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前一日的深夜,城郊破庙的烛火摇曳。余晚星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装进粗布布袋,指尖触到饼干粗糙的质地,心中更添几分底气——这饼干用空间灵泉面粉混合少量杂粮制成,特意压缩得紧实干硬,虽能果腹,却难以下咽,正是边境士兵真实口粮的复刻。
“这些饼干够吗?”许峰凑过来,看着布袋里码得整齐的饼干,“宴会上官员众多,得让更多人看到、尝到,才能让石渊的谎言不攻自破。”
“够了。”余晚星扎紧布袋口,“我准备了五十块,每桌送两块让官员们传看品尝,剩下的留给作证的士兵,让他们当场展示日常吃食。关键不是数量,是让大家亲眼看到石渊的‘军粮充足’是多么荒唐。”
张衍之坐在一旁,擦拭着佩剑,抬头说道:“宴会场内的事交给你们,场外的戒备我已安排妥当。许峰,你带二十名旧部,分三个方向埋伏在丞相府外的胡同里——前门、侧门和后门各留一组,一旦听到场内信号,就立刻控制出入口,防止石渊派人通风报信,或是强行带离作证的士兵。”
许峰点头应下:“放心,我选的都是当年跟着你在边关作战的老兵,身手好,也可靠,绝不会出岔子。”
余晚星又从空间取出几个小巧的瓷瓶,递给许峰:“这里面是灵泉水,若是遇到石渊的侍卫阻拦,能用迷药解决就别硬拼,实在不行就用这个——泼在身上能暂时麻痹神经,不会伤人命,却能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各自散去准备。次日清晨,天刚亮,余晚星就开始梳妆。她没有穿华丽的衣裙,只选了一身素雅的淡蓝色长衫,既不失体面,又显得沉稳干练——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不是来赴宴享乐的,是来揭穿真相的。
临近午时,张衍之和余晚星带着两名携带饼干的随从,朝着丞相府走去。路上,余晚星特意绕到城西禁军大营附近,接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三名士兵——他们都是自愿前来作证的,其中两人因长期饥饿导致身形瘦弱,还有一人因冬日无棉衣,手臂冻得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
“几位兄弟,待会儿在宴会上,你们只需如实说出日常的伙食和待遇,不用怕石渊的威胁。”余晚星看着士兵们紧张的神情,轻声安慰,“有我们和场外的旧部在,定会保你们安全。”
士兵们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坚定——他们受够了石渊的克扣和欺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揭穿他的罪行。
丞相府前早已车水马龙,官员们身着官服,陆续进入府内。石渊站在门口迎客,看到张衍之和余晚星带着士兵走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还是强装笑脸:“张将军,张夫人,今日是庆功宴,带士兵来怕是不太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余晚星笑着反问,“丞相庆祝‘平定边境小乱’,难道不该让立下功劳的士兵也来沾沾喜气?况且,我还带了‘礼物’,要给各位大人和丞相一个惊喜呢。”
石渊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贸然阻拦——若是在门口就起冲突,反而会引人怀疑。他只能冷哼一声,侧身让开道路:“既然张夫人执意如此,那就请吧,只是别在宴会上惹出乱子,扫了大家的兴。”
进入宴会厅,里面早已布置得奢华无比。红毯铺地,金银器皿摆满餐桌,舞姬在中央起舞,乐师演奏着欢快的乐曲,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看到张衍之带着士兵进来,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余晚星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宴会厅中央,对着正在与官员们敬酒的石渊说道:“丞相,既然是庆功宴,不如先让大家尝尝边境士兵的‘庆功饭’?我特意带了他们日常吃的军粮,让各位大人也感受一下士兵们的辛苦。”
说着,她示意随从打开布袋,将压缩饼干分送到各桌。官员们拿起饼干,看着粗糙的表面,又试着咬了一口,纷纷皱起眉头。
“这……这是什么?又干又硬,怎么咽得下去?”
“是啊,这就是士兵们每天吃的?石丞相不是说军粮充足吗?怎么会是这种东西?”
质疑声此起彼伏,石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张夫人!你故意带这种劣质食物来捣乱,是想诬陷本相克扣军粮吗?这根本不是军中的军粮,是你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的,问问这几位士兵就知道了。”余晚星侧身让开,将三名士兵推到众人面前,“他们都是刚从边境回来的,每天吃的就是这种饼干,有的甚至连这种都吃不饱。各位大人可以问问他们,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官员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士兵身上,石渊则死死地盯着他们,眼神中满是威胁。士兵们虽然紧张,却还是鼓起勇气,纷纷开口讲述自己的遭遇。
就在这时,宴会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石渊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石渊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对着众人说道:“不好了!府外发现可疑人员,怕是有刺客!大家快随我去后堂躲避!”
余晚星心中一凛——这肯定是石渊的诡计,想借此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趁机将士兵带走,或是销毁证据。她立刻对着门外喊道:“许峰!按计划行动!”
很快,府外传来一阵打斗声,许峰带着旧部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宴会厅的出入口。石渊看着突然出现的旧部,脸色惨白如纸,他知道,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
可余晚星没有放松警惕——她注意到,石渊的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玉佩,那是控制丞相府密室机关的钥匙。她心中疑惑,石渊这个时候摸玉佩做什么?难道密室里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是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
一场看似顺利的揭穿行动,背后似乎还隐藏着石渊更深的阴谋。余晚星看着石渊紧张的神情,心中暗暗警惕,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