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樊刚学会走路，陆行止身边的助理就拿来一个盒子。
“叶博士，它该戴上这个了。”
盒子打开，一个金属项圈静静躺在盒子中央。
这个控制器是每个实验体都有的，最高权限只对陆行止开放。
只是外观不同，有的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的项链，有的是耳坠，但里面蕴含的电流和药可以使一头成年大象瞬间倒地，更不用说实验体了。
似锦脸上没什么表情。
云樊却先她一步接过，递给似锦，而后弯腰撑着膝盖看她。
“阿锦帮我戴～”
他纯净的金色眸子欢喜地看着似锦，仿佛这不是什么会治他于死地的东西，而是一个漂亮珍贵的装饰品。
“好。”
“咔哒。”
金属项圈有半指宽，在套上云樊的颈部后自动收缩到贴合他皮肤的位置。
云樊扬着下巴，任由她动作。
“好看吗阿锦？”
云樊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似锦的指尖轻轻划过，人鱼的喉结在她指下滑动，肌肤一点一点的变红。
“好看。”
像是看见一朵漂亮的花，把它摘下后心里想“终于属于我了，只是我一个人的”那样。
可似锦想做的始终都不是摘花的那个人，她要做养花人。
“那就好。”
云樊直起身，看向助理。
“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直接说就好，但是我要钱，好多好多钱！”
他认真地对助理说。
助理面上没什么表示，内心却在嗤笑。
都说人鱼喜欢珠宝金钱，果然不假。
早知道，就用这些东西诱惑它了。
可助理忘了，当初是用过诸如此类的手段的，可是对人鱼不起作用。
“好的，这些任务你可以看一下，如果可以的，我们会有团队带你出去，有要求你也可以提。”
云樊翻了一遍，转头又黏到似锦身边，问她：“阿锦，你想我参加哪些任务呀？”
海中的人鱼化成人形后也很高，一米八五左右，和一张嫩脸颇为不符。
似锦真就勾选了几个任务，没看助理的眼色，替他做了决定。
云樊将文件递给助理。
“这些，都给我留下。要求就是，备上大量的水，还有，我要阿锦陪我。”
助理看向似锦。
似锦点头：“我没问题。”
云樊与研究所的人达成共识，一个不提关于族群的事，一个不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陆行止还没回来吗？”
似锦看着手中的行程表，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安。
以往，强大的实验体第一次出任务时他一般都会在场，一是害怕他们逃跑，二是观察他们的表现，猜测他们的心理活动，分析性格，以及，掌握他们的弱点。
有时候，拿弱点作为惩罚也是服从性测试的一部分。
“老板最近也在出任务，这次任务保密性很强，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助理做出无奈的表情。
但实际情况究竟如何，谁知道呢。
似锦点头，不再询问。
只是她想起了萤。
他们之间的对话还停留在一天前。
【萤：阿锦，我出任务的地方有浆果，回去的时候带给你尝尝好不好？】
【似锦：嗯，注意安全。】
【萤：啊，你好冷漠哦！蛇蛇生气.jpg】
【似锦：(? ??_??)?加油】
【似锦：……这样？】
【萤：emmm……好吧，勉强原谅你】
【萤：好了，不说了，等我回来】
【似锦：好。】
“阿锦不许看手机，看我！”
云樊抬起她的下巴，气鼓鼓的脸凑近她。
“我第一次出任务这么重要的事情，阿锦还玩手机，一点也不关心我，咬你！”
言罢，他迅速在似锦唇上咬了一口。
没破皮，不疼。
“我人都在这里了，怎么不关心？”似锦心中无奈，“别紧张，我会跟在你身边，出了事有我担着，伤不着你。”
听了这话，云樊才重新高兴起来。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他们缓解不少，周围人都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
就说不要让小情侣一起出任务了！
此时此刻，深山。
一行人身上穿着迷彩服，手上拿着仪器穿梭在密林中。
萤在前面开路，陆行止走在队伍中间的位置，他身边几个都是攻击力和防御力较高的实验体。
“消息属实吗？”
陆行止表情阴沉不耐，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他很焦躁。
有人说在这里见到过人身蛇尾的妖怪，可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现在应该已经接近深山中心了，半点蛇妖的影子都没看见。
他们的食物快要不够了，而且这地方确实邪乎，信号时断时续，总有种要发生什么坏事的感觉。
“是真的，老板。我们分析了照片，做了修复处理，确实是蛇妖不错。”
这里是偏远地区，交通不便，村民们靠进山砍柴、摘药材换钱为生。
前段时间有个老师带学生来这里写生、拍照，美其名曰贴近大自然，找了个村里人带路。
谁知拍照的时候无意间拍到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远处，一个女人攀在树上，上身几乎未着一物，下身不知是隐藏在树叶后还是怎么，她的手支撑着下巴看树下那些举起剪刀手拍照的学生。
因为当时天色渐晚，女人一双眼睛泛着莹莹绿光，看着有些恐怖。
拍照的人有些害怕，把这件事跟同学说了。
但照片不是很清晰，有人说这只是物体错位，看起来像女人罢了，说不定只是什么动物的眼睛，比如猫头鹰什么的。
同学的语气太笃定，拍照的人也就此作罢。
直到看到网上陆行止的团队说找传闻中的精怪，提供信息者有钱拿，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发了照片上去。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陆行止的团队是有些实力在的，那张照片在经过处理后清晰无比，包括树干上缠绕一圈又一圈的黑色巨尾。
“再一天，如果没线索的话就回去吧。”
“是。”
陆行止不想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于是说道。
听说那条人鱼开始任务了，他现在赶不回去，只能让助理给他报告信息。
对于不是从小养在研究所的实验体，陆行止总是不放心的。
而且，最近叶似锦变化太大，对他冷漠许多，也对那个实验体太纵容了，她居然让一个实验体碰她！
不嫌脏的吗？
女人总是习惯用感性的思维去做事，谁知道她会不会色令智昏，为了人鱼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