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相踏着祥云,载着止水、天禄、辟邪与帝江,渐渐远离了波涛汹涌的海边。身后咸湿的海风被抛在脑后,眼前景象骤然切换,无垠的沙漠铺展至天际,金灿灿的沙粒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光,连空气都仿佛被烤得扭曲。
“这细细软软的土,我从前从未见过呢。”四不相低头看着脚下流动的沙丘,蹄子在祥云边缘轻轻晃了晃,又抬头确认方向,“咱们走的这条路,没错吧?”
天禄使劲抽了抽鼻子,鼻翼随着呼吸快速颤动,笃定地晃了晃尾巴:“绝对没错!我都闻到那‘大个儿’的气味了,就顺着这股味儿走,准能找着。”
几人乘着祥云又往前飞了一段,太阳愈发毒辣,连带着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天禄忍不住耷拉下耳朵,舌头微微吐出来散热:“好晒啊,连一片能遮阳光的云都没有,再这么烤下去,我都要成‘烤貔貅’了!”
四不相也觉得浑身燥热,蹄子无意识地刨了刨祥云,勉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忍一忍,咱们马上就能飞出这片黄海了,到时候就凉快了。”
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四不相脚下的祥云开始冒起白烟,原本厚实的云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蒸发,不过片刻,祥云便消散得只剩几缕雾气。
失去支撑的五只兽瞬间失重,尖叫着往滚烫的沙漠里坠去。
下坠途中,止水急中生智,迅速掏出两瓶丹药一瓶是能缩小身形的“缩小粉”,一瓶是能放大躯体的“变大粉”。
他先将缩小粉撒在四不相身上,看着它瞬间缩成自己等身大的小兽,稳稳抱住;又将变大粉抛向帝江,帝江身形暴涨,转眼间便成了能驮起众人的巨型模样。
只有帝江能在黄海里自由活动,止水将迷你版四不相揣进怀里,对着帝江喊道:“各位,咱们快骑到江江身上赶路!江江,麻烦你了!”
帝江扑扇着巨大的翅膀,发出“嗡嗡”的叫声,像是在说:“终于轮到我出场了,包在我身上!”几人立刻抓住帝江的毛,稳稳落在它背上,帝江振翅飞起,继续朝着飞出黄海的方向前进。
缩成小兽的四不相趴在止水腿上,小脑袋耷拉着,有气无力地哼哼:“好热,好渴,好想喝仙露,哪怕是雨水也行啊。”
天禄望着下方依旧无边无际的沙漠,忍不住叹气:“飞了这么久,怎么还没飞出黄海?这地方也太大了吧!”
止水摸了摸四不相发烫的小身子,知道它是缺水了,立刻凝聚周身的水元素,掌心渐渐凝结出一捧清澈的水,小心翼翼地喂到四不相嘴边。
四不相喝完水,舒服地眯了眯眼,靠在止水胸口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就这样,帝江驮着众人飞了整整三天,终于飞出了酷热的黄海。
落地时,帝江累得翅膀都快抬不起来,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止水见状,连忙掏出缩小粉撒在它身上,让它变回小巧的模样,钻进一旁好好休息。
止水自己也因连日凝聚水元素,神力消耗过多,他抱着熟睡的四不相,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指尖轻轻摸着四不相蓬松的毛发,喃喃自语:“好喜欢四不相的毛毛啊,软绵绵的,摸着好舒服。。。”
话音未落,疲惫感便席卷而来,他也靠着四不相,沉沉睡了过去。
天禄和辟邪早已累得不行,见状也挨着他们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四不相渐渐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降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灼热,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脑袋转了转,疑惑地嘀咕:“我们已经飞出黄海了吗?”
目光扫过身旁,只见止水正靠着自己的身子熟睡,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柔和又安静。
四不相忽然想起在沙漠里,止水小心翼翼喂自己喝水的场景,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连忙甩了甩小脑袋,在心里默念:“我和小黑星是好兄弟,我刚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忘掉!”
这时,辟邪也醒了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到四不相醒着,便开口说道:“四不相,你醒啦?既然大家都歇得差不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天禄,你还能闻到‘大个儿’的气味吗?”
天禄猛地吸了吸鼻子,立刻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能!就往这边走,那‘大个儿’的气味越来越重了,肯定离咱们不远了!”
几人收拾妥当,跟着天禄的“气味导航”出发,很快便走进了一片枫叶林。枫叶红得似火,风吹过,漫天红叶簌簌落下,美得令人心醉。
止水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愣了神,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前世的他,最是喜欢这样的枫叶林。
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几片形状完整的枫叶,小心翼翼地放进背包里,像是珍藏着一份珍贵的回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从枫叶树后走了出来。
它身形高大,比寻常老虎壮了近一倍,眼神锐利如刀,开口便是一口带着东北味儿的话:“怎么又来?你们又是哪个?想干哈?”
止水看着它的模样,忍不住惊叹:“哇哦,这是战虎吗?长得好壮实!”
那老虎一听,立刻炸毛,龇了龇牙:“谁说说东北话就是东北虎了!别瞎给俺贴标签!”
天禄盯着老虎,眼睛亮晶晶的,舔了舔嘴唇:“好大的老虎耶!这下咱们有肉吃了!止水、辟邪,准备好了吗?要上了嗷!”
