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走到无人处时,文子端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将温颜拉入怀中。
殿下!温颜惊呼,慌忙看向四周,会被人看见的!
文子端却不管不顾,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眼中燃烧着危险的火焰:看见又如何?我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
温颜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惊得说不出话,只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酒香。
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文子端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我真想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温颜这才明白他为何如此反常,不禁莞尔:殿下是在吃醋?
是又如何?文子端理直气壮地承认,平日里的威严荡然无存,此刻像个闹脾气的少年,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却还与他们谈笑风生。
温颜心中一软,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那些不过是礼节性的应酬。在我心中,从来只有殿下一人。
文子端神色稍霁,却仍不满足: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了。颜儿,我要向皇上请旨,娶你为妃。
温颜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殿下,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温颜还没有嫁人的想法,现在的她是无忧无虑的郡主,若是成婚,她就要成为一个端庄稳重的当家主母,这样的转变在温颜看来太可怕。
还有,温颜心底隐秘的角落里在害怕,文子端是皇子,注定要三妻四妾,温颜接受不了,也不敢想。
她不想成为宫中一个争风吃醋的女子,虽然文子端再三告诉过他只心悦她一人,但在这个位子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她害怕,害怕有一个可怕的未来。
但是文子端对感情的强势又让她拒绝不了,她也沉溺在文子端带给她的安心中,内心的纠结,总要找个机会告诉他的。
我知道。文子端打断她,声音里满是挫败,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可是...他突然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受不了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你,受不了要装作与你只是泛泛之交。
温颜从未见过这样的文子端——平日威严冷峻的三皇子,此刻竟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般在她怀中撒娇。她心中既甜蜜又酸楚,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殿下再忍耐些时日可好?等我再长大一些,成熟一些...
文子端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那你答应我,在那之前,不准对别的男人笑。
温颜忍俊不禁:殿下这是强人所难。难道要我整日板着脸不成?
我不管。文子端固执地说,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这里,只有我能碰。你的笑容,只有我能看。
温颜被他孩子气的占有欲逗笑,却也被深深触动。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好,我答应你。
文子端眸色一深,正要加深这个吻,远处却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殿下,娘娘召您入宫。来的是文子端的贴身侍卫。
文子端面色一肃:知道了。他转向温颜,又变成了那个克己复礼的三皇子,郡主好生休息,本宫告辞。
温颜福身行礼:恭送殿下。
待文子端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温颜才长舒一口气,靠在柱子上。
她的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耳边回响着他那些不像话的撒娇话语。
谁能想到,在朝堂上雷厉风行、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三皇子,在她面前竟会有这样的一面?
回到房中,温颜刚关上门,就被人从背后抱住。她惊得差点叫出声,却闻到熟悉的龙涎香。
殿下?!您不是入宫了吗?她转身,果然看到文子端站在身后,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骗他们的。他得意地说,我翻墙进来的。
温颜哭笑不得:堂堂皇子,竟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文子端不以为耻,反而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为了见心上人,翻墙算什么?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我还没说完话呢。
温颜心跳如鼓,却故意板起脸:殿下这样擅闯女子闺房,传出去有损名声。
名声?文子端嗤笑一声,我连你的手都不能光明正大地牵,要名声何用?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颜儿,我想你了。整整三个月,只能在母妃宫中远远看你一眼...
温颜心中一软,抬手抚上他的脸:我也想你。每次看到殿下皱眉,我都想上前为您抚平。
文子端抓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轻吻:那早点想好,好吗?我想让我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温颜看着眼前这个褪去所有伪装的男人,心中满是柔情:好,我会想通的。
文子端眼中似有星光闪烁,他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窗外秋风轻拂,菊花香气弥漫,而两颗相爱的心,在寂静的夜色中跳动着相同的节奏。
上元节的灯火将整个皇城映照得如同白昼,街道上人声鼎沸,各色彩灯高悬,将夜空点缀得璀璨夺目。城楼上,凌不疑一袭墨色锦袍,腰间玉带轻垂,俊朗的面容在灯火映照下更显清冷。
他负手而立,目光淡淡扫过城下熙攘的人群,仿佛与这热闹的节日氛围格格不入。
哥哥,你看那边的兔子灯,做得可真精巧!温颜挽着凌不疑的手臂,指着不远处一个小摊兴奋地说道。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衣裙,发间簪着几朵小巧的绢花,衬得她娇俏可人。
凌不疑微微点头,眼中却无甚波澜:你若喜欢,我让人买来便是。
温颜撇撇嘴:哥哥总是这样,上元节就该亲自去逛才有意思。整日板着脸,小心将来娶不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