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将手中的【九天焱龙灭却枪】的威力压制到了A级水准,同时再次幻化出一头全新的、手持完好黑棍的绿毛巨猿。
“再来!”
这一次,战斗变得艰难而胶着。
失去了装备的绝对碾压,月砚舟需要更加专注于枪法的运用、时机的把握和力量的分配。
“砰!”一个不慎,他被猴子诡异的角度一棍扫在腰侧,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却咬牙借力旋身,以伤换伤,枪尖在猴子肩头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吼!”猴子吃痛,更加狂暴。
双方如同两个不知疲倦的角斗士,在森林中疯狂搏杀。
月砚舟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将《杨家枪法》中的拦、拿、扎、刺、挑、崩、扫、点等基础招式,融入每一次攻防之中。
几十个回合下来,月砚舟已是鼻青脸肿,嘴角溢血,身上多处淤青。
而对面的猴子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条手臂被他以精妙的“回马枪”刺断,软软垂下,仅凭单手持棍,凶性却丝毫不减。
然而,月砚舟还是低估了这野兽的狠辣与狡诈!那猴子眼见久攻不下,竟故意将断裂的手臂空门大开,卖了个破绽,引诱月砚舟来攻。
“好机会!”天真的月砚舟不疑有诈,挺枪便刺,欲要彻底废掉这猴子!
就在枪尖即将刺中断臂的刹那,那猴子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拟人化的奸计得逞的狞笑!它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敏捷猛地侧闪,同时单手握着的黑棍积蓄了全部力量,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一条毒蛇,绕过月砚舟的枪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噗——!”
如同西瓜爆裂!月砚舟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眼前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和猩红充斥,意识如同被投入绞肉机般剧痛然后湮灭……那场景,让大大产生了生理上的极度不适,仿佛隔夜饭都要呕出来。
过了几秒,白光重现。
复活的月砚舟站在空地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言不发。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只刚刚“击杀”了他、此刻正因为断臂和消耗而气喘吁吁的猴子,眼中燃烧着屈辱和暴怒的火焰。
“吼?”猴子看到又一个完好无损的月砚舟出现,独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懵逼和……一丝人性化的“懵逼”?
仿佛在说:“年轻人不讲武德!我都残血了,你怎么满状态复活?我也要回满!我要投诉你!”
月砚舟才懒得理会这虚拟猴子的“心理活动”。
他携带着复活后的满状态和滔天怒火,如同炮弹般再次冲出!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花哨,纯粹以绝对的力量、速度和精准的打击,将那头残血猴子当成了泄愤的沙包!
枪影如瀑,笼罩而下!
本来三五回合就能结束的战斗,他拖了几十个回合,本就重伤的猴子被彻底撕成了碎片,消散无踪。
击杀猴子后,月砚舟没有立刻再次召唤。
他原地盘膝坐下,回顾着刚才两次战斗的每一个细节,尤其是最后被阴死的那一棍。
他意识到,光有力量和技巧还不够,还需要对战局的精准判断和对敌人狡诈的警惕。
休息片刻,他重新站起身,眼神已经变得古井无波,冷静得可怕。
“再来。”
新的绿毛巨猿出现。
月砚舟没有再急于进攻,而是手持压制到A级的长枪,缓缓摆开《杨家枪法》的起手式。
他开始将训练的重心,从“击杀”转向“磨砺”。
他将这头猴子,当成了最好的陪练,一招一式,细细打磨。
在无数次的生死搏杀中,他对枪法的理解以惊人的速度深化、融会贯通。每一个步伐的移动,每一次力量的吞吐,每一次角度的微调,都变得更加合理、高效。
这其中有他自身专注的原因,恐怕也离不开SSS级混沌灵水对他天赋的潜移默化的提升。
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死”了多少次。
有时是被一棍爆头,有时是被利爪开膛破肚,有时甚至是力竭后被活活耗死……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深刻的教训。
打到后来,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如同万载寒冰般冷酷,即使硬生生用肩膀扛下猴子势大力沉的一棍,听到自己骨裂的声音,他的脸上也不会再有丝毫波澜,只会以更狠、更准、更刁钻的一枪,回敬过去!
不知经历了多少轮厮杀,当他再次一枪刺出,这一枪看似平平无奇,却融合了之前无数战斗的精髓,速度快到极致,角度刁钻到极致,仿佛早已预判了猴子所有的闪避路线!
“噗嗤!”
枪尖精准地从巨猿挥舞棍棒的缝隙中穿过,点在了它的心口。
暗劲一吐,毁灭性的焱龙之力瞬间摧毁了它的生机。
巨猿的动作僵住,眼中的红光熄灭,庞大的身躯缓缓倒下,化作光点。
月砚舟持枪而立,微微喘息。
他看着消散的对手,心中一片平静。
“现在,一对一,同阶之下,虐爆这猴子已无压力。”
一股源自心灵深处的、无法抗拒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种高强度的、持续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意识训练,对精神的消耗是巨大的。
他心念一动,选择了退出训练场。
意识如同从深海快速上浮,瞬间回归了本体。
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他查看了一下【万界训练场体验卡】的使用记录:已使用:198小时37分钟。
现实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五十分左右。
尽管身体因为沉睡而得到了休息,但他的精神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度疲惫,仿佛连续鏖战了数月之久。
那是意识层面过度消耗的直接体现。
他再也支撑不住,甚至来不及细想训练的收获,脑袋一歪,便陷入了无比深沉、连梦都没有的睡眠之中。
只有那偶尔无意识微微动弹、仿佛仍在握枪的手指,暗示着那场持续了近乎两百个小时的残酷磨砺,并非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