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樊趴在溪水边上,尾巴摇来摇去,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水面泛起涟漪。
天气炎热,狼每天半夜都驮着她到离洞穴最近的溪边避暑。
他和白薇薇从来都不对付,见对方过得不好,他自然就开心了。
似锦正从水潭里取出一个又圆又大的冰镇西瓜——这是阿若给她开的小灶。
一声脆响,西瓜一分为二,鲜红的瓜瓤颜色喜人,汁水顺着边缘往下落,凉意和果香扑面而来。
接过一半西瓜,巨大的狼头埋进去,吭哧吭哧啃起来,一边啃一边嘟囔:“你说……这么大这么甜的野果……吸溜……怎么诞生的呢……嚼嚼嚼……简直是个天才!”
白狼抱着西瓜啃,只露出一对抖动的耳朵,颈毛都被汁水染得通红。
看起来十分惬意。
似锦的吃法就比较斯文了,买西瓜送勺子,打圈转挖下来,一口清甜的果肉下去,直接在口中爆开,冰凉的汁水顺着喉管流进胃里,原本还有些烦躁的心情直接消失。
她盘腿坐在樊的兽皮上吃得认真,半个比她的脸还要大西瓜放在腿上,衬得她越发纤细娇小,软糯无害。
如果忽略她腰间那把漆黑的看起来危险性十足的匕首的话。
樊直接把瓜皮都啃了,也省得似锦再去处理。
他吃完后就趴着看似锦,什么都不说,不一会儿就跟吸铁石似的黏过来。
似锦抬手抵住他的大脑袋:“脏。”
“阿锦……”樊的声音带着水汽的湿润,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你嫌弃我……”
“去洗。”
“好吧。”
樊悻悻地跳下小溪。
溪水溅起的冰凉水珠沾湿了似锦的睫毛,她眯起眼,看着眼前从水中钻出来浑身湿透又突然变身的白狼兽人。
樊的毛发被水浸透,银白的发丝贴在脖颈上,水珠顺着锁骨,经过健硕的胸腹肌,最后没入人鱼线和泛着涟漪的水流之下。
他抓住似锦的手腕,微微俯身,就着她的手舔了舔指尖残留的西瓜汁:“甜的。”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似锦的耳尖微微发烫。她想抽回手,却被樊握得更紧。水珠从两人交握的指缝间滑落,在月色下划出晶莹的弧线。
“松手。”
樊非但不放,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垂:“阿锦也沾到了野果汁水……”他的呼吸喷在耳畔,“我帮阿锦舔干净。”
似锦猛地推开他,却因为脚下湿滑的石子踉跄了一下。樊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两人一起跌进溪水中。
清凉的溪水瞬间浸透兽皮,似锦的黑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开。樊的手臂牢牢护在她脑后,自己垫在她身下,没让她磕到水底的石头。
樊却突然怔住了。
月光透过水面,在似锦瓷白的肌肤上投下粼粼波光。水珠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随着眨动轻轻颤抖,像晨露缀在蛛网上。她生气时微微抿起的唇瓣,比最红的西瓜瓤还要艳上三分。
“阿锦真好看……”樊的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像话,一如既往的直白,“我想亲你。”
似锦刚要训斥,樊却突然仰头,吻住了她的唇。
像虔诚的信徒。
水波荡漾,两人的发丝在水中纠缠,这个吻带着西瓜的清甜和溪水的凉意。樊的唇瓣有些干燥,摩擦间带来细微的刺痛感。他小心翼翼地含着似锦的下唇,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舌尖尝到西瓜的甜味后,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唔……”
似锦下意识推拒,手掌抵在樊的胸膛上,却摸到一片滚烫。
明明浸泡在凉水中,他的体温却高得吓人。
樊终于恋恋不舍地退开一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粗重:“阿锦,可以吗?”
似锦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的唇瓣被吻得泛红,在月光下泛着水光。樊看得心头一热,又想凑上去。
“别闹。”似锦偏头躲开,略微有些不自然。
樊委屈地呜咽一声,却不敢违逆,乖乖扶着她站起来,把她提上岸——但两人都湿透了。
似锦别开眼,拧了拧兽皮上的水:“回去。”
白狼立刻老实了,耳朵贴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蹭过来,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
先是随意围上兽皮,随后俯身,脱掉似锦进了水的草鞋,一手抱起她,另一手拎着似锦的鞋。
“我抱阿锦回去。”
今夜月光很美。
“阿锦,一会儿可以继续亲亲吗?”
似锦:“……”
“多亲几次好不好?”
“……”
“那早晚各一次?”
似锦终于忍无可忍,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闭嘴。”
樊捂着脑袋,却笑得见牙不见眼。他知道,阿锦这是默许了。
回到洞穴,似锦换了干爽的衣物,坐在石床边擦头发。樊变回狼形趴在她脚边,大脑袋搁在她膝上,眼巴巴地看着她。
“自己去睡。”似锦推开他的脑袋。
樊变回人形,死皮赖脸地凑上来:“我帮你擦。”
不等似锦拒绝,他已经用干布轻柔地包裹住她的发丝。樊的动作很小心,生怕扯痛她。似锦的发丝又长又密,像一匹上好的绸缎,在他指间流淌。
擦着擦着,樊的手就不老实了。指尖若有似无地蹭过似锦的后颈,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樊。”似锦警告道。
“马上就好……”樊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更慢了,他俯下身,鼻尖埋进似锦半干的发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阿锦好香。”
阿若:【哦豁,樊这小子直接一个顶级过肺。】
似锦转身要推开他,却被樊趁机搂住了腰。两人一起倒在兽皮毯上,樊的手臂垫在她脑后,没让她磕到。
“下去。”似锦冷声道。
樊分辨出她的语气里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得寸进尺地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阿锦身上有野果的味道……”
“让我再尝一口。”
似锦屈膝要顶他,樊却早有防备,长腿一压就制住了她的动作。他的犬齿轻轻磨蹭着似锦的颈侧,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似锦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
樊立刻老实了,松开钳制,却还是赖在她身上不肯下去。他把脸埋在似锦肩头,声音闷闷的:“阿锦,我好喜欢你。”
热烈,直白,纯粹。
似锦推了推他,没推动。樊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吓人。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似锦胸口发麻,连带着她的心脏也一起跳动。
砰砰,砰砰。
太奇怪了。
似锦想。
最后谁先上头的似锦和樊都不清楚,只知道那天夜里很安静,唇齿都带着炎爪季特有的灼热。
而被关了好几个小时小黑屋的阿若:【……】
活爹!俩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