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猎场的空地上,临时搭建的朝堂简易却肃穆。皇上身着龙袍端坐于主位,太子侍立一旁,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皆聚焦在被禁军押跪于地的瑞亲王身上——他肩头的伤口渗出血迹,发丝凌乱,却仍强撑着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
张衍之手持锦盒,缓步走出列,躬身奏道:“陛下,瑞亲王谋反叛国,证据确凿,臣今日便将所有罪证一一呈上,恳请陛下与众位大人核验。”话音落,他打开锦盒,首先取出的是赵策带回的敌国书信,由内侍逐一递到百官手中。
“瑞亲王以边境三座城池、每年十万石粮食为诱饵,勾结敌国亲王,请求其出兵牵制边境守军,为政变铺路。”张衍之指着书信中的关键语句,声音洪亮,“此信笔迹与瑞亲王平日公函完全一致,御史台已核验无误,绝非伪造。”
百官传阅书信,哗然之声此起彼伏。有老臣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瑞亲王怒斥:“你身为皇室宗亲,竟不惜出卖国家利益,勾结外敌,简直是千古罪人!”瑞亲王却冷笑反驳:“不过是几封伪造的书信,也敢拿来当证据?张衍之,你休想污蔑本王!”
“是否污蔑,自有更多证据证明。”张衍之不慌不忙,又取出余晚星绘制的笔迹比对图,“陛下,各位大人请看,这是瑞亲王与石渊的笔迹比对。二者书写习惯高度一致,仅‘王’‘兵’‘粮’三字,就有五十余处特征重合,足以证明二人长期密切通信,石渊正是瑞亲王的爪牙。”
内侍将比对图展开在众人面前,朱笔标注的特征清晰可见。曾负责皇家文书审核的礼部尚书上前细看,点头道:“陛下,此比对图严谨详实,老夫可作证,瑞亲王与石渊的笔迹确有关联,绝非偶然相似。”瑞亲王的脸色瞬间苍白几分,却仍咬牙沉默,不愿认罪。
紧接着,张衍之又取出石渊的供词、封地苛税申诉书,以及从瑞亲王怀中搜出的伪造传位诏书:“石渊已供述,克扣边境军粮、诬陷臣‘作战不力’,皆是受瑞亲王指使;瑞亲王封地内增设十余种苛捐杂税,百姓流离失所,有百余户百姓联名申诉为证;至于这份伪造诏书——”他将诏书递到皇上面前,“落款日期为三日后,瑞亲王意图杀陛下与太子后,假传圣旨夺取皇位,其心可诛!”
皇上拿起诏书,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猛地将诏书摔在瑞亲王面前:“逆弟!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朕?为何要背叛家国?”瑞亲王终于崩溃,却仍不知悔改,嘶吼道:“凭什么你能坐皇位?本王才华不输于你,这江山本就该是我的!”
“荒谬!”太子上前一步,厉声说道,“皇叔可知,你勾结外敌、加重苛税,已让多少百姓受苦?青州有农户因交不起税卖女,徐州有商户因垄断关门,这些都是你的罪行!若让你掌权,天下百姓岂非要陷入水深火热?”
百官纷纷附和,恳请皇上严惩瑞亲王。就在这时,负责追查密道逃犯的副将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禀报:“陛下,将军!密道通往猎场外围的一处驿站,我们在驿站内发现了瑞亲王与死士的联络信,信中提及‘若政变失败,便前往敌国边境,与敌国亲王汇合,再图后举’!”
这一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彻底坐实了瑞亲王“通敌叛国”的罪名。皇上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百官,沉声道:“瑞亲王勾结外敌、谋逆篡位、伪造圣旨、苛待百姓,罪大恶极,天地不容!传朕旨意,将瑞亲王打入天牢,严加看管,待回京后交由三司会审,择日处斩!其党羽无论官职高低,一律彻查,绝不姑息!”
禁军将士立刻上前,将瑞亲王押离临时朝堂。瑞亲王一边挣扎,一边疯狂嘶吼:“你们别得意!本王还有同伙在朝中,他们会为我报仇的!这江山,早晚还是我的!”
张衍之看着瑞亲王被押走的背影,心中却无半分轻松。瑞亲王口中的“朝中同伙”是谁?他们是否还藏在暗处,等待时机作乱?他上前一步,对皇上奏道:“陛下,瑞亲王提及朝中仍有同伙,臣恳请陛下允许臣与御史台联合彻查,务必将所有叛党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皇上点头应允:“准奏!你可调动禁军,全力配合御史台,务必查清所有叛党。另外,此次秋猎平叛,你与余晚星、许峰、赵策等人皆有功,回京后朕会一一论功行赏。”
临时朝堂解散后,张衍之与余晚星并肩站在猎场边缘,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瑞亲王虽被擒,但他口中的同伙仍是隐患。”余晚星担忧地说,“咱们回京后,可得加倍小心,绝不能让这些人有机可乘。”
张衍之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放心,只要咱们仔细排查,一定能找出这些叛党。只是……”他顿了顿,想起密道中逃走的人,“那些逃去敌国边境的人,若真与敌国亲王汇合,恐怕会给边境带来新的麻烦。”
话音刚落,一名来自边境的驿卒策马奔来,翻身下马时脸色惨白:“将军!不好了!边境急报,敌国军队突然在边境集结,看样子有入侵的迹象,而且他们的先锋将领,正是之前与瑞亲王通信的敌国亲王亲信!”
张衍之和余晚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敌国果然要动手了!一场新的危机,已在边境悄然酝酿。张衍之深吸一口气,下令道:“立刻整顿兵马,明日一早回京!待处理完朝中叛党,便即刻前往边境,绝不能让敌国踏入我朝国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