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是，那边说这整个市场现在都是赵家兄弟说了算，请问您……”
他还不忘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找对了人。
赵龙对贾东旭这反应挺满意，但语气依然严肃：“没错，咱们就是赵家帮的老大，赵龙、赵蟒。如今四九城的鱼市，都归我们管。”
何雨柱收下赵龙赵蟒时交代过，赵家帮的事他不插手，在外也别提他的名字。这话赵龙赵蟒一直记着，所以当下也没向贾东旭提起他们背后的大哥。等他入了帮，自然会慢慢知道。
贾东旭一听没找错人，赶紧把备好的烟递上去，点头哈腰说道：
“赵哥、赵哥，这是小弟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贾东旭平时虽然脑子不太灵光，场面话还是会说两句的。一确认是赵家兄弟本人，他立马巴结起来：
“赵哥，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孝敬您。”
“我刚入卖鱼这行，初来乍到确实不懂规矩。昨天才晓得鱼市归您管。”
“这就赶紧来孝敬您了，不知道赵哥这儿还缺不缺人手……”
此时。
何雨柱立在巷子阴影中，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听闻贾东旭想投靠赵家帮。
何雨柱眯起双眼，紧盯着贾东旭的方向。
但他并不打算立即上前打断那三人的对话。
先前他曾向赵龙赵蟒提过贾东旭的名号。
若贾东旭真要拜码头，赵氏兄弟必会问其姓名。
待贾东旭自报家门时。
赵龙赵蟒断不会收他。
何雨柱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这俩小弟是否还记得得罪过他们大哥的人。
他暗自思忖着，继续在巷口观望。
......
那厢贾东旭还在殷勤献媚。
赵龙赵蟒仍旧面色冷淡。
只见贾东旭捧着烟卷递向赵龙。
赵龙却迟迟不接。
这般作态，是要让贾东旭领略赵家帮当家的威势。
赵龙冷眼睨着他问道：
“想入赵家帮？”
“那你说说，能做什么？”
贾东旭闻言赶忙表忠心：
“做什么都成！赵哥指东我绝不往西！”
“只要您肯收留，我保证唯命是从。”
这等奉承话赵龙早已听惯。
他反唇相讥：
“若是让你替我去打架顶罪呢？”
贾东旭心头一凛。
没成想赵家帮行事这般狠辣！
转念间却愈发兴奋。
若能攀上这棵大树，往后谁还敢欺辱自己？
正好挑唆赵氏兄弟去收拾何雨柱。
虽不愿吃牢饭。
但为攀附赵家帮，仍连声应承：
“赵哥只要肯收我，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
赵龙瞧着贾东旭慌忙表忠的模样，面色依旧冰寒。
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了贾东旭递来的烟。
这并不代表贾东旭已经加入了赵家帮。
他最终能否留在帮里，还要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贾东旭见赵龙接了烟，以为赵哥答应收下他了。
眼里顿时放出光来。
“谢谢赵哥！”
贾东旭这人随他娘贾张氏。
一有点什么好事就容易得意忘形，一得意起来，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赵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在跟何雨柱说话是吧。”
赵龙和赵蟒一听贾东旭认识他们大哥，心里一顿。
两人都朝贾东旭看去，以为他是何雨柱的朋友。
大哥的朋友，就是他们的朋友。
想到这里，赵龙脸上的严肃神情顿时缓和下来。他嘴角微扬，刚想问他与何雨柱的关系。
“何雨柱是不是也在你们手下做事啊？”
“说实话，我家就住何雨柱家旁边，也算是和他一块长大的。”
“何雨柱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
“赵哥，您今天收了我，我以后就是赵家帮的人了，肯定一心一意为帮里做事。”
“我跟您说句实话，您可别再收何雨柱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从小死了娘，最近又把他爹给气跑了。一个没爹没妈的人，能有什么素质、什么规矩？”
“他在我们院里横行霸道、不尊重老人、欺软怕硬，恶心得很。您要是收了他，对赵家帮以后肯定没好处！”
贾东旭借着为赵家帮好的名义，上来就踩何雨柱。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赵龙赵蟒的脸色。
看到两人的脸色从红润渐渐转为铁青，贾东旭心里暗喜，以为赵家兄弟开始讨厌何雨柱了。
他正想继续高谈阔论，再编些何雨柱的坏话。
就在他洋洋得意、张嘴要接着说的时候——
赵蟒猛地抬起拳头，朝着贾东旭的脸砸了过去。
“啊！”
贾东旭嘴还张着，何雨柱的坏话还没说出口。
就被赵蟒这举动吓得大叫一声。
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只听“砰”的一声，赵蟒的拳头重重砸在贾东旭脸上。
赵蟒力气不小，这一拳下去，贾东旭的头猛地歪向一边。
鼻血顿时喷涌而出。
贾东旭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这一拳揍得他浑身发麻。
他捂住脸，惊恐地抬头望向赵家两兄弟。
赵家兄弟此时的眼神冰冷阴鸷。
