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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晨光透过梧桐枝叶,在米白地毯上筛下细碎的金斑。艾雪坐在窗边的旧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摊在膝头的一卷画册。画页上是繁复精美的明代宫廷服饰纹样——团龙、翔凤、缠枝莲,金线银丝在泛黄的纸页上依旧闪耀着昔日荣光。她看得入神,连艾克走到身后都未察觉。

“在看什么?” 艾克低沉的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落在耳畔。一只温热的手掌很自然地落在她肩头,隔着薄薄的针织衫,传递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艾雪微微侧仰起头,晨曦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线条,发髻边那朵藤编花环在光晕中流转着温润的光。“在看这个,” 她将画册翻到一页,指着上面一套极致繁复、威严与华美并重的亲王与王妃大婚礼服,“昨天在网上找到的资料库。我在想……”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那王妃礼服上栩栩如生的金凤翔云纹样,声音轻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我们回快乐星球的那场婚礼……这身衣服,如果能穿在我们身上……”

艾克的目光落在画册上。墨线勾勒的亲王衮冕,十二章纹、蔽膝、玉带、赤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皇家威仪。而旁边那套属于王妃的翟衣,深青为底,织金云凤纹,霞帔垂落,珠翠满冠。这画面瞬间与他记忆深处某个模糊却无比深刻的场景重合——六百年前,燕王府红烛高烧,他身着沉重衮冕,看着同样盛装、被珠翠华服几乎压得抬不起头、却依旧对他展露羞涩笑靥的徐妙云。

腰间那根藤编的“永生腰带”似乎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的能量波动,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共鸣。他镜片后的眸光深邃了几分,落在艾雪发间那朵同样古老的花环上。

“好。” 艾克的声音低沉而肯定,没有一丝犹豫。他俯下身,从身后环抱住她,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花环古朴的草木气息和她发间的馨香,“就穿这个。我让笨笨联系地球上最好的传统服饰工作室和绣娘,按图样,用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材料,一比一还原。”

艾雪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填满,她转过身,环住艾克的脖子,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真的?会不会很麻烦?” 肩头的小圆圆挂件随着她的动作俏皮地晃了晃。

艾克眼中漾开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为你,再麻烦也值得。” 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掠过一丝属于燕王朱棣的锐利,“这是我们的婚礼,理应穿属于‘我们’的衣服。”

接下来的几天,地球上的时光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流淌着一种甜蜜而隐秘的期待。

笨笨的效率极高,很快筛选并联系了一家深藏在古都老巷、传承数代、以复原明代宫廷服饰闻名的顶级工作室。艾克和艾雪在杨阳的陪伴下(杨阳自告奋勇当向导兼保镖),亲自前往。

工作室隐匿在一座爬满青藤的四合院里。推开沉重的红漆木门,仿佛踏入了另一个时空。空气里弥漫着陈年丝绸、樟脑和染料的独特气息。光线透过高窗,照亮了室内悬挂着的各色华美古装,如同凝固的历史剪影。一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气质沉静的老绣娘(被尊称为“苏师傅”)接待了他们。

当艾克和艾雪拿出那份精心整理、标注了无数细节要求的明代亲王王妃婚服图样时,苏师傅的老花镜片后瞬间迸发出惊叹的光芒。她颤抖着手指抚过那些繁复到极致的纹样,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这……这规制,这纹样细节……简直是……简直是宫廷秘藏的孤本水准啊!二位……从何处得来?” 她浑浊的眼睛锐利地扫过眼前这对气质出众、穿着现代服饰却莫名带着古韵的年轻情侣。

艾克神色平静,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家传旧物,意义非凡。烦请苏师傅务必尽心,材料、工艺,皆用最好。工期和费用,不是问题。” 他话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久居上位的笃定,让见多识广的苏师傅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恭敬了几分。

艾雪则温婉地补充,指着图样上王妃翟衣领口一处极其细微的、形似藤蔓缠绕的暗纹:“苏师傅,这里……可以加入一点点藤编的肌理感吗?用最细的金线或者特殊的丝线,不用太明显,但要有那种……缠绕守护的意境。”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自己发髻边的藤编花环。

