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瑶指尖捏着笔,正对着桌上的《妖族灵植图谱》标注重点——后天就是两院比试的报名截止日,她还在纠结报哪个组别。窗台的青晶泛着淡青光,映得笔记上的字迹格外清晰;小白蜷在她膝头,爪子扒着笔杆,时不时用粉鼻尖蹭蹭书页,把灵狐肉干的碎屑蹭得满纸都是,惹得她无奈地把肉干往灵狐怀里塞:“别捣乱,再闹就不给你留了。”
“在为报名的事烦心?”姜云逸长老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本比试规则册,笑着走进来,“我看了你之前整理的禁石应对笔记,还有你用妖力辨黑气、养灵植的本事,倒有个建议。”他把规则册翻开,指着“杂学组”的条目,“这组含丹、符、阵、异族知识四项,你懂天狐族的灵植辨识,又会用青晶引气布小阵,练符时还能借妖力稳笔锋,正好能发挥优势。”
叶夕瑶眼睛亮了——之前练《天狐心经》时,确实觉得用妖力调和丹粉、画符纹更顺手,异族知识也有林凡帮忙整理的笔记。“可我怕比不过那些专门练杂学的弟子……”她小声说,小白像是听懂了,用爪子拍了拍她的手,像是在鼓励。
“怕什么?”齐磊扛着铁剑跑进来,嗓门亮得震落了几片桃花瓣,“你连体术障碍跑都能赢,杂学肯定也行!我报体术组,到时候咱们互相加油!”苏婉清提着食盒跟在后面,笑着补充:“我报符箓组,到时候咱们还能交流画符的技巧。”林凡抱着笔记赶来,耳尖红得像灵樱果,小声说:“我、我报了异族知识组,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复习,我记了很多天狐族的知识点……”
第二天一早,叶夕瑶跟着伙伴们去书院的报名点——红榜前挤满了弟子,各组长老拿着报名册登记,热闹得像过节。苏婉清先挤到符箓组的桌前,手有点抖地填完表格,转身对着叶夕瑶比了个“oK”的手势,脸上带着雀跃的红晕;齐磊则大踏步走到体术组,拍着胸脯跟长老保证:“我肯定能进决赛!”惹得周围弟子都笑了。
轮到叶夕瑶报杂学组时,长老看到她的名字,眼睛亮了:“你就是那个能用妖力养灵植、辨黑气的叶夕瑶?正好杂学组缺个懂妖族灵植的,好好比!”她刚填完表格,小白突然从她怀里跳出来,蹲在报名册上,对着长老的墨砚“嗷呜”叫了两声,像是在“帮”她确认信息,引得长老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这灵狐倒通人性,比试时说不定还能帮你呢。”
报完名,胡芊芊提着竹篮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报名册:“我报了灵植组!到时候咱们各组都有人,就算遇到旁支的小动作,也能互相传消息。”齐磊一拍手:“正好!比试结束咱们去灵味楼聚餐,我请客!听说他们新出了灵狐糕,比青丘节的还好吃。”
“真的吗?”叶夕瑶眼睛瞬间亮了——灵狐糕是她的最爱,上次青丘节只吃了两块就没了。苏婉清笑着点头:“那咱们可得好好比,拿个好成绩,再去吃灵狐糕庆祝!”林凡也小声说:“我、我可以提前查灵味楼的菜单,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记下来咱们一起点……”
小白蹲在叶夕瑶脚边,听到“灵狐糕”三个字,尾巴晃得能拍起风,爪子扒着她的裤腿,像是在催“快比快比,我要吃糕”。
傍晚,叶夕瑶送苏婉清回宿舍后,独自往自己的院舍走——刚拐过后山的老柳树,手腕突然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一股熟悉的冷意传来。她回头一看,灰影站在树影里,玄色衣袍被风吹得晃,神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凝重,手里捏着片泛着黑气的狐尾草叶。
“青丘有叛徒出逃了。”灰影的声音又低又哑,没了往日的平静,“那叛徒是旁支的人,偷偷学了探血脉的术法,想抓天狐嫡系去卖——你母亲之前在青丘,就是在防他,现在他逃到书院附近了。”他把狐尾草叶递过来,叶片上的黑气像活的似的,慢慢爬动,“这是他留下的气息,和你之前遇到的旁支修士不一样,他更懂天狐血脉,能靠玉佩的灵脉气定位你。”
叶夕瑶心里一紧,下意识摸向颈间的九尾玉佩——玉佩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叶片上的黑气。“他、他会对我做什么?”她声音有点发颤,想起之前旁支修士打探血脉的事,后背冒出点冷汗。
“他想引你单独去偏僻地方,用禁石的黑气逼你暴露王族血脉。”灰影的目光落在她的玉佩上,“你记住,别单独去后山、药圃这些人少的地方,玉佩时刻戴在身上,就算洗澡也别摘——我会在暗处跟着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他的遁影符比旁支修士的更厉害,我怕反应不及。”
叶夕瑶攥着狐尾草叶,快步跑回宿舍——刚进门就看到齐磊、苏婉清、林凡和胡芊芊都在,桌上摆着灵蜜水和松果,显然是在等她。“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苏婉清赶紧拉她坐下,递过灵蜜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夕瑶把灰影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还把那片带黑气的狐尾草叶放在桌上。胡芊芊捏着叶片,脸色变了:“我娘说过,青丘旁支里有个叫‘黑狐’的叛徒,最擅长用禁石黑气逼血脉,之前就抓过两个半妖,没想到他居然来了书院!”
“别怕!”齐磊拍着胸脯,把铁剑往桌上一放,“以后我天天跟你一起走,从早到晚都陪着,看他怎么找机会!”林凡也赶紧翻笔记,小声说:“我、我查了《妖族叛徒名录》,黑狐怕灵兰草粉和天狐妖力,我把应对方法记下来,咱们多准备点灵兰草粉,随身携带……”
苏婉清把灵兰草粉倒进小锦囊,分给每个人:“咱们还可以定个‘报平安’的规矩,每天晚上互相传讯,要是谁没消息,就赶紧去找。”胡芊芊也点头:“我去药圃多采点灵兰草,再弄点‘引兽哨’,要是遇到黑狐,还能招小动物帮忙,就像你上次练魅惑术那样。”
小白蹲在桌上,盯着那片带黑气的狐尾草叶,突然对着叶片低吼,尾巴绷得笔直——叶夕瑶摸了摸灵狐的头,心里又暖又沉:有伙伴们的保护,她不怕黑狐的算计;可灰影说母亲在青丘防黑狐,说明母亲也有危险,玉佩的发烫更像是在传递母亲的牵挂。
夜风卷着灵兰草的香气吹进来,叶夕瑶把狐尾草叶收进布囊,突然发现布囊角落的青丘秘境地图泛着淡光——九尾石的标记和玉佩的光慢慢重合,像是在说:找到九尾石,不仅能靠近母亲,还能找到对付黑狐的办法。
只是她没注意,院墙外的树影里,一道极淡的黑影晃了晃,手里捏着块和她玉佩相似的黑纹佩,眼神里的贪婪像淬了毒的针——黑狐,已经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