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田和红莲结伴去了厨房准备晚餐,君麻吕则安静地在一旁帮忙处理食材,举止间透着对日常生活的珍视。会客室里只剩下大蛇丸和佐助两人。
大蛇丸金色的蛇瞳转向佐助,带着几分探究和自嘲,沙哑地开口:“前辈刚才对雏田说的……您真的认为,像我这样的人,最终会回到木叶吗?”他轻轻摇头,“我自己,可不这么认为。”
佐助端起茶杯,神色平淡,语气飘忽:“谁知道呢。未来的事情,充满了变数,谁都说不准。”
“呵呵呵……”大蛇丸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说的也是。看来即便是神明,也并非全知全能。否则的话,前辈您恐怕早就以雷霆万钧之势统一了忍界,建立起您心目中那个‘无分贵贱’的‘常世之国’了,又何必在此与我这条误入歧途的蛇周旋呢。”
他话锋一转,提到了另一个话题,语气变得有些微妙:“说起来,多亏了雏田那孩子的血脉之力辅助,君麻吕的血继病,目前算是稳定下来了,差不多可以说是治愈了。”他的目光瞥向厨房方向,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只是……在下一直有些纠结,是否还要将他作为‘容器’来使用。”
这话让佐助有些意外,他抬眼看向大蛇丸:“哦?我记得,你一直以来,不都是将他视为最完美的容器来培养的吗?”
大蛇丸难得地显露出一丝类似“尴尬”的情绪,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咨询的意味:“容器……终究只能用三年左右。时间一到,灵魂与身体的排斥便无法逆转。前辈您……见识广博,不知是否有办法,能延长这个期限,或者……解决这个根本性的问题?”
他这个问题,已然触及了他追求“永生”的核心困境,也显示出他对佐助(或者说对佐助体内存在)的某种超乎寻常的信赖与期待。
佐助心中了然,原来大蛇丸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又是展示成果,又是虚心求教,真正的目的,最终还是落在了这里,落在了他自身最根本的执念上——永生与完美的容器。好在,佐助对此早有预料,并且在来之前就已经有所准备。
(佐助\/钟明内心:果然,这条蛇最根本的追求,无论披上多少层科学研究的外衣,核心始终还是在于‘永生’与‘容器’。还好我提前准备了白绝那份‘礼物’,也针对他这个核心诉求思考过应对之策。)
他面上不动声色,既没有表现出被冒犯,也没有显露出丝毫意外,只是缓缓开口,声音平稳而清晰:“你的‘不尸转生’之术,确实是窥探生命禁忌领域的惊人创举,其想法本身,堪称天才。”他先给予了客观的、不带感情色彩的评价,随即话锋一转,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直指该术最核心的弊端,“但这项禁术最大的、也是几乎无法克服的弊端,就在于灵魂与身体之间,随着时间推移而必然产生、并且不断加剧的排斥反应,对吧?每一次转生,都像是在磨损你自身的灵魂本质,同时也加速着容器的崩溃。”
大蛇丸眼中精光一闪,如同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遇到了能理解他困境的同行者,他连忙向前倾了倾身体,沙哑的嗓音带着急切与探寻:“没错!前辈一语中的!正是如此!灵魂与容器的契合度,就像是锁与钥匙,哪怕外形再相似,也总存在细微的差别,这差别最终会导致‘锁芯’磨损,或者‘钥匙’变形。这始终是无法完美解决的难题。不知前辈……对此有何高见?”
佐助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先以一种更宏观的视角,点明了问题的本质:“从根本上说,每个人的灵魂与孕育它的原生身体,可以说是天生配套、独一无二的存在。它们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我们目前尚未完全理解的平衡与深层次联系,如同共生。”他做了一个简单却寓意深刻的手势,仿佛在描绘一个完整的圆,“而你现在的做法,是强行将自己的灵魂,从它原本的‘家’中剥离出来,然后硬塞进另一个原本不属于你的、带着自身烙印的‘容器’里。这就好比,硬要把一个精心打磨的圆形模具,塞进一个棱角分明的方形盒子里,无论一开始看起来多么勉强契合,内在的不匹配是根植于本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本质上的冲突和排斥只会越来越严重,如同不断累积的毒素,直到容器彻底崩坏,而你的灵魂,也在这一次次的强行‘搬迁’中不断受损。”
他看着大蛇丸那陷入沉思、金色竖瞳不断闪烁的神情,终于抛出了那个看似简单直接、却又恰恰因为大蛇丸自身对“完美他人躯体”的执念而被长期忽略的解决方案:
“那么,解决方法,说起来其实也简单——何必如此执着于去寻找、去掠夺他人的身体作为‘容器’呢?”佐助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大蛇丸,一字一句地说道,“用你自己的,不就好了?一具完全由你的基因构成,与你的灵魂同源而生的身体,理论上,应该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排斥反应。”
大蛇丸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金色的竖瞳猛地收缩成一条细线。
佐助不给他太多消化和质疑的时间,继续点明实现这一构想的关键技术,语气带着一丝笃定的引导:“我记得……你在生物克隆、细胞培育与基因工程方面的造诣,可是独步忍界,恐怕连纲手也有所不及。利用你自身的细胞,培育出一具空白、纯净、充满活力且与你基因完全一致的‘备用躯体’,对你而言,在技术上,应该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