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阳光,是裹着煮汤圆的甜香漫进屋子的。林小满刚洗漱完,就看见江彻蹲在厨房门口,帮奶奶剥着黑芝麻馅的汤圆,指尖沾着点白色的粉,侧脸在晨光里软乎乎的。听见脚步声,他抬头递来一颗剥好的花生糖:“刚从你奶奶的糖罐里拿的,还是去年秋天晒的花生,甜不甜?”
“甜!”林小满咬着糖,忽然想起昨晚没说完的话——她和江彻约好,今天要找机会告诉两家大人他们恋爱的事。指尖攥着衣角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江彻看出她的紧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慌,叔叔阿姨和我爸妈都看着我们长大,他们会懂的。”
早餐桌上,瓷碗里的汤圆冒着热气,黑芝麻馅流在碗底,像融化的星星。林小满妈妈忽然说:“小满,下午陪妈妈去镇上的商场逛逛吧?给你爸买件新外套,你也挑件喜欢的裙子。”江彻立刻接话:“阿姨,我也去吧,刚好能帮你们拎东西,镇上停车不好找,我开车送你们。”林小满妈妈笑着点头:“好啊,有你在我们也省心。”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车窗外的田野渐渐退去冬日的萧瑟,露出点点新绿。林小满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捏着江彻早上给她的橘子糖,糖纸在指尖折了又折。江彻趁着红灯,伸手握住她的手:“别紧张,等会儿买完东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或者晚上吃饭的时候说都可以。”林小满点点头,看着他认真开车的侧脸,忽然觉得没那么慌了——他们一起走过那么多日子,从田埂上的追逐到集市上的牵手,这份心意,大人们一定能感受到。
商场里很热闹,到处挂着新年的装饰。江彻陪着林小满妈妈挑外套,耐心地帮着参谋尺寸和颜色,比林小满还细心。“这件藏青色的好,你爸穿显年轻。”他指着一件外套说,还顺手帮着抚平衣角,“袖口是松紧的,干活也方便。”林小满妈妈笑着点头:“还是江彻细心,比小满这丫头会挑多了。”
挑完外套,林小满妈妈又拉着林小满去女装区:“春天快到了,买件连衣裙穿,你看这件淡蓝色的,上面有小碎花,多好看。”江彻站在旁边,眼睛亮了亮:“这件很适合你,穿上肯定像夏天的小雏菊。”林小满脸颊发烫,伸手接过衣服,转身进了试衣间。出来时,江彻递来一杯热奶茶:“刚买的,你喜欢的三分糖,暖一暖。”林小满妈妈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回家的路上,林小满妈妈忽然说:“小满,你和江彻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啊?”林小满手里的奶茶差点晃出来,江彻稳稳地握住方向盘,回头笑着说:“阿姨,我们确实有件事想跟您和叔叔,还有我爸妈说。”林小满妈妈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们俩从小就黏在一起,现在长大了,有心意也正常。晚上我们两家一起吃饭,到时候你们好好说。”
傍晚的饭桌上,菜摆得满满当当:炖鸡汤、红烧鱼、炒青菜,还有江彻妈妈带来的糯米藕。两家大人坐在主位,林小满和江彻坐在对面,手里的筷子都没怎么动。还是爷爷先开口:“小满,江彻,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啊?看你们俩今天魂不守舍的。”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握住江彻的手,轻声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我和江彻……我们在一起了。”说完这句话,她的心跳得飞快,不敢抬头看大人们的表情。
沉默了几秒,奶奶忽然笑了:“我就说嘛!上次你们一起买春联,江彻帮小满擦嘴角的糖屑,我就看出来了。”爷爷也点点头,拍着江彻的肩膀说:“好孩子,小满交给你,我们放心。以后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委屈。”
江彻立刻点头,眼神认真:“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满,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让她开心。”林小满妈妈眼眶有点红,拉着林小满的手说:“妈妈早就看出来你们俩互相喜欢,只是没想到你们今天会说出来。以后你们要互相体谅,好好过日子。”江彻妈妈也笑着说:“是啊,我们两家本来就亲,现在小满和江彻在一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大人们的话,林小满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江彻赶紧拿出纸巾,帮她擦干净眼泪:“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我刚才说得不好?”林小满摇摇头,笑着说:“我是开心的,没想到你们都这么支持我们。”
饭后,两家大人坐在客厅里聊天,林小满和江彻回了房间。她从兔子布袋里拿出橘色铁盒,打开笔记本,写下:“2025年大年初二,我和江彻告诉了家长我们在一起的事,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很支持我们,奶奶说早就看出我们互相喜欢了。江彻说会一直照顾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他。”
江彻凑过来,在笔记本上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以后我们就是被大家祝福的情侣啦!等春天来了,我们一起去放风筝,还要带爷爷奶奶去镇上的公园玩。”林小满看着他的字,心里满是温暖,她把今天的橘子糖纸放进铁盒里,和之前的糖纸放在一起,像一串甜甜的回忆。
临睡前,江彻帮林小满掖好被角,轻声说:“晚安,小满。以后我们不用再偷偷藏着心意了,可以光明正大地一起逛街、一起看烟花、一起过每一个节日。”林小满点点头,看着他走出房间,心里满是期待——她知道,有了家人的祝福,她和江彻的未来会更加甜蜜,那些藏在橘色铁盒里的回忆,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温暖。
窗外的月光很亮,落在兔子布袋上,像撒了一层碎银。林小满闭上眼睛,梦里又回到了今天的饭桌前,大人们的笑容、江彻认真的眼神,还有手里橘子糖的甜味,都在心里慢慢散开,变成了最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