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皇子把门打开。”
楚奕辰嗓音发紧,几乎咬牙切齿。
“五殿下,陛下吩咐过了……”
守门的官吏一脸为难地搓搓手。
他就是个看门儿的,别为难他了行吗。
“唯独您,不能进这诏狱。”
这狗皇帝怕早就准备这么干了。
【有什么道具让我进去吗?】
【额……有的有的。】
【隐蔽丹,吃下后一盏茶的时间里,别人会忽略掉你的存在。】
【而且物美价廉哟宿主,现在买只需要50积分。】
【那也够了。】
楚奕辰假装愤愤然甩袖离开。
“小福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行至一处凉亭,楚奕辰止住脚步。
“嗻。”
小福子识趣地后退几步。
【叮,兑换隐蔽丹成功。】
【真没问题吗?】
楚奕辰捏起这个看着像药丸的东西放到鼻尖轻嗅。
没什么味道,重量也很轻。
【宿主,咱们那边有句老话叫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好老的梗哈哈哈……】
系统干笑几声,发现楚奕辰鸟都没鸟它。
算了,横竖大不了被毒死。
楚奕辰心一横,把这颗无色无味的药丸丢进了嘴里。
不苦不甜不咸不辣,光是泥状物体的口感。
有点恶心。
【叮,隐蔽丹生效成功,剩余时间14:59】
楚奕辰经过小福子,果然他一副全然未曾察觉的样子。
时间紧迫,这个凉亭到诏狱脚程最快都需要好几分钟。
楚奕辰足尖一点,竟是低空急速窜了出去。
【这是轻功?】
不是?谁来告诉它。
你们皇子还会开疾跑的吗?
以前这么没见他们使过。
【练武的时候腿上绑沙袋是为了好玩吗?】
宫内禁止奔跑,楚奕辰跑了这么多次没被发罚……
纯粹是因为他当时年纪小。
虽然不怎么受宠,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
楚奕辰一边在脑子里和系统打嘴仗,一边窜进了诏狱。
一阵风自那两个看门的官吏身旁刮过。
“诶哟,这天儿可真够冷的。”
“是啊。”
楚奕辰踏步走在砖石上,淡淡的血腥味、腐臭味和霉味呛得他呼吸一窒。
墙体上有小孔,略通光线,整体依旧旧昏暗无比。
他跟着系统的指引来到关押文落川的那一间屋子。
没有他想象中的血腥场面,文落川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衣服略有些凌乱。
他坐着的位置正上方有一个小窗。
那是唯一能接触到阳光的地方。
“远哥……”
略微嘶哑的嗓音轻声呢喃着,听得楚奕辰心里一紧。
“喜欢。”
什么?
楚奕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走了两步更靠近牢房。
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喜欢他这件破事?
文落川抬起手,细碎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口照在他斑驳的手掌。
楚奕辰瞳孔一缩。
两只手。
整整十根手指。
全都紫涨发肿,肿得跟萝卜一样。
突然,文落川猛地一抬头。
目光直直穿过楚奕辰所站的位置。
即使没被他看见,楚奕辰依旧觉得浑身发冷。
就像……被猛兽盯上了一样。
逃。
要逃。
这是楚奕辰脑子里的第一反应。
那是一双不掺杂任何人性的,野兽的瞳孔。
文落川……
哈。
等楚奕辰反应过来,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合着他一直在自己面前装傻呢。
楚奕辰冷笑一声,死死捏住手中刚兑换的瓷瓶。
随即转身离开。
直到楚奕辰离去,文落川才收回视线。
总觉得刚刚……
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现在好像又走了。
文落川又重新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
他低下头,看着因肿胀而看不清指节的手指,指甲盖都泛着淡淡的青紫。
好痛。
好痛啊。
远哥会心疼的。
他又回忆起每一次自己稍稍露出不开心的表情,楚奕辰就着急忙慌哄自己的样子。
啊……
好喜欢。
喜欢得快死了。
他将脸埋进掌心,抑制不住地发出低笑。
【宿,宿主……】
【你还好吗?】
系统小心翼翼看着这个浑身冒黑气的楚奕辰。
它敢现在冒出来是有原因的。
楚奕辰脸虽然臭得不行,但是黑化值一点都没动。
【滚开。】
【好嘞。】
太好了,回它话就是气一会儿就没那么气了的那种。
【你确定你手上拿的那个破剧本是正经东西吗?】
【怎么一点都不靠谱?】
【额……】
【不瞒你说,宿主。】
【前两天我已经去申请权限查看原剧情了。】
【然后呢?】
【洗白部推给黑化部,黑化部推给反派部,反派部推给快穿部……】
【不知道什么时候审批才能下来。】
听不太懂。
但大概意思就是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了。
楚奕辰盯着手里的瓷瓶,随即将瓷瓶递给小福子。
“小福子,把这个给秋菊。”
“捣碎了碾成粉敷在腿上。”
“是,五殿下。”
御书房。
深夜,烛火将皇帝的身影拉长。
“镇北军前移三十里,驻防黑风隘。”
“对外就说是秋防演练。”
付将军前些日子刚前往边塞,此刻加急送信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
“陛下,如此调动,恐北苍那边会……”兵部尚书略显迟疑。
皇帝轻笑一声,目光扫向御案上几份刚呈上的“证物”。
一把北苍国锻造的匕首,以及一份墨迹未干的供词。
刑部尚书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低声道。
“陛下,三殿下宫中的那名目击宫女,已安抚妥当,口供绝无纰漏。”
“从质子住处‘搜出’的匕首,也已准备好了。”
皇帝看都未看那些东西一眼,只问。
“人呢?”
“质子已打入囚牢。”
“只是……他始终不肯认罪。”
皇帝语气淡漠。
“天下人相信他认罪了,北苍知道他认罪了,这就够了。”
让太医去验伤,三皇子的伤势,务必和这把匕首得上。”
“是。”
景和宫内。
“三殿下,请吧。”
王公公捧上一把造型奇特的一把小刀,笑吟吟地看着楚明睿。
“我……知道了。”
楚明睿接过小刀,缓缓拢起袖口。
抓伤已经变得极淡,只剩一道浅浅的血痕。
这把匕首的划伤比这个来路不明的抓痕,更能落实戕害皇子的罪名。
呲啦。
楚明睿闷哼一声,鲜血顺着锯齿状的伤口涌出,滴落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
“三殿下,您先好好养伤吧。”
王公公笑了笑,一边的小太监上前为他包扎伤口。
“奴才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