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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地下骨笛 >   第22章 余音

雨丝斜斜地扫过博物馆的玻璃窗,将窗外的霓虹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林砚秋站在展柜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目光落在柜中那具青铜编钟上。编钟的纹饰繁复精美,却总让她想起地下溶洞里那支骨笛——同样是古物,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气息。青铜编钟沉淀着岁月的庄严,而那支骨笛,藏着能钻进人骨髓的寒意。

“还在看?”陈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泡好的热可可的甜香。他将马克杯递过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编钟是西周的,音色应该很清亮,可惜不能敲。”

林砚秋接过杯子,暖意顺着掌心漫上来,却驱不散心底那点若有若无的凉意。她转过身,看到陈默的背包放在休息区的长椅上,拉链没拉严,露出一角深色的布料。那是他们从溶洞带回来的冲锋衣,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泥渍,像块洗不掉的记忆印章。

“今天整理库房,看到一批新收的骨器,”陈默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掠过她微蹙的眉头,“有个鹿骨簪,纹饰和我们找到的骨笛有点像。”

林砚秋的手指猛地收紧,热可可差点洒出来。她垂下眼,看着杯中的漩涡:“别再提骨笛了。”

这是他们从溶洞回来后的第三周。考古队的撤离比预想中更仓促,赵小胖被救护车拉走时,眼神里的空洞像口深井,让人不敢多看。溶洞入口被工程队用混凝土封死,上面压着警示牌,红漆写着“危地禁止入内”,像道划在过去与现在之间的界限。可有些东西,不是一道墙就能隔开的。

比如深夜的笛声。

起初林砚秋以为是幻听。城市的夜晚从不安静,车流声、空调外机的嗡鸣、远处酒吧的音乐,织成一张嘈杂的网。可那笛声太特别了,细得像根丝线,能穿透所有噪音,直直钻进耳朵里。它不像是吹奏出来的,更像骨头在风里摩擦,带着种潮湿的腥气,总在凌晨三点准时响起,和溶洞里骨笛共鸣时的频率一模一样。

她问过陈默,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也听到了。”

那一刻,林砚秋突然觉得,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那个地下世界。那些潮湿的岩壁、散落的骸骨、赵小胖狰狞的脸,都跟着他们回了城,藏在公寓的衣柜里,躲在地铁的阴影中,变成随时会冒出来的冷汗。

“明天要去趟研究所,”陈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之前取的土壤样本有结果了,里面的微生物种类很奇怪,研究员说可能和溶洞的地质层有关。”

林砚秋点点头,目光又飘向他的背包。不知怎的,她突然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从溶洞逃出来时太狼狈,冲锋衣、手电筒、半瓶没喝完的水,都胡乱塞在里面,回来后就一直扔在角落,谁也没心思整理。

“我帮你收拾下背包吧。”她站起身,没等陈默回应,就走过去拿起背包。帆布被汗水和泥土浸得发硬,提起来沉甸甸的,像装着块石头。

拉链拉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土腥气飘出来,混杂着陈默常用的雪松味洗衣液的味道。她伸手进去,摸到冲锋衣的布料,指尖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藏在夹层里,形状不规则,像是块碎石。

“里面有什么?”林砚秋挑眉,指尖用力一勾,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是块骨头碎片。

大概有拇指大小,边缘被磨得很光滑,显然是被人反复摩挲过。骨质泛着陈旧的黄白色,上面还沾着点深褐色的泥,和溶洞里的黏土一模一样。最显眼的是碎片侧面,有几个浅浅的凹痕,像是被手指用力捏出来的,痕迹很小,间距很密,一看就是用力攥着时留下的。

林砚秋的呼吸猛地顿住。

她认得这痕迹。

在溶洞石室里,火舌舔舐着干燥的苔藓,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赵小胖举着砍刀堵在门口,狞笑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陈默把她推到身后,自己弯腰捡起块石头,攥在手里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的青筋突突直跳。那时她躲在他身后,看到他的手指用力掐进石头的缝隙里,留下的就是这样的痕迹。

“你……”林砚秋的声音有点发颤,她抬起头,看向陈默,“你什么时候捡的?”

陈默的表情僵了下,像是没想到会被发现。他接过碎片,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凹痕,动作温柔得不像在碰块骨头,更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

“撤离前一天,”他低声说,“我回去看过一眼。”

林砚秋愣住了。撤离那天混乱不堪,警察、医生、工程队的人挤在一起,谁也没注意到陈默消失过半小时。她想起那天他回来时,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额角还有道新的划痕,他只说是被树枝划到了。

“那里已经被封了。”她的声音有点涩。

“绕到后面,有个没封死的裂缝。”陈默把碎片放在掌心,对着光看,“我就是想……再确认下。”

确认什么?确认骨笛真的被埋了?确认赵小胖没有跟过来?还是确认那段让他们差点死掉的经历,不是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林砚秋没问。她看着陈默掌心的碎片,突然觉得喉咙发紧。那碎片上的指痕,深浅不一,像是在诉说某个瞬间的用力——或许是在石室里护着她时,或许是在逃亡时背着她踩过湿滑的岩石时,又或许,是在捡起这块碎片时,想起了什么。

“它还在响吗?”陈默突然问。

林砚秋明白他说的是笛声。她点点头:“昨晚三点,很清楚。”

“我也是。”陈默将碎片放进自己的口袋,指尖在口袋外面按了按,像是在确认它还在,“以前听老人们说,有些古物是有记忆的。它记着发生过的事,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喊出来。”

“喊出来?”林砚秋皱眉,“喊什么?”

