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利亚银白色的发丝被吹得凌乱,他双臂环抱在黑色巫师袍前,下颌线绷得死紧,目光扫过对面四个人——弗雷德、乔治、德拉科和塞德里克。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生气:
“一群不义的小人!刚才在车厢里居然联手把我锁在里面,还合伙欺负我。”
阿塔利亚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弗雷德嬉皮笑脸地晃到他左边,伸手想去勾他的肩膀,被阿塔利亚嫌恶地拍开。
乔治则绕到右边,单手插兜挑眉道:
“嘿,冷静点,兄弟!要知道是你先欺骗我们的,说自己是孤儿呢~“
“而且,你有这么大背景居然不跟兄弟说,太不够意思了。”弗雷德接着说道。
德拉科在一旁抱臂冷哼,铂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闪着冷光:“还有我!!当初你可是跟我说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的!!”
“而且要不是被我看到了你和你的老爸和爹地在一起,都不知道我得被你瞒到什么时候!”
塞德里克无奈地耸耸肩,表示:“我就是个围观的。”
乔治继续说道:“所以啊,刚才那下你受着不冤。”
阿塔利亚狠狠咬了咬牙,腮帮子鼓得像只河豚,最终却泄气似的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
“行吧行吧,是我先不对,不该瞒着你们。”
弗雷德立刻眉开眼笑,这次终于成功勾住他的脖子:“这就对嘛!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走,上车去!”
说着,他和乔治一左一右架着阿塔利亚往马车的方向走,德拉科傲娇地哼了一声跟上,塞德里克则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跟在最后。
五个人走到城堡外的马车旁时,德拉科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空荡荡的车辕皱起眉:
“怎么只有马车没有马?难道用魔法驱动?”
阿塔利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困惑:“什么叫没马?那不就是吗?”
他抬起下巴,指向车辕上全身覆盖光滑的黑色皮肤,翅膀如同蝙蝠膜翼的生物,骨骼清晰可见,它们的眼睛苍白无瞳,正安静地甩着尾巴。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塞德里克,三人脸上都写着无措。
塞德里克清了清嗓子,低声解释:
“我听学长说,拉马车的是一种叫‘夜骐’的魔法生物,只有亲眼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它们。”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阿塔利亚,空气瞬间凝固。
阿塔利亚却像是没察觉这诡异的安静,反而凑近马车摸了摸夜骐的脖颈,嘀咕道:
“原来夜骐长这样,光秃秃的,怪难看的。”
他转身抱起跟在他身后的多多,率先踏上马车:“发什么呆?上车了!”
弗雷德和乔治连忙走上下一辆马车,德拉科和塞德里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却默契地没有追问。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咕噜”声。
阿塔利亚抱着多多坐在窗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突然轻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原来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啊……”
多多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圆溜溜的黑眼睛里满是担忧:“你……还好吗?”
阿塔利亚没有立刻回答。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夜骐翅膀扇动的风声。
多多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伤心。
下一秒,阿塔利亚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银白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哈哈哈哈!多多,你居然真信了?我早释怀啦!”
他擦干眼角笑出来的泪,眼底闪着明亮的光:
“是啊,虽然我死在了18岁那年……但那又怎样?现在我有了你,还有了家人,有了家,我在这过得很开心。”
多多报复性地咬住他的手指,车厢里的气氛瞬间松快下来。
“吼!!老是这样!!咬死你。”多多’狠狠‘地咬下去。
阿塔利亚看着多多看似咬得很重,实际上手指上只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马车穿过禁林边缘,城堡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阿塔利亚看着身边的多多,或许死亡曾在他生命里刻下过伤痕,但此刻,这道伤痕已经消失了。
当马车停靠在城堡石阶下时,阿塔利亚跳下车,朝着敞开的石门说道:“哎哟喂,又得上课了。”
身后,四个身影跟了上去,脚步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融入了霍格沃茨新学年的乐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