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死士暗杀的消息传来时，张衍之正握着从石恒身上搜出的密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快步跨出禁军大营，翻身上马，朝着天牢的方向疾驰——石渊若死，三皇子的罪证链就会出现缺口，那些隐藏的死士和海外后路，也将成为永远的谜团。
赶到天牢时，血腥味还未散尽。守卫正押着被擒的死士往外走，死士嘴角溢着黑血，显然早已服下剧毒，只留下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张衍之。牢房内，石渊捂着左臂的伤口，靠在墙壁上，脸色苍白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张将军来得正好，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是谁派你来杀你的？”张衍之忽略他的嘲讽，目光扫过地上的血迹，“是三皇子想杀人灭口，还是你自己演的苦肉计？”
石渊冷笑一声，刚要开口，门外传来脚步声——余晚星带着许兰、许伟匆匆赶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先处理伤口，有话问完再说。”余晚星蹲下身，打开药箱，取出用空间灵泉浸泡过的草药，熟练地为石渊包扎。灵泉的清凉感缓解了疼痛，石渊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却仍不肯松口。
“爹，石恒还在大营里，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许伟递上石恒携带的黄金和那封密信，“他说这些黄金是你让他转移到海外的，还提到了一个海外商人的名字——‘海鲨’。”
“海鲨？”张衍之心中一动，这个名字他曾在边境听闻过，是个常年往返于中原与海外的走私商人，据说与不少海盗有勾结，行事极为隐秘。“石渊，你与海鲨勾结，是不是想把克扣的军饷转移到海外，为日后翻盘做准备？”
石渊闭上眼睛，沉默不语。余晚星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石渊面前：“这是聚义钱庄‘柳老栓’账户的流水，上面有几笔大额转账，收款账户的代号是‘鲨’，时间正好与石恒兑换黄金的时间吻合。你以为销毁了凭证，我们就查不到了吗？”
流水记录上的数字像一把把尖刀，刺破了石渊最后的防线。他猛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是又如何？那些钱是我应得的！若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早就带着钱和家人逃到海外，过神仙日子了！”
“应得的？”张衍之怒喝，“那些钱是边境士兵的血汗钱，是百姓的赋税！多少士兵因为你克扣军饷冻死饿死，多少家庭因为你家破人亡，你竟说这是你应得的？”
石渊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仍强撑着：“就算你们查到海鲨，也抓不到他！他常年在海上漂泊，朝廷的水师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找不到？”余晚星冷笑，“我们早就派人去了沿海港口，只要海鲨一出现，就会被当场抓获。而且，石恒已经招供，说你与海鲨约定在三日后的‘望海镇’交易，将剩余的赃款转移出海。现在距离交易还有两天，我们有的是时间布置。”
石渊脸色骤变，他没想到石恒会如此快招供，更没想到张衍之等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海外后路被断，三皇子又想杀他灭口，自己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石渊，你若想留全尸，就老实交代你与三皇子的所有勾结，还有那些死士的下落。”张衍之放缓语气，“只要你如实招供，朝廷可以饶你家人不死，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石渊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三皇子让我私藏兵器、策划政变，是想在登基后封我为太傅。那些死士，是三皇子从江湖上招募的亡命之徒，藏在京城的‘黑风寨’，由他的贴身侍卫黑风统领。另外，三皇子还与敌国勾结，约定在政变成功后，割让边境三座城池给敌国，换取他们的支持。”
这个消息让在场众人都震惊不已——三皇子为了皇位，竟不惜勾结敌国，出卖国家利益！张衍之立刻下令：“传我命令，立刻包围黑风寨，抓捕所有死士和黑风！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前往望海镇，埋伏在交易地点，抓捕海鲨，截获赃款！”
士兵们领命而去，天牢内恢复了寂静。石渊靠在墙壁上，望着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语：“我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输了……”
余晚星看着石渊的模样，心中却没有轻松——三皇子勾结敌国的消息太过重大，若不尽快阻止，边境恐会再起战火。而且，黑风寨的死士是否还有其他埋伏？海鲨会不会提前察觉，取消交易？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将军！不好了！三皇子府的人突然调动了府兵，朝着黑风寨的方向跑去，好像是想提前转移死士！”
张衍之脸色骤变——三皇子果然察觉了！他立刻起身，对余晚星说：“你在这里看好石渊，我去黑风寨！绝不能让三皇子转移死士！”
说完，张衍之快步走出天牢，翻身上马，带着禁军朝着黑风寨疾驰而去。夕阳下，马蹄声尘土飞扬，一场围绕死士和赃款的争夺战，即将展开。而此时的三皇子府中，三皇子正对着黑风怒吼：“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死士转移走！绝不能让张衍之抓到把柄！”
一场新的较量，已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