辟邪连忙拉住天禄,眉头紧锁:“小心点,天禄!这只老虎比寻常的老虎大得多,而且身上的气息很强,不好对付!”
止水连忙上前一步,试图缓和气氛:“那个。。。咱们能不能用稍微和平的方式解决?没必要一见面就动手吧?”
天禄却凑近了些,抽了抽鼻子,一脸嫌弃地说:“这老虎身上一股泥巴人的气息,臭烘烘的,难道你喜欢泥巴人吗?”
老虎顿时瞪圆了眼:“俺才不喜欢一般的泥巴人!”
“那你还穿着泥巴人做的东西?”天禄指着老虎背上的布条,不依不饶。
“俺才不喜欢!”老虎梗着脖子反驳。
天禄挑了挑眉,追问:“。。。那你脱掉啊。”
止水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小声嘀咕:“这是什么惊天发言。。。”
他的话还没说完,老虎便怒喝一声:“哼,三只幼兽也敢来挑衅!你们擅闯这片枫林,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话音未落,天禄和辟邪再也按捺不住暴脾气,身形瞬间暴涨,恢复了原本威风凛凛的模样。
天禄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獠牙:“谁死还不一定呢!”
辟邪也瞪着老虎,语气凶狠:“敢说我们是幼兽?今日定要吃了你!”
说着,两只貔貅便纵身一跃,朝着老虎扑了过去。
老虎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锋利的爪子迎了上去,三者瞬间扭打在一起,枫叶被打斗的劲风卷起,漫天飞舞。
在止水旁边的四不相探着小脑袋,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急得小爪子直挥:“怎么就这样打起来了啊?我是不是应该帮忙,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止水无奈地扶着额头,在心里叹气:算了,四不相现在这模样,过去只能当花瓶,帮不上忙还得让人分心。这些暴脾气的“野蛮兽”,真是一点就着!他迅速定了定神,抬手召唤出一面巨大的金属墙,硬生生将扭打在一起的三者隔开。
“两边都冷静一下,咱们好好谈谈,没必要非得动手!”止水对着墙两边喊道。
老虎被金属墙挡住,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谈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我是。。。”
它话没说完,便扬起爪子朝着止水拍去。
止水早有防备,立刻凝聚神力,身前瞬间出现一面巨大的金属镜子,旁边还立着好几块凸面镜。
阳光透过凸面镜折射到金属镜上,再经金属镜反射,汇聚成一道灼热的光束,直直射向老虎的爪子。
只听“滋啦”一声,老虎的爪子瞬间被点燃,连脚下的地面都被烧出一个大洞。止水抱着手臂,冷冷地说:“病猫你好,让你见识一下我和金十老师‘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话音刚落,原本厚重的金属墙瞬间分裂,化作无数根锋利的金属粗针,密密麻麻地顶在老虎的脖根处,只要它稍有异动,便会被针扎到。
止水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吧?”
辟邪看着止水的模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止水居然变得这么强了!只是这气势。。。好像百解啊。”
老虎甩了甩被烧得发烫的爪子,看着眼前的金属针,又气又无奈,最终耷拉下脑袋:“好烫!哼,是吾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天禄凑上前,闻了闻老虎身上的气味,咂了咂嘴:“这老虎倒是个硬骨头,不过。。。闻着好香啊,要是烤着吃,肯定很美味!”
止水连忙摆手,让天禄退后,随后收回金属针,对着老虎温和地说:“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一只体型很大、毛发是蓝粉色的兽从这里经过?”说着,他还拿出疗伤的药,走到老虎身边,帮它处理被烧伤的爪子还顺带治疗了一下。
老虎愣了一下,见止水没有恶意,便冷静下来,如实说道:“前几日确实有看到这么一只兽,你们找它干什么?”
“我们是它的朋友,之前不小心走散了,也是顺着它的气味才找到这里来的。”止水解释道,心里暗自思忖:听老虎的话,那“大个儿”身边好像还有同伴,她们。。。应该是其他三凶吧?
“原来是这样。”老虎点了点头,“当时它们想从这片枫林经过,吾奉主上之命看守此地,不能让外人随意闯入,所以才出手把她们赶走了。”
止水闻言,连忙对着老虎拱手道歉:“抱歉,是我们没弄清楚情况,误会了你,还动手伤了你,我向你道歉。那你能告诉我们,她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老虎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手指了一个西北方向。
“好的,多谢你的提醒。”止水说完,又仔细看了看老虎的身形,补充道,“对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有点脂肪肝,平时记得多休息、多运动,别总吃太油腻的东西。”
说完,止水便带着天禄、辟邪和四不相,朝着老虎指的方向走去。
老虎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被治好的爪子,心里嘀咕:这个兽。。。虽然刚才凶巴巴的,但好像还怪好的。
---小剧场---
止水在完成了枫叶皮筋装饰物的制作之后,满心欢喜地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毛发之中。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些小小的装饰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呢。
也许是在某个宁静的夜晚,当他和天禄一起进入甜美的梦乡时,他可以轻轻地取出其中一个皮筋,为天禄的头发绑上一个可爱的呆毛。想象着天禄那睡眼惺忪的模样,再加上这个俏皮的呆毛,一定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拍下来留念。
想到这里,止水不禁发出了一声轻笑:“诶嘿~”这笑声中透露出他对这个有趣想法的期待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