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嘿嘿宿主……】
正在低头写策论的楚奕辰听到系统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感觉没什么好事。
“做什么？”
【那个，我向总部申请了一点原着内容权限下来，你要不要看看？】
楚奕辰想到那个糟糕的书名，浑身鸡皮疙瘩紧急集合。
“不要。”
【能去申请原着权限可不容易了，我把宿主你的年龄报上去了人家才愿意给一点点给我。】
……人家大抵是看不过一个小孩因为工作失误绑定了莫名其妙的东西吧。
【宿主宿主你就看吧，我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
楚奕辰被磨得不行，同意了。
他本以为这次的东西也和之前那些虚影一样，没想到这次是他手中突然多了一卷书。
看上去就和外面卖的话本一模一样。
楚奕辰眯着眼睛翻过这个该死的封面。
【月色迤逦，锁链哗啦啦地发出声响。】
【“王爷，这下您跑不掉了……”】
【啊啊啊小孩子不可以看这个！】
系统嗖地一下把话本收回去了。
啥也没看清的楚奕辰：？
“不是你要我看的吗？”
【我我我也没想到它给的是这一段啊！】
莫名其妙的。
——
一年一度的赏月宴要开始了，宫里的绣娘也忙了起来。
楚奕辰不喜欢这样的活动，总是一堆人聚在一起阿谀奉承。
四公主这一天会有专人照顾，二公主倒是会出席。
二公主豆蔻年华，皇后已经开始考虑安排她的婚事了。
赏月宴当天，楚奕辰身穿一件月白色长衫，绣着流云纹样。
腰间系着一条贴合腰身的浅色玉带，上挂一块小巧玲珑的羊脂玉。
楚奕辰平时穿的衣裳不是藏青就是深蓝色，沉闷得很。
此次衣裳倒是亮眼了些，看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文落川也拥有了第二套参加宴会用的正装。
贵妃视若无睹地路过两个小孩，叮嘱嬷嬷好生照料四公主，先行一步上了轿子。
除了每日早上她和楚奕辰默契地扮演一会儿母慈子孝以外，他俩几乎不会有任何交流。
反正贵妃天天都有眼线看着他。
贵妃的轿子远去，楚奕辰瞥了一眼身旁的文落川。
后者垂着眼，装作没看到他与贵妃如此冷淡的态度。
楚奕辰坐上轿辇，秋菊作为他的管事姑姑只能跟在轿子身后。
楚奕辰有些不爽，却也没有办法。
破规矩真多。
文落川跟在他身后上了后面的轿辇，马车一路沉默着前进。
越是靠近御花园，丝竹吹奏曲子的声音就越近。
深秋时节，御花园种满了各式各类的菊花。
“真是……美不胜收。”
楚奕辰低声说着，漆黑如墨的眼底翻涌着宛如海啸般的怨恨。
郁妃的死状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张无比清晰的，无比悲怆的脸。
抓着轿辇的扶手用力到苍白。
楚奕辰有些想吐。
【滴，当前反派黑化进度，42%，43%……】
听到警报声的系统惨叫一声。
坏了，楚奕辰对御花园已经ptSd了。
【宿主，深呼吸，吸吸呼呼……】
【……没必要。】
被系统这么一打断，楚奕辰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看到慢慢回退到40的黑化值，系统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清辉台处，女眷的胭脂味伴随着酒香裹得空气里都带着丝丝的甜。
楚奕辰和文落川的出现倒是没有引起太大关注。
楚奕辰向皇帝行礼后就挨着皇子入了座。
文落川被安排在角落里，离他稍微有些远。
二公主年纪不大，礼节却极好，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宴会开始，秋菊在一边替他布菜，楚奕辰机械地往嘴里放食物，吃到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赏月当作诗，所有人就开始兴致勃勃地你出一句我回一句。
等楚奕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轮到他了。
“五哥，你没事吧？”
一直注意到他全程跑神的六皇子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事。”
上一个人做的是：
“空邀明月上高楼，奈何我心悬若松。”
楚奕辰脑袋还处于半托管的状态，接过纸笔想都没想刷刷就写下。
“清风不解眉间事，吹落霜华满袖中。”
【宿主，你怎么写了个这么好的下阕！】
【嗯？】
楚奕辰握着笔的手一顿，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写了个下阕。
还写得比人家好。
他来不及销毁证据重新写一份就被太监拿走送了上去。
“嗯…好诗，好诗。”
皇帝这首诗很是满意，让周围大臣都传阅一番。
“这下阕真是画龙点睛之笔。”
“没想到五殿下深藏不露啊。”
“在老臣看来，五殿下的下阕可比老臣的上阕要强很多。”
“自愧不如啊……”
完了。
全完了。
楚奕辰头都不用抬都能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目光。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手比脑子快呢。
“老五，你平日写个史论都写不出来，这作诗倒是下笔如有神。”
皇帝也是第一次对这个儿子改观。
“父皇谬赞了。”
楚奕辰硬着头皮站起来行礼。
“儿臣对只是对玩乐颇有见解罢了。”
“五殿下不必谦虚，”那个写出上阙的大臣起身行礼道，“文学造诣可不是通过玩乐才得到的。”
楚奕辰：谢谢你夸我啊，没必要。
“我就说，五殿下是有才华的。”
就连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厉太傅也心情愉悦地捋了捋胡子。
“若殿下能将这般才华用于精进学业，老臣死而足矣。”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楚奕辰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皇帝又以思乡为题让他再写一首。
楚奕辰一咬牙，挥墨写下四行字。
“皓月临霄汉，故人入梦帷。
欲借秋风便，送我还旧扉。”
【现在再写一个平庸的诗句反倒会引人怀疑，】
楚奕辰放下毛笔，太监取走忍不住眼前一亮，快步送到皇帝面前。
【算了，我只是会写诗了又不是会写史论了。】
楚奕辰有些破罐子破摔。
“好啊，好！”
“十岁成诗，天才啊，这简直就是天才！”
“丞相谬赞了，”最为激动的那个文臣是个爱写诗的，“比我优秀的人大有人在。”
楚奕辰只希望他快别夸了。
再夸说不定就出人命了。
这次中秋宴倒是给了皇帝一个大惊喜。
原本以为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五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贵妃，你教导有方，朕会重重地赏。”
皇帝拍了拍贵妃的手，贵妃依旧是那副妩媚爱慕他的模样。
“明远，还不谢谢陛下。”
楚奕辰忍不住面容扭曲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惊喜的模样。
“儿臣叩谢父皇。”
众人的恭维，妃嫔各异的表情，贵妃打量他的神色，全都汇聚到他身上。
楚奕辰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忍不住找了个由头出去透气。
【叮咚，完成新手洗白任务，洗白进度10%，获得积分300，请继续努力】
楚奕辰听到脑内的提示音都蒙了。
他一个洗白任务都没做呢，怎么就成功了？
【大概是宿主你扭转了大部分人对你一无是处的看法？】
【什么，这也算？】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