那模样骇人至极。
贾东旭吓得双腿乱蹬，拼命向后挪动身子。
他完全搞不清状况，只能颤声试探：
“赵、赵哥……”
忽然，一阵凉风从背后袭来。
他身子不住颤抖，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贾东旭机械地转过头。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皮鞋。
他战战兢兢地缓缓抬头。
“何雨柱！”
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贾东旭失声惊呼。
方才他刚在背后说了何雨柱的坏话。
此刻一回头竟看见本人站在身后。
贾东旭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他慌乱地转头看向面前的赵家兄弟。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
何雨柱原本隐在巷子里。
静待小弟询问贾东旭自己的名讳。
想借此试探这两个小弟是否将大哥放在心上。
看他们如何对待曾经冒犯过大哥的人。
谁知贾东旭竟如此口无遮拦。
敢当着他小弟的面出言不逊。
听到这般污言秽语，何雨柱再也按捺不住。
当即从胡同里现身，决意好生惩戒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好在两个小弟颇为争气。
听闻贾东旭侮辱大哥，问都不问便挥拳相向。
何雨柱心下甚慰。
但惩治贾东旭这等事，光靠小弟动手还不够。
他必须亲自出面，让贾东旭认清谁才是赵家帮真正的主事人。
非得治好这张臭嘴不可。
方才赵龙赵蟒才得了何雨柱嘱咐莫要轻易动手。
偏就碰上这个胆敢辱没大哥的混账。
见大哥亲临，二人不知先前对话是否被听了去。
赵龙唯恐大哥误会，急忙开口解释：
“大哥，这东西刚才……”
大哥？！
赵龙这声大哥喊出来，贾东旭脑子嗡地一炸。
大哥？
赵家兄弟怎么会喊何雨柱大哥？
何雨柱不是给他们办事的人吗！
那天鱼摊的人明明要给他钱，他都没收，说是要给赵家兄弟啊！
想到这儿，贾东旭浑身发麻，恐惧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要是何雨柱真是他们大哥，
那刚才他在赵家兄弟面前，
噼里啪啦说了何雨柱那么多坏话……
贾东旭心口猛地一抽。
何雨柱听见赵龙似乎想解释刚才的事，
抬手止住了他。
随即转身，一脚狠狠踹在贾东旭背上。
贾东旭往前一扑，整个人趴在地上，后背疼得像骨头裂了，捂着痛处嗷嗷直叫。
“我在旁边都听见了。”
“他就是贾东旭。”
“我看鱼也搬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事，赵龙赵蟒，你们看着办吧……”
一听到“贾东旭”这名字，
赵龙赵蟒立刻想起大哥提过这人以前恶心过他。
两人低头瞪向贾东旭，眼神厌恶，挽起袖子就准备替大哥好好教训这个碍眼的家伙。
赵蟒一脚踹在贾东旭身上，接着蹲下去揪住他衣领，一把将他拎起来。
他转头朝搬鱼的弟兄喊：
“小垚，别搬了！叫几个人抄家伙，到死胡同来！”
小垚应声去叫人。
贾东旭一听赵家兄弟要叫人，
顿时慌了：
“别、别啊赵哥！赵哥你听我解释！”
“我不知道何雨柱是你们老大！”
“我、我不是有意的啊！”
赵龙一听，直接往他肋骨上踹了一脚。
“ ！不知道就能乱说？”
“照你这意思，要是知道，就不跟我们说，跑去跟别人说是吧！”
赵龙力气虽没赵蟒大，这一脚也够贾东旭受的。
但赵龙毕竟是赵家帮的老大。
身手还是有两下子的。
那一脚踹在贾东旭身上，痛得他肋骨仿佛要断裂。
贾东旭疼得面容扭曲，失声大叫。
清晨的市场尚未开门，路上行人稀少。
除了赵家帮的人，市场门口几乎不见旁人。
任凭贾东旭如何嚎叫，也没人留意到他。
何雨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真吵。”
赵龙闻声，快步走向推鱼车，熟练地取出麻绳和抹布。
赵蟒一把拎起贾东旭的衣领。
赵龙迅速绑住他的双手，又将抹布塞进他嘴里。
那块抹布是平日伙计们搬鱼后擦手用的，腥臭扑鼻。
贾东旭被熏得头昏脑涨，再也发不出声音。
他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却被赵蟒死死拽着，一路拖进了市场旁的死胡同。
赵蟒将他摔在地上。
贾东旭惊恐万分，用脸抵着地面，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
可他刚踉跄几步，就被赵蟒一脚踹倒。
他蜷缩在地，痛苦地扭动着。
这时，何雨柱双手插兜，带着赵龙和赵家帮众人走进胡同。
何雨柱和赵龙空着手，身后的小弟们却各握一根粗钢管。
光是看见那阵势，贾东旭已吓得魂不附体。
赵蟒为让开道路，何雨柱径直走到贾东旭面前。
他从口袋中抽出手，蹲下身，阴冷的目光钉在贾东旭脸上。
随后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拽到眼前。
贾东旭望着面前的何雨柱——这个他从小瞧不起的“傻柱”。
此刻却连大气都不敢喘，眼中尽是恐惧。
何雨柱周身笼罩着一股骇人的威压。
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
目光如冰，不见半分血色。
哪里还像从前四合院里那个憨厚的傻柱子。
如今的何雨柱，仅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