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分,鸿蒙始判,天地未开之际,无数的上古生灵孕育而生。
在一个繁华都市的一隅,有一栋小巧精致的别墅,宛如一颗被遗忘的明珠,静静地矗立在喧嚣的尘世之中。
这栋别墅的窗户被厚重的雨幕所笼罩,大雨倾盆而下,如同一群受惊的野马,奔腾着、咆哮着,狠狠地撞击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大自然的怒吼,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伴随着秋风带来的雨丝,炎热的天气终于迎来了一丝凉意。这凉意透过窗户的缝隙,轻轻地抚摸着屋内的一切,给这个原本有些闷热的空间带来了些许清新和宁静。
在这栋小别墅的一间卧室里,有一个年仅 12 岁的孩子,正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身高只有 140 厘米,与同龄人相比显得有些矮小。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张娃娃脸,圆嘟嘟的脸颊,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这个孩子名叫止水,他从小就经历了父母的离异,两边都不愿意抚养他这个孩子。在他 8 岁那年,母亲的有钱舅舅将他接走,从此他便开始了与舅舅一起生活的日子。
舅舅虽然对止水的生活有所照顾,但也仅仅局限于给他点外卖(因为舅舅自己不会做饭,而且还是单身),管理他的一日三餐以及上学等基本事务。除此之外,舅舅对止水的其他方面几乎不闻不问。
每天早上,止水都是一个人背着书包,慢慢地听着 mp3 里的音乐,走在上学的路上。这样的生活让他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矮小一些,而且他的脸上总是流露出一种同龄人所没有的面瘫、无奈和悲伤的表情。
止水常常独自一人待在学校的阳台上,或发呆,或静静地看书。他的手中总是握着一片枫叶,仿佛那是他与外界唯一的联系。他轻轻地吹着叶笛,那微微悲伤的笛声,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倾诉。
从小,止水就习惯了孤独。他不善于与人交往,也没有真正的朋友。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冷漠无情。相反,他非常擅长共情,能够深刻理解别人的想法和感受。只是,他嘴笨,不知道如何用言语去安慰他人,常常在关键时刻变得沉默。
止水在戴着耳机的时候,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出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与现实中的他截然不同,虽然看起来同样孤独,但却无比坚强。这个幻想中的自己,会温柔地安慰他,帮他分担痛苦,偶尔还会调皮地逗他开心。
尽管止水清楚地知道,这个“另一个自己”仅仅是他的幻想,但他依然觉得这样很好。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他不再是那个孤独、内向的止水,而是一个拥有温暖陪伴的人。
然而,为了确保自己未来的生活能够顺利进行,年仅 10 岁的止水便毅然决然地开始自学做饭和打扫卫生等生活技能。在他的闲暇时光里,他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尽情玩耍,而是将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各种杂七杂八的知识上,比如音乐、计算机、医药学以及做料理等等。
止水的这种行为让人不禁感叹他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懂事得令人心疼。不仅如此,他还会在帮忙买菜时,将多余的零钱节省下来,用来购买自己喜欢的书籍和一些毛茸茸的玩偶,以此来慰藉自己那颗孤独而又无聊的心灵。
当止水看完《有兽焉》这部漫画时,他对其中的角色剧情深感悲伤。尽管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悲伤情节,但内心深处还是默默期待着故事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合上漫画书后,止水轻轻叹息一声:“哎,虽然不喜欢悲伤的情节,但还是希望它能有个好结局呢。”
就在他看完最新一集漫画后,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该给舅舅做饭的时间了。于是,他戴上头戴式耳机,听着喜欢的音乐,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楼下的厨房,准备开始为舅舅烹饪一顿美味的晚餐。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止水攥着手机,耳机线从口袋里拖出来,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他刚走到三楼楼梯口,脚下的台阶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是地震!
轰鸣声中,墙体簌簌掉着灰,扶手剧烈摇晃。
止水下意识想抓住栏杆,可脚下一滑,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便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后脑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挂在颈间的耳机被摔得粉碎,裂开的塑料外壳带着尖锐的碎片,狠狠扎进了他后脑的伤口里。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止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蜷缩在楼梯转角的平台上,像被遗弃的玩偶。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的意识开始回笼,像是沉在水里的人慢慢浮出水面。
止水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得像粘了胶水,只能勉强掀开一条缝。
楼道里的灯早已因为地震自动熄灭,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周围凌乱的景象:散落的碎石、歪倒的花盆,还有他滚落在一旁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却没了声响。
“唔。。。”他想发出声音,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动静。身体像被灌了铅,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只有后脑传来的剧痛清晰得可怕,一阵一阵,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紧接着,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后颈往下淌,黏腻地渗进衣领,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是血!
