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语气里带着感激:
“多谢师姐提点。若非您今日告知,我恐怕真要错过了。”
唐沁抿唇浅笑:“这很正常。你和我们不同,我和周文自幼跟在师父身边,早已养成这个习惯。”
“关于寿礼的准备,小何若有任何想法,都可以来找师姐商量。”
“我在师父身边侍奉多年,对他的喜好还算了解。你若有了主意,不妨说给师姐听听。”
“师姐帮你参详参详,到时候给师父个惊喜。”
何雨柱明白,这是师姐在助他讨师父欢心。
他心中暖意融融,望向师姐诚恳点头:“那就劳烦师姐了。”
唐沁见他这般模样,眉眼柔和:“这有什么麻烦的。”
寿礼一事确实令人犯难。
尤其是送给师父高丰的寿礼。
高丰是战争年代退役的老军官,在军界德高望重。
前来祝寿的多是他的老战友、老同志。
这些人都地位不凡,家底殷实。
送的礼物也都价值不菲。
何雨柱先前随师姐去储藏室找鱼竿时,就见识过不少。
那些瓷器摆件、文玩珍品,随便一件都抵得上四九城一座四合院。
作为高丰的徒弟,他自然不能输给那些外人。
想到此处,何雨柱不禁长叹一声。
唐沁见他叹气,轻声询问:“小何为何叹气?”
何雨柱便将心中忧虑如实相告。
听罢他的烦恼,唐沁温婉一笑:
“小何,寿礼贵在心意。”
“外人送礼讲究的是排场。你看到的那些贵重物件,多半是为了撑场面,或是想与师父攀交情。”
“但你仔细想想,师父当真需要这些吗?”
“假如师父真中意那些物件,早就摆出来了,哪会一直堆在储藏室积灰呢。”
“咱们自家人送礼,最要紧的是心意实在。”
“师父这人啊,更看重礼物有没有意义、实不实用,最好是送到他心坎上。”
“再说,你师兄在信息处当副处长,我呢,就是医院里的小护士。我俩每月工资也没多少。”
“可比不上你这当大厨的收入,可这些年礼物不也照样送出去了?”
“而且师父平时还常把我们送的礼物拿出来用呢。”
听唐沁这么一说,何雨柱心里总算踏实了。
他不由得好奇起来——
师兄师姐往年都送了什么?
也好让他参考参考。
何雨柱一脸诚恳地望向唐沁,问道:
“师姐,你和师兄以前都送过什么?给我说说,我也学着来。”
唐沁想了想,答道:
“去年师父寿辰,我送了他那身绸缎练功服,现在他还常穿着打拳呢。”
“你师兄送的,应该是主屋那套茶具,师父如今天天用它喝茶。”
“到底是去年还是前年送的,我也记不清了。”
“我还送过一对狮子头,还有师父院里那只黄鹂鸟,也都是我送的。”
“你看,这些东西听着不算贵重,但师父是真喜欢。”
“那对狮子头,他天天拿在手里盘。那只黄鹂,他总拎去广场跟老伙计们显摆,夸他养得好。”
“所以你别有负担,不用觉得礼物不够档次会让师父没面子。”
“师父把我们当亲儿女看待,平时多陪陪他、照顾他,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寿礼也一样,只要有心,送到他喜好上就行。”
何雨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眼睛一亮,笑着对师姐说:
“师姐,我明白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个主意——师父爱喝酒,但喝酒伤身。要是我亲手泡一桶药酒送他,师父应该会喜欢吧!”
何雨柱说着,眼里泛起光来。
这亲手泡的药酒,既承载心意,又别具意义,还合师父的喜好。
药酒这类物品,价值十分昂贵。
虽比不上那些能换一套四合院的文玩古董,
但也算是一份厚礼。
最关键的是,这是亲手泡制的药酒,
其中承载着对师父身体康健的期盼。
师父爱喝酒,药酒又对身体有益,
既显心意,又显贵重。
送这份礼,简直是一举多得!
何雨柱仿佛已看到师父收到礼物时欣喜的模样。
唐沁听何雨柱说要送药酒,
眼中顿时闪烁出光彩。
“小何!你这礼物想得太妙了,
师父一定会喜欢。”
得到师姐的肯定,何雨柱心中十分高兴。
师姐常年陪在师父身边,
她说师父会喜欢,那就一定不会错。
何雨柱笑着点头:
“好,师姐,那我就决定送这个了。”
正巧,他国术升到五级,
系统奖励了不少泡制药酒的材料和酒,
品质皆是上乘。
他只需再买一个酒桶即可。
待到师父寿辰那天,定要给师父一个惊喜。
何雨柱心里默默想着,嘴角扬起笑意。
……
第二天,迎宾楼。
“小何,今天这顿饭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好好表现!做登门宴不仅代表迎宾楼的名声,
也关系着你自己的声誉。
把这顿饭做好,让李局长家的宾客满意,
将来他们若需要登门宴,第一个就会想到你。
其中的意义,你自然明白。
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为迎宾楼争光,更为你自己的前途铺路!”
