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金风送爽,卷起长街落叶打着旋儿,掠过永安侯府朱红大门上的铜环,叮当作响里带着几分秋日光景的清冽。沈清辞立在廊下,指尖捻着片刚飘落的银杏叶,脉络分明如棋局经纬,眼底却漾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今日这侯府,怕是要比这秋风更热闹几分。
“小姐,前厅那边来人了,说……说柳家表小姐带着几位夫人,已经到二门了。”春桃脚步匆匆进来,脸上带着点按捺不住的兴奋,话里却故意拖长了调子,“还说,特意给老夫人和夫人带了南边新贡的云雾茶,要亲自奉上呢。”
沈清辞闻言,将银杏叶往廊下的青瓷瓶里一插,恰好落在几枝秋菊旁,倒像是幅天然的小品画。她转过身,素手理了理月白绣折枝兰的裙摆,笑道:“柳云瑶这阵仗,倒是比上次送那盒掺了料的胭脂时,体面多了。”
一旁的夏荷忍不住嗤笑:“可不是嘛,上回被小姐拆穿了胭脂里掺铅粉的把戏,灰溜溜地走了,这才安分了半个月,又带着人来‘孝敬’,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坏是肯定的,”沈清辞迈步往前厅走,裙摆扫过廊下的青苔,留下浅浅的痕迹,“不过啊,这秋天的果子,越是看着光鲜,里头越容易生虫。咱们今日,就当是给侯府清清虫豸,也让各位‘贵客’看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话间,已到了前厅外。隔着一道屏风,便能听见柳云瑶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婉:“老夫人,这云雾茶是我托父亲在江南的故交寻来的,据说要在清明前采那带露的嫩芽,一斤茶要费上百个茶女的功夫呢,您尝尝,定能润喉养气。”
紧接着,便是老夫人略带敷衍的回应:“有心了,云瑶啊,你身子刚好些,不必这般劳心。”
沈清辞挑了挑眉,推门而入的动作恰到好处,声音清脆如环佩相击:“哟,这是什么好东西,让表妹妹这般费心?”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沈清辞一身素衣,却难掩清丽容光,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既不显得刻意讨好,也没有半分怯场。柳云瑶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起温柔的模样:“姐姐来了,我正给老夫人奉茶呢。姐姐素来懂这些风雅物事,不如也来品鉴品鉴?”
她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暗藏机锋——沈清辞虽是侯府嫡女,可此前在乡下待了数年,柳云瑶料定她不懂什么茶道,想借此让她出丑。
沈清辞却像是没听出弦外之音,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那套精致的茶具上。茶盏是白瓷的,上面绘着缠枝莲纹,茶汤碧绿,冒着袅袅热气,闻着确实有几分清香。她端起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放在鼻尖轻嗅了嗅,随即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柳云瑶:“这茶倒是闻着香,只是不知,表妹妹这茶,是给人喝的,还是给‘虫’喝的?”
柳云瑶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好心给老夫人和夫人送茶,姐姐怎能这般说话?”
“我这话自然是有道理的,”沈清辞抬手,示意春桃上前,“春桃,去把我昨儿让你收着的那包东西拿来。”
春桃应声而去,很快便拿着一个小巧的锦盒回来。沈清辞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些晒干的草药,她取出一点,放在茶盏里,只见那草药遇水即化,茶汤的颜色瞬间变得浑浊,还浮起一层细小的泡沫。
“各位请看,”沈清辞指着茶盏,声音清晰有力,“这云雾茶本是好茶,可惜啊,被人掺了‘牵机草’的粉末。这牵机草看着不起眼,少量饮用只会让人觉得喉咙发痒,精神不济,可若是长期饮用,日积月累,怕是会损伤内里,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前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老夫人脸色一沉,看向柳云瑶的目光带着几分寒意:“云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云瑶慌了神,连忙摆手:“不是我!老夫人,我没有!定是姐姐弄错了,这茶是我亲自挑选的,怎么会有什么牵机草?姐姐,你是不是因为上次胭脂的事,故意陷害我?”
“陷害你?”沈清辞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柳云瑶,你敢说这茶不是你亲手准备的?你敢说你不知道这牵机草的用处?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免得等会儿人证物证俱在,你想狡辩都难。”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管家带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见到柳云瑶,立刻跪了下来:“表小姐,求求您饶了小人吧!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受了您的指使,在茶里掺了牵机草,小人再也不敢了!”
柳云瑶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指着那汉子道:“你……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是谁派来陷害我的?”
“表小姐,您可不能不认啊!”那汉子哭喊道,“那日您在后门找我,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把这牵机草粉末掺进您准备的茶叶里,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十两。您看看,这是您当时给我的银子,上面还有您玉佩的印记呢!”
说着,那汉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上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玉佩印记,正是柳云瑶常戴的那块玉佩的样式。
铁证如山,柳云瑶再也无法狡辩,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云瑶道:“你……你这个孽障!我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种恶毒的事?”
“我恨她!”柳云瑶突然疯了似的大喊起来,“我就是恨沈清辞!凭什么她是嫡女,我就要做她的陪衬?凭什么她回到侯府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宠爱,我却只能看着?我就是要让她身败名裂,让她尝尝我受过的苦!”
沈清辞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同情,只有一片冰冷:“柳云瑶,你的嫉妒和不甘,不是你伤害别人的理由。你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不过是自不量力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永安侯沈毅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了前厅的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父亲。”沈清辞起身行礼。
沈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柳云瑶身上,语气冰冷:“柳云瑶,你意图谋害侯府主母和嫡女,按律当斩。念在你是柳家的女儿,我饶你一命,但从今日起,你被逐出侯府,永不得踏入侯府半步!”
柳云瑶闻言,如遭雷击,她看着沈毅,又看了看沈清辞,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侍卫上前,将她架了起来,拖了出去。
前厅里的几位夫人看着这一幕,脸色都有些难看,纷纷起身向老夫人和沈毅告退。她们心里清楚,今日之事,算是彻底得罪了柳家,也让她们看清了沈清辞的厉害,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侯府嫡女了。
等人都走光了,老夫人看着沈清辞,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清辞,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和你母亲就要遭了那孽障的毒手了。”
“祖母说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沈清辞笑道,“不过是拆穿了一个小把戏而已,算不上什么。”
沈毅也赞许地看着沈清辞:“清辞,你越来越有嫡女的风范了。以后侯府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不少。”
沈清辞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但她有信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能一一化解。
秋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却也吹散了前厅里的阴霾。沈清辞望着窗外的秋景,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属于她的时代,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