“啊。。。好痛。。。好晕。。。”止水在心里低喃,意识依旧模糊,可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想动。“身体怎么动不了。。。”他试着抬手指,指尖却连微微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徒劳地停在原地。
温热的血液还在流,他能感觉到那片湿意越来越大,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慌乱:“得赶快起来,擦掉血,不然干了就难擦了,还得找东西包扎。。。可是为什么。。。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黑暗中,恐惧像藤蔓般悄悄爬上心头。他想起以前在新闻里看到的意外,那些伤者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模样,和现在的自己重叠在一起。“难道。。。我要死了吗?”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竟没有预想中的恐慌,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压着一块石头。
“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啊。。。”他望着窗外模糊的夜空,意识渐渐飘远,“好像也不是很害怕。。。只是遗憾。。。”遗憾没能和舅舅说再见,遗憾还有没看完的书,遗憾那些没来得及做的事。
最让他心口发堵的,是此刻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自己微弱的呼吸声。“死前都没有人陪在我身边。。。”他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混着颈间的血,慢慢渗入冰冷的台阶,“好想有人。。。陪我。。。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也好。。。”
身体的无力感越来越强,疼痛似乎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麻木。止水的意识像风中的烛火,明明灭灭,他挣扎着想抓住最后一丝清醒,可眼皮终究还是彻底合上了,只留下那句没说完的“想有人陪”,消散在寂静的楼道里。
。。。。。。
混沌像潮水般退去,止水的意识终于从一片虚无中挣脱出来。
他费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眼皮开合的触感,眼前的景象也并非熟悉的楼道,而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脚下是望不到边的、类似雾气凝结的灰白色地面,四周弥漫着刺骨的寒意,空气里漂浮着若有似无的冷寂气息,说不出的阴森。
他试着活动“身体”,却惊觉自己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没有皮肤的触感,没有骨骼的支撑,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缕轻烟,只需心念一动,便能轻飘飘地“浮”起来。
这种怪异的状态让他心头一沉,忍不住在心里自问:“我这是。。。死了吗?”
意识清晰得很,能思考,能“看见”,甚至能感受到周围的阴冷,可偏偏没有了肉体的实感。他试着“低头”,想看看自己的模样,却只看到一团模糊的、带着淡淡光晕的虚影。
“意识还在,但动起来的感觉好奇怪。。。”止水喃喃自语,声音没有通过喉咙发出,更像是直接在这片空间里响起的意念。
就在他茫然四顾时,远处灰蒙蒙的雾气中,突然传来两道模糊的交谈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却又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奇怪,这个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死掉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疑惑,“我刚查了生死簿,他的阳寿明明还有六十多年,怎么会提前这么久魂归此处?”
止水的心猛地一“缩”,这声音说的“这个人”,难道是自己?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了过去,雾气在他身前自动分开,隐约能看到两个身着古朴长衫、身形模糊的身影,正对着一本泛着微光的册子低声交谈。
“提前死了吗。。。”止水默默想着,心头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有遗憾,有茫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诞,明明前一刻还在担心流血的伤口,下一秒却成了“阳寿未尽”的亡魂。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另一道略显急躁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几分懊恼和难以置信:“什么?你再说一遍!他走的那个楼梯口下方,刚好聚集了好几十个待拘的小鬼想越狱,扎堆顶在那处阴气最盛的地方,扰动了地气,才引发了那阵小地震,把人给摔死了?!”
“可不是嘛!”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那些小鬼本就不安分,最近地气不稳,才让它们钻了空子,偏偏这人刚好在那个时候经过,纯属意外中的意外啊。”
止水“扶”了扶不存在的额头,只觉得这剧情离谱得像荒诞剧。地震是因为小鬼越狱?自己的死居然是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原因?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额。。。我难道还在做梦吗?这情节也太奇怪了,就算是我自己编故事,脑洞也没这么大吧?”
他悬浮在原地,看着远处那两个身影还在为“如何上报这起意外”争论不休,只觉得自己这“死后”的遭遇,比活着的时候还要离奇几分。周围的阴气依旧森森,可此刻他心里翻涌的,早已不是恐惧,而是满脑子的问号和挥之不去的荒诞感。
---小剧场---
止水:“哎呀呀,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呜呜呜,还有啥比突然挂掉然后上天堂更让人伤心的呢。”
地府管理人员:“嘿,这儿是地府哟。”
止水一听,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