方永江站在何雨柱面前再三叮嘱。
今天是何雨柱去李军家办招待宴的日子,
正是向各位领导展示迎宾楼实力的良机,
方永江格外重视。
何雨柱一早上班,
方永江便反复交代此事,
听得他耳朵几乎起茧。
不过他也明白,方永江这么做是为他着想。
他笑着点头,叫方永江安心,说道:
“方掌柜您放心,这次的登门宴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会有半点马虎。”
“一定让领导满意,给咱们迎宾楼拉来生意。”
方永江听他这么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好!小何,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你对迎宾楼的贡献不小。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何雨柱当然相信。
方永江一直看重他、信任他。
当初何雨柱刚来迎宾楼,方永江就一眼相中他的本事。
一般来说,新来的厨师都得先试用一阵,再怎么有本事也得从学徒做起。
可方永江没这么做,一来就让他做了二厨。
后来见他手艺进步,也没压着他不放。
不像有的掌柜,明明人家能当大厨,偏叫人顶着二厨的名,就为少给点工钱。
方永江看何雨柱手艺越来越好,主动提出考核,给他升职加待遇。
方永江的为人,何雨柱心里清楚。
他说不会亏待,那就一定不会。
方永江又叮嘱了几句,这时一辆汽车停在了迎宾楼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穿中山装、戴眼镜的男人走下来,大步进了门。
方永江一见,赶紧带着何雨柱迎上前。
“您好,我是李副局长的秘书,姓张,是来接何师傅的。”
那穿中山装戴眼镜的年轻人一进来就报了身份和来意。
何雨柱和方永江已等候多时。
听说是李军那边的人,方永江笑着把何雨柱拉到身边介绍:
“张秘书,这位就是何师傅。”
说完,他转头对何雨柱道:
“小何,你跟张秘书去吧,记着我交代的话。”
何雨柱郑重地点头:
“放心吧方掌柜,我不会给迎宾楼丢脸的。”
“那我这就去了。”
何雨柱说着,转向张秘书:
“张秘书,咱们走吧。”
张秘书含笑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
“何师傅,您请。”
何雨柱也微笑着点了点头:
“您也请。”
张秘书随即陪同何雨柱走到汽车旁,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不远处,许大茂和许富强目睹这场景,一时间愣住了。
“什么?!”
“何雨柱居然坐上汽车了?!”
许大茂不由得惊呼出声。
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一群人闯进许大茂家,一把火烧了大半。虽然火最终被四合院的邻居们扑灭,但家里东西几乎烧光,连带着许家这些年攒下的一半积蓄也化为乌有。
许大茂和许富强心疼得一宿没睡,在屋外坐到了天亮。
在许富强的追问下,许大茂把白天在迎宾楼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家被烧了,钱也没了,许富强自然不肯罢休。一大早,他就带着许大茂去公安局报警,随后直接带着民警赶到迎宾楼,想要讨个说法、索要赔偿。
哪知道刚到迎宾楼门口,就看见何雨柱被人恭敬地请上了汽车。
许富强毕竟年长些,见识也多。他听说过有些厨师因为手艺好,会被领导请到家里做菜。他自己偶尔也会被大领导叫去家里放电影,但每次都是骑厂里的自行车去,还从没坐过小汽车。
看着别人家的孩子这么有出息,再瞅瞅自家这个年纪差不多、却只会惹事的儿子——昨晚还因为得罪人,害得家里被烧,许富强越想越觉得窝火。
许富强气得咬牙切齿。
他伸出手指狠狠戳着许大茂的脑门:
“许大茂,养你有什么用!”
“人家何雨柱和你年纪相仿,现在都能被领导请到家里做饭了。”
“你呢?把人都招到家里来了,房子都快拆了!人和人的差距怎能这么大!”
此刻的许富强并不知晓,昨日来家里闹事的那帮人其实是何雨柱派来的。
他只当是许大茂得罪了迎宾楼的人,才遭此报复。
因此,当他看到何雨柱这么有出息时,内心不禁对这年轻人升起几分赞赏。
有了何雨柱作对比,再看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里的落差愈发强烈。
想起许大茂干的那些混账事,许富强就气得牙痒。
若不是眼下还有正事要办,他真想立刻把这个逆子揍一顿。
许大茂听父亲说自己不如何雨柱,心里又憋屈又难受。
眼瞧着何雨柱坐上领导的小汽车,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几乎喘不过气。
他愣在原地,满心不是滋味。
许富强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见许大茂没跟上,转身厉声喝道:
“许大茂!磨蹭什么!”
“还不快走!要赔偿都不积极,你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