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他那懵懂样,就笑着转向赵龙,指了指赵蟒:
“你弟不明白,你该懂吧?有空多跟他讲讲。”
“生意上的事,别总自己扛着,平时也带带你弟。等以后咱们生意做大了,说不定他得独当一面,自己出去谈买卖。”
赵龙认真地点头,笑着答:“好,大哥放心,我回去就跟他说。”
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
“行,老李家最后一桶鱼,我亲自送吧。正好我要跟他谈点事。”
“也省得你们再跑一趟。今天早点干完,早点回去歇着。”
赵龙一听大哥要自己搬鱼,赶紧说:
“大哥,这点小事让弟兄们来就行,别累着您。”
“您只管进去谈生意就行。”
何雨柱摆了摆手:
“没事儿,一桶鱼累不着我,快说,赵家还剩哪桶鱼?”
“放心,我有三轮车呢,要是送桶鱼都能累着,那我还当什么大哥?”
他笑着拍拍赵蟒的胳膊:
“赵蟒,帮我把老李家最后一桶鱼搬上来。”
一听大哥吩咐,
赵蟒不敢耽搁,连忙点头应下。
他走到放鱼桶的地方,拎起老李家最后一桶鱼,放上了三轮车。
“大哥,好了,就这桶了。”
何雨柱点点头:
“行,那你们俩继续忙,我进去跟老李谈生意。”
他说着骑上三轮,朝赵龙赵蟒笑着摆摆手。
一拉手刹,骑着车进了市场。
赵蟒望着何雨柱风风火火骑进市场的背影,
满眼羡慕,目光闪闪地说:
“真好啊哥,咱啥时候也能像大哥一样骑上三轮车?”
赵龙笑着搂住弟弟的肩膀:
“放心,有大哥在,咱早晚也能发达!”
“你没听大哥刚才说吗?让我好好教你做生意,将来让你自己干大买卖。”
“到时候别说三轮车,怕是汽车都能开上!”
赵蟒一听眼睛就亮了,兴奋地说:
“真的?!那可太棒了!”
“那咱可得对大哥尽心尽力,跟着大哥做大做强!”
……
今天何雨柱来得挺早。
市场里送货的人还不多。
他直接骑着三轮就进去了。
此时不少清洁工正在扫地,
为一会儿摆摊做准备。
何雨柱骑着车往水产区去。
老李摊子旁边也有个清洁工在打扫,
正清扫地上刮下来的鱼鳞。
停车时何雨柱朝他瞥了一眼,
那低头扫地的身影,
让他觉得有点眼熟。
不过今天是要跟老李谈生意。
他并未细看那人的面容。
只是随意瞥了两眼对方的身影,便转身去搬鱼了。
“哎呦!小何!”
“今儿个怎么想着过来了!”
何雨柱刚走到三轮车后筐旁,就听见老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他扭头望去,只见老李笑容满面地绕过铺子前的两个蓝色塑料大鱼筐,快步朝他走来。
见老李过来,何雨柱也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热情地说:
“这不是两个月没来看你了嘛,今天特意见见你,顺便问问你那批鱼卖得怎么样。”
老李跑过来后,帮着何雨柱一起将三轮车上的水桶卸下,笑着说:
“哎呦,你贩给我的鱼真是没得说。”
“有了你的鱼,我这鱼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了。”
“走,咱们到铺子里聊!”
老李说着,便和何雨柱一起把鱼提进了铺子。
在和老李一起提鱼的时候,何雨柱侧头瞥了一眼刚才觉得眼熟的清洁工。
这一瞥不要紧。
仔细一看。
好家伙!
这不是老熟人嘛!
在老李家摊子前打扫卫生的,正是贾东旭。
距离上次贾家抢占何雨柱家的房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贾东旭上次入狱后,易中海为了培养新的养老苗子,花钱托关系,将贾东旭抢占他人房屋的罪名,硬生生改成了寻衅滋事罪。
这使得贾东旭原本要蹲三年的牢狱,减到了仅需两个月。
为了捞出贾东旭,易中海这次可谓是大出血,几乎花光了近两年的积蓄。
目的就是让贾家一家对他感恩戴德,期望将来贾东旭能为他养老。
如他所愿,贾东旭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易中海家磕了几个头,表示绝不会忘记易中海的大恩大德。
不过,贾东旭虽然出来了,工作却丢了。
这个时代对人的精神面貌和思想品德都十分看重。红星轧钢厂虽然尚未转为公家企业,但历来对员工的综合素质要求很高。
贾东旭因寻衅滋事被拘留,个人档案中留下了不良记录。红星轧钢厂拒绝接收有污点的员工,直接将他开除。
作为贾东旭的依靠,易中海不能坐视不管,立即提出帮他寻找新工作。易中海是轧钢厂的钳工,职务不高,只是车间小组长,离开工厂范围便人微言轻。
说是托关系找工作,其实只能在报纸上翻寻机会。最终只找到两个岗位:废品回收站收废品,或是在市场做清洁工。其他工厂的职位,都因贾东旭的档案问题未能通过。
贾东旭对这两份工作都不满意,觉得有失体面。但他家境特殊——父亲早逝,母亲贾张氏虽未年老却好吃懒做,不愿工作。失去收入来源的贾家陷入困境。档案有污点,体面工作难寻,贾东旭只得在两份工作中选了稍能接受的清洁工。
至于废品回收站的工作,贾东旭正值青年,尚未成家,有心仪的姑娘秦淮如还在追求阶段。若对方问起工作,他无法开口说自己“收破烂”。即便秦淮如来自农村,恐怕也会瞧不起他。
于是贾东旭来到市场,开始了清洁工的第二天工作。
就在这天,他遇见了害他落到这步田地的何雨柱。只见何雨柱衣着整齐,骑着三轮车给鱼贩送货。贾东旭整个人愣在原地。
三轮车?
