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三被张衍之的冷淡态度噎了一下,却很快调整好神色,讪讪地坐回石凳上,目光转向余晚星,试图用旧情拉近距离:“晚星啊,你还记得不?小时候你常去石家大院玩,我还给你过麦芽糖呢。那时候你爹身体还好,咱们两家人走得近,多热闹啊。”
余晚星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面上却没什么波澜:“时间太久,记不太清了。”她当然记得——所谓的“给麦芽糖”,是石老三趁她不注意,抢了她娘给她的零花钱买的;所谓的“走得近”,是石家盯着她家那几亩良田,天天上门游说着想低价买下。这些旧事,她没忘,只是懒得戳破。
石老三却像没听出她的疏离,继续自顾自地感慨:“后来你家出了事,你爹病重,我当时在外跑生意,回来才知道消息,心里别提多着急了。我还跟你大伯(石渊)说,要帮衬你一把,可你大伯那时候也忙,这事就耽搁了。”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张衍之的表情,想看看他对余晚星的过往是否在意。
张衍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却始终落在石老三身上。他早就看出这人话里有假——余晚星之前跟他提过,石家在她爹病重时不仅没帮忙,还趁机占了她家的田。现在石老三刻意美化旧事,显然是在打什么算盘。
“说起来,晚星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打拼这么多年,肯定受了不少苦吧?”石老三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现在跟着萧将军,总算有个依靠了。萧将军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能护着你。”他顿了顿,看似无意地问道,“不知道萧将军是哪里人?以前做什么营生?怎么会来这小镇落脚呢?”
这话问得直白,明显是在打探张衍之的底细。张衍之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只是个普通人,以前做点小生意,后来觉得这小镇清静,就带着晚星和孩子们在这儿住下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劳石三叔费心了。”
石老三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不爽,却不敢表现出来。他转头看向两名随从,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其中一名随从立刻站起身,假装去院子里看菜地,实则悄悄靠近东厢房,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孩子,也好日后用孩子要挟。
“哎,这菜地种得真好,绿油油的,一看就是用心打理的。”随从一边说,一边往东厢房的方向挪,还故意咳嗽了两声,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张衍之眼神一冷,刚想开口阻止,余晚星却抢先说道:“那是孩子们种的,他们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不过孩子胆小,怕生,要是惊扰了他们,就不好了。”她的话看似温和,却带着明显的警告,让那名随从不敢再往前挪。
随从只能讪讪地退回来,小声对石老三说:“掌柜的,这院子里防守挺严的,不好下手。”
石老三心里暗骂一声,面上却依旧堆着笑:“萧将军,晚星,我这次来,除了探望晚星,还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他顿了顿,故意卖关子,“我大哥(石渊)最近也在关注你们,他说要是你们有需要,石家愿意帮忙。毕竟咱们是亲戚,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张衍之和余晚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石渊突然提起“帮忙”,绝没这么简单。张衍之不动声色地问道:“哦?不知道石家能帮我们什么忙?”
石老三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我大哥在城里认识不少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找人办事,都能搭上个线。要是萧将军有想法,我可以帮你们牵个线。咱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张衍之的反应,想看看他是否有“攀高枝”的想法,也好进一步实施计划。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衍之早就通过暗哨得知,石渊最近在联络其他仇家,准备对小镇发动袭击。现在石老三突然上门,还提出“帮忙”,显然是想先稳住他们,再趁机打探虚实,为后续的袭击做准备。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他们必须小心应对,才能不落入石家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