塔利亚手边,又给了多多一些零食,这才安静地站到格林德沃身后。
就在这时,对面包厢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呼喊:“阿塔利亚!!多多!!!”
阿塔利亚和多多同时抬头。
对面的金色包厢里,德拉科正扒着栏杆朝他们挥手,铂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他身边的卢修斯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
看到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时,微笑着点了点头,细长的手指习惯性地抚摸着蛇头杖柄。
而他身旁的康奈利·福吉显然有些坐立不安,黑色礼帽下的脸颊涨得通红,手里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
看到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视线看向他,他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
阿塔利亚也兴奋地挥挥手,多多更是激动地站起来,前爪搭在窗台上汪汪叫了两声,尾巴甩得像个小马达。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只是淡淡颔首,目光便转向了赛场中央——悠扬的号角声突然响起,各国代表队入场了。
最先出现的是保加利亚队——十二匹银鬃马踏着云雾飞驰而来。
它们的鬃毛和尾巴泛着月光般的银光,四蹄生风时洒下点点星辉。
马车上坐着的队员们穿着深红色队袍,为首的克鲁姆正低头调试着飞天扫帚,引来台下一片尖叫。
紧接着,爱尔兰队骑着巨大的橡木柄飞天扫帚入场。
扫帚柄上雕刻着四叶草和竖琴花纹,队员们在空中排出“爱尔兰万岁”的字样,绿色队旗如波浪般翻涌。
阿塔利亚和多多看着,嘴里感叹着:“哇哦~~”
“安静点。”格林德沃屈指弹了弹儿子的额头,眼底却带着笑意。
话音刚落,赛场中央突然腾起一片粉色的云雾。
当云雾散去时,一群媚娃正展开雪白的翅膀悬在空中。
她们有着瀑布般的银色长发,肌肤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裙摆随着舞动散开,像一朵朵盛开的百合。
悠扬的歌声响起,连看台上最严肃的巫师都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痴迷地追随着她们的身影。
多多甚至站起来,学着媚娃的样子踮起脚尖转圈,结果脚下一滑。
“咚”地摔进邓布利多怀里,惹得包厢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格林德沃端起南瓜汁抿了一口,看着身边笑作一团的父子俩,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喜欢吗?”他看向阿塔利亚问道。
少年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喜欢!!看起来很很精彩!!”
格林德沃挑眉,刚想说“那是自然”,却被邓布利多一个眼神制止了。
他无奈地耸耸肩,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算了,今天是来看比赛的。
多多则舒服地窝在邓布利多怀里,尾巴盖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满足的眼睛,看着比赛。
而赛场上小矮妖们正将一袋袋金币抛向空中,黄澄澄的加隆如雨点般落在观众席,引发阵阵惊呼。
“妖精的把戏。”
格林德沃的银眸扫过那些蹦跳的身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魔杖柄上的蛇纹雕刻。
小矮妖头领像是喝多了黄油啤酒,竟将一袋金币直直抛向刚结束表演的媚娃方阵,其中一枚加隆擦过领头媚娃的银发。
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细微血痕。
原本准备退场的媚娃们骤然停步。
二十双眼睛同时转向小矮妖,铃兰花环在脚踝上发出危险的脆响。
领队缓缓摘下头上的珍珠冠冕,银色长发无风自动。
哦?小仙子们生气了?领头的小矮妖晃了晃酒糟鼻,将一袋金币故意砸在媚娃脚下。
怎么?嫉妒我们的金子比你们的羽毛亮?他身后的同伴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一群没断奶的金龟子!”领头的媚娃声音像淬了冰,
“以为撒点铜箔就能收买人心?看看你们那寒酸的绿马甲,活像刚从地精窝里爬出来!”
小矮妖们立刻炸了锅。
它们簇拥成一团,用更尖利的嗓音回敬:“总比你们这群靠脸蛋骗吃骗喝的花瓶好!!”
说着,一只胆大包天的小矮妖竟朝领头的媚娃扔出一枚“金币”,砸在她肩头化作一缕青烟。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导火索。
媚娃周身的魔法气场瞬间扭曲——媚娃最忌讳被视为“徒有美貌”,更别说当众受辱。
她尖叫一声,原本柔美的手臂突然覆盖上青铜色的鳞片,指甲化作弯钩,背后竟凭空展开一对巨大的鹰翼!
“你们会为侮辱付出代价!”她的声音变得嘶哑尖锐,再也不见方才的妩媚。
利爪闪烁寒光,尖喙滴落涎水,扇动的翅膀掀起狂风,将周边的小矮妖掀得东倒西歪。
场面一度混乱。
而看台上的混乱比赛场更甚。
媚娃变身后的狂暴气息冲散了原本的魅惑魔法,取而代之的是原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