送鱼?
自己在监狱里受苦受难,何雨柱却过得如此光鲜?
骑着三轮车,做着小生意!
何雨柱年纪竟然比自己还小。
贾东旭心里顿时酸得不行。
他死死盯着何雨柱的背影,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手里的扫帚攥得咯吱响。
指节都捏得发白。
他心里又气又妒。
凭什么!
何雨柱你凭什么!!
贾东旭在心底怒吼。
脸渐渐扭曲起来。
就在这时——
啪!
一个巴掌重重落在他后脑勺上。
严厉的骂声从旁边炸开:
“贾东旭!发什么呆!”
“昨天头一天上班就迟到,今天第二天还不好好干活?站这儿偷懒是吧?”
“这月再让我逮到一次,直接滚蛋!”
管理员劈头盖脸一顿训。
贾东旭赶紧抬头,连连鞠躬道歉,腰都快弯到地上:
“赵哥,赵哥我错了。”
“我这就干,您千万别开除我,我马上扫!”
他边说边弯腰,抓起扫帚使劲扫起来。
管理员见他态度还行,语气稍缓:
“抓紧干!别磨蹭。”
“市场里就数你最年轻,别人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扫得都比你利索!”
“还有半个钟头摊主就来了,赶紧扫干净!”
管理员骂完就走了。
贾东旭听着那句“就数你最年轻”,心里更憋屈了。
是啊,他最年轻……
却和一群老头老太一起扫大街……
他越想越难受,一边扫地,一边抬眼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穿得整齐体面,正和鱼贩有说有笑。
那才是他想要的日子啊!
贾东旭心里一酸,嫉妒冲昏了头脑。
这时,何雨柱正和老李聊着生意上的事。
何雨柱完全没料到,会在4.5这个地方碰见贾东旭。
自从入狱后,贾东旭被剃成了平头,兴许是狱中饮食休息不好,整个人显得极为憔悴。正因变化太大,何雨柱第一眼竟没认出他来。
此刻何雨柱没心思去嘲讽贾东旭,更不愿和他有任何牵扯,便装作没看见,继续与老李谈论生意上的事。
“老李,看你进货量越来越大,回头客也多了吧?”何雨柱笑问道。
生意红火,老李精神焕发,他满脸笑容地大声回答:
“可不是嘛!小何,你这鱼不仅又肥又大,品质更是没得挑!”
“鱼肉鲜嫩,比我之前卖的那些鱼口感都好。不光是我这么觉得,客人们也都说这鱼吃起来特别鲜美、特别香!不仅回头客多了,连平时不爱吃鱼的人都来买。”
“他们告诉我,以前总觉得鱼腥味重,不爱吃,可自从尝了我这儿的鱼,就喜欢上了。觉得好吃,还推荐给邻居朋友,生意自然越来越好!”
老李说得激动,何雨柱听了也十分欣喜。
他与老李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买老李家鱼的人越多,老李从何雨柱这里进的鱼就越多,何雨柱的收入也就跟着上涨。
最初何雨柱将系统空间的鱼投放到老李的铺子,虽然后来其他鱼铺也陆续开始卖系统鱼,但老李家作为最早卖这种鱼的铺子,自然是最早受益的一批。
菜市场这一带,客户粘性很重要。在比较品质和价格的基础上,大家往往习惯在自己信任的铺子买鱼。
当初别家还在卖普通鱼的时候,老李家已开始卖系统鱼。尝过他家鱼的客人觉得味道更好,之后便成了常客,还带动身边人也来买。就这样,老李积累了一批稳定的客源。
即便后来其他铺子也陆续推出同样的系统鱼,但在老顾客心里,依然觉得他家的鱼更鲜嫩、更好吃。因此他们始终选择老李家的鱼,并持续推荐给周围的人。
市场上的鱼价各家基本一致,这份信任便成了老李最大的优势。
价格相差无几,大家心里却总认为老李家的鱼味道更胜一筹。
正因如此,即便其他店铺也陆续引进了系统鱼,生意始终赶不上老李家。
何雨柱卖给老李的鱼是按标准价走的,而供应给其他铺子的鱼,则稍低价转给赵家帮,由他们赚取差价再分销。
这样老李家生意红火,何雨柱的利润自然也更高。
“好,这样再好不过!”
“鱼能在你这里越卖越好,我也就安心了。”
“对了,今天还给你捎了件小礼物。”
聊得投入,何雨柱差点忘了带烟的事。
直到这时才记起来,他起身走向三轮车去取。
转身时,刚好瞥见贾东旭抬头偷看他。
贾东旭见被发现,慌忙低头继续扫地。
何雨柱淡淡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拿烟去了。
他拿着烟走回老李面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