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春娇能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她现在就想抱抱他,安慰他,给他力量,她没办法替他痛,但希望能给他精神上的慰藉。
于是她侧身坐在床沿,手抬起,抚上他的脸,大拇指来回摩挲着他的脸,胡渣扎她的手,刺的她手心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有啥毛病,看到这样的聂荣钦,除了心疼外,还想做点别的。
她不敢说话,她怕一说话就说出什么让他情绪更加崩溃的话。
聂荣钦有些闪躲,似乎想拒绝她的碰触,但又因为是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随着她的碰触,聂荣钦压抑了很多天的情绪再也压不住,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流下。
尹春娇没看到过男人这样哭的,也没有男人在她面前这样哭过,脆弱的就想上去抱抱他,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答应,哭的她心口一抽一抽的,她再次想去弄死杨娜。
聂荣钦大概觉得这样也很丢脸,很快又把情绪收了回去,他说:“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推开她了,我真的没有碰她。”
后面那几个字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聂荣钦真的很难过,也很委屈,他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给他来这么一下?
距离她说的二十五天,只剩下几天了,他已经努力的在跟他父亲沟通了,他父亲已经松口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他迎头痛击?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怎么跟她在一起?一想到他醒来的时候,杨娜正在对他做的事,聂荣钦就觉得自己脏了,不配再给她幸福了。
他真的觉得老天爷对他太苛刻了,在他对生活重拾希望的时候,又给了他这么一个迎头痛击。
他不甘。
一想到因为这件事他们永远不能再一起,聂荣钦的心口就疼的像是要裂开一般,无尽的遗憾从那条裂缝里钻出来,蔓延到四肢,让他浑身都没有一丁点的力气。
看着他委屈的模样,尹春娇起身,将他虚虚的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强硬的把他的头摁靠在自己肩膀上。
结果没一会儿就感觉肩膀都湿了,烫的她心脏发紧。
她猜到会给他造成一些心理伤害,但没想到这么大。
她赶紧放开来,看着他的脸,逼近他,一边帮他擦着眼泪,一边就跟哄阿勉似的,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好好好,我知道的,咱们才不会去碰那种女人呢。咱们还是干净宝宝。”
宝宝两个字一脱口,尹春娇顿了一下。
聂荣钦的表情也呆滞了一下,眼神随即软和下来,看着她,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抿唇,扭头,视线又不敢跟她对视了。
尹春娇那点小尴尬,被他这波羞涩一冲,瞬间荡然无存,体内邪恶基因又跃跃欲试。
她也不是性格暴力的人啊,怎么看到他这样就想欺负呢,明明他现在已经很惨了好吧。
可……就是很秀色可餐啊,难道她是个大变态?
尹春娇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掰过来,逼着他看着自己,“你没有脏,脏的是杨娜,是那些欺负你的人,我的宝宝还是很干净的。”
心里被自己的话恶心的一哆嗦,但她知道聂荣钦想听,那就说给他听,多大点事啊。
他比她小,哄着点不是应该的吗?
聂荣钦再次羞耻起来,脸都红了,但嘴角却是忍不住的上扬,眼泪还有些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淌。
这一幕看的尹春娇兽心大发,又体会了一把言情文里那些男人为什么能对着哭哭啼啼的女主硬了。
真的,有的人哭的时候,会让你心疼可怜的同时,还想占有他。
她甚至都有些能体会他前妻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了,听他说的时候觉得她前妻好变态,现在就觉得……他前妻还是蛮会玩的。
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掉,一个没忍住,尹春娇捧着他的脸对着那张因为憔悴有些许死皮的嘴亲了下去。
聂荣钦眼睛瞪大,身体有些紧绷,甚至想往后缩。
尹春娇不肯,手捧着他的脑袋往自己这边一扯。
两人近距离对视后,她问他:“她碰你哪儿了,我都给她覆盖掉,好不好?”
聂荣钦身体僵在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想后退看清楚是不是她,但尹春娇强势的不让他后退。
继续问:“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我都亲一遍,以后你只要记得是我碰过你这些地方就行了,好不好?”
聂荣钦哪里遇到过这种会撩又会哄的啊,很快就在她的碰触下发出好听又难耐的声音。
但尹春娇又不是真的禽兽,虽然馋了他很久,但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干点什么的。
察觉到他身体放松了很多后,尹春娇才放开他,但手还覆在他的脸上,手指扫过他的耳垂,问:“心情好一点没有?”
聂荣钦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又快速撇开,不太敢看她,但又很想看她,不自觉的流露出留恋的神情。
才哭过的眼睛红彤彤的,不自觉的含羞又带着留恋的看着她。
她忍不住想再亲上去,狠狠的那种,不给嘴巴亲肿了不松嘴的那种。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面对聂荣钦,她真的是一会儿理解这个一会儿理解那个。
现在又跟街上的二流子同频了,怪不得那些二流子看到漂亮小姑娘,小姑娘用羞怯的眼神喊你别过来的时候,那些二流子就越兴奋的哈哈大笑越往跟前凑的恶趣味了。
也就是她没那玩意儿,不然高低得给他敬个礼握个手。
“咳咳……”她离开床,起身,“身上还痛的吧,刚才大夫说你需要好好休息,案子破的差不多了,你应该很快就能离开了,现在睡会儿吧。”
聂荣钦想说话发现有点说不出来话。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下才道:“睡不着。”
“那可不行,睡觉就是人体的细胞在修复身上的伤口,要不我哄你睡?”
聂荣钦就觉得今天一天经历的够多了,渴望她能继续哄自己,可又觉得这太羞耻了。
道德感无限拉扯他,最后还是乖巧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