“喊疼,”陈默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喊那些没说完的话。”

没说完的话?是赵小胖那句没说完的“对不起”?是溶洞里那些骸骨没能说出口的死因?还是……他们在绝境中,那些没敢说出口的话?

林砚秋想起在石室里,浓烟呛得她几乎窒息,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攥着陈默的衣角,想说“其实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可话到嘴边,只变成了咳嗽。陈默当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焦急和恐惧,比火光还要烫人。

“别想了。”陈默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研究员说,土壤里的微生物会释放某种气体,可能会影响人的听觉,产生幻听。”

“是吗?”林砚秋扯了扯嘴角,没戳破这个明显的借口。微生物怎么会知道骨笛的音节?怎么会准时在凌晨三点响起?

可她没再追问。有些事,戳破了反而更让人害怕。就像这块被偷偷藏起来的碎片,谁也没说为什么要留着它,但谁也没提过要扔掉。

晚上回到公寓,林砚秋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已经快三点了,那笛声还没响起。她有点不习惯,翻了个身,看向对面的房间——陈默的房门虚掩着,透出点暖黄的灯光。

她起身走过去,轻轻推开门。陈默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块骨笛碎片,正用放大镜仔细看着。台灯的光落在他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神情专注得不像在看块骨头,更像在解读什么密码。

“还没睡?”林砚秋轻声问。

陈默抬起头,把放大镜放下:“在看上面的纹路。和我们之前拓下来的不一样,这里有个很小的符号。”他指着碎片边缘,那里确实有个模糊的刻痕,像个简化的“人”字,被磨得快要看不清了。

“像个人。”林砚秋凑过去,指尖差点碰到碎片,又猛地缩了回来。

“像个在跑的人。”陈默用指尖沿着刻痕描了一遍,“你看,这里是腿,在往前迈。”

林砚秋看着那个符号,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在跑的人?是在逃离什么?还是在追逐什么?

就在这时,笛声响了。

很轻,从窗外飘进来,混着雨声,像根冰冷的针,扎进耳朵里。这次的笛声和之前不一样,不再是杂乱的音节,而是有了节奏,一下一下,像是有人在远处敲打着骨头。

咚……咚……咚……

和他们在溶洞里听到的祭祀鼓声一模一样。

陈默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楼下的路灯亮着,雨丝在光里斜斜地飞,空无一人。

“没人。”他低声说,声音有点哑。

林砚秋走到他身边,也看向窗外。雨幕里,对面楼房的窗户大多黑着,只有顶层的一扇窗亮着灯,窗帘没拉严,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窗户站着。

那人影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长长的,像是根笛子。

林砚秋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用力眨了眨眼,再看时,那扇窗的灯突然灭了,人影也消失了。

“看到了吗?”她抓住陈默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默盯着那扇窗,眉头紧锁:“看到了。”

两人沉默地站着,听着雨声里的笛声渐渐消失。谁也没说话,但谁都明白,那不是幻觉。

回到房间,林砚秋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摸出手机,翻到考古队的群聊——自从撤离后,群里就很少有人说话了。她点开赵小胖的头像,是他在营地拍的自拍,背景是溶洞入口,他举着个刚挖出来的陶罐,笑得一脸憨厚。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条消息:“你还好吗?”

消息发出去,显示“已读”,却没有回复。

凌晨四点,林砚秋终于有了点睡意。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又回到了溶洞里,潮湿的空气裹着土腥气,骨笛在黑暗中发出幽光。她看到赵小胖站在祭台边,背对着她,手里拿着骨笛,肩膀在轻轻发抖。

“为什么?”她想问,却发不出声音。

赵小胖转过身,脸上没有狞笑,只有满脸的泪水。他张开嘴,像是在说什么,可声音被笛声盖过了。她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动,像在说“对不起”,又像在说“它没走”。

她猛地惊醒,浑身是汗。窗外的雨停了,天已经蒙蒙亮。

她起身走到客厅,看到陈默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那块骨笛碎片,旁边是几张拓片——是他连夜拓下来的纹路。

“你也没睡?”林砚秋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拓了点东西。”陈默把拓片推给她,“你看这个符号,和我们在古井壁画上看到的一样。”

林砚秋拿起拓片,上面的符号确实和之前在另一处遗址看到的壁画相同,那壁画讲的是古人用骨笛沟通亡灵的故事。

“这不是普通的骨笛。”她低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它可能……真的能联系到什么。”

陈默没说话,拿起碎片,放在掌心用力攥了攥。林砚秋看到他的指节发白,在碎片上留下新的压痕,和那些旧的痕迹重叠在一起,像朵诡异的花。

“不管它联系到什么,”陈默的声音很沉,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都不会再让它伤害任何人。”

林砚秋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点。是啊,不管这笛声是来自亡灵,还是来自某个藏在暗处的人,他们都不是孤身一人了。

她伸出手,覆在陈默攥着碎片的手上。他的手很烫,带着用力后的温度。碎片被夹在两人掌心,硌得有点疼,却让人莫名安心。

“我们一起。”她说。

陈默抬起头,眼里的疲惫被某种光亮取代。他点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像那些刻在骨笛上的纹路,再也分不开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骨笛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那些新旧交叠的指痕,像是在诉说一个未完待续的故事。

而那若有若无的笛声,终于彻底消失了。只是谁也不知道,它是暂时蛰伏,还是在酝酿着下一次更汹涌的回响。但林砚秋和陈默都明白,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就像这块被小心收藏的碎片,会成为他们未来无数个日夜里,既恐惧又无法割舍的羁绊。

余音未散,只是换了种方式,刻进了彼此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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