苏师傅眯起眼仔细看了看,又抬眼看了看艾雪发间的花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赞叹:“姑娘好巧思!老身明白了,定当尽力,让这藤蔓守护之意,融于金凤祥云之中。”

量体、选料、沟通细节……过程繁琐却充满仪式感。当看到苏师傅工作室里珍藏的、如同流淌月光的顶级云锦,以及那些细若发丝、璀璨生辉的金银线时,艾雪眼中充满了惊叹。艾克则更关注结构的还原度和穿着的舒适性改进,与苏师傅讨论着如何在保持形制威严的前提下,减轻那套亲王衮冕的重量负担。

敲定婚服事宜后,艾克和艾雪并未直接返回。一种无形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牵引,让他们默契地走向了这座城市另一处承载着厚重历史的所在——长陵。

长陵。明十三陵之首,永乐大帝与仁孝徐皇后合葬之地。

驱车远离喧嚣的市区,驶入昌平天寿山麓。道路两旁的古柏森森,如同沉默的卫士,拱卫着通向帝陵的神道。空气变得清冽而肃穆,带着山林特有的草木气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穿越时空的沉郁感。

当那巍峨的陵寝建筑群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时,艾克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他腰间的藤编腰带仿佛感应到什么,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能量波动,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扰。坐在副驾的艾雪,也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按住了胸口的位置,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她发髻边的藤编花环,在车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下,光泽似乎黯淡了一瞬。

巨大的朱红色棱恩门矗立在眼前,重檐庑殿顶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沉重的阴影。穿过这道门,便是帝后长眠的禁区。艾克和艾雪随着稀疏的游客,踏上了那条着名的神道。

神道漫长而寂静。两旁肃立着巨大的石像生:石狮、獬豸、骆驼、大象、麒麟、骏马……还有文臣武将。这些冰冷的石头巨兽和人物,历经六百年风雨剥蚀,依旧沉默地守护着这条通往幽冥的通道,威严不减,却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孤寂。

艾雪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石像。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几尊头戴梁冠、手持笏板、面容肃穆的文臣石像上时,一个模糊的名字倏忽闪过脑海——解缙?不,不对……那人似乎更……一个激灵,她猛地甩了甩头,强行将那不合时宜的闪念压下,指尖却冰凉一片。六百年前朝堂上的风云诡谲、那些或忠诚或奸佞的面孔,如同沉渣般被搅动起来。

艾克走在她身侧,步伐沉稳,目光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神道两侧。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武将石像群中一个身披铠甲、按剑而立的形象上。那石像的面容早已模糊,但那股凛然的杀伐之气,却隔着时空扑面而来。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朱能!那个在靖难之役中,为他冲锋陷阵、最终血洒疆场的悍将!一股混杂着豪情与悲怆的热流猛地冲上艾克的心头,他喉结滚动,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只是镜片后的眸光变得更加幽深冷冽,如同淬了寒冰。

越往前走,那种无形的压力越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属于陵墓特有的、混合着泥土、古木和石雕的沉寂气息。游人低声的交谈也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对这份沉寂的亵渎。

终于,穿过重门,巨大的明楼和宝顶出现在眼前。明楼巍峨,宝顶如山,在苍翠天寿山的怀抱中,沉默地诉说着一个庞大帝国的巅峰与终结。这里是整个陵寝的核心,永乐大帝朱棣与仁孝徐皇后的地宫所在。

艾克和艾雪站在明楼前那片开阔的广场上。午后的阳光炽烈,却仿佛无法穿透此地凝结了六百年的沉重阴霾。四周是高耸的红墙和森严的殿宇,将天空切割成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方井。艾雪下意识地靠近艾克,指尖冰凉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艾克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滚烫,传递着无声的力量。

他们随着人流,缓缓步入明楼后方的棂星门,走向那座象征着帝后最终归宿的巨大圆形宝顶——长陵宝城。宝城由巨大的城砖垒砌而成,坚固得如同堡垒,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封土,生长着郁郁葱葱的草木。一条狭窄的、仅容两人并行的砖石甬道,环绕着宝城,如同一条沉重的锁链。

踏上这条环宝城的甬道,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头顶是遮天蔽日的古树,光线幽暗。脚下是磨损光滑的青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尘埃上。四周寂静得可怕,只有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被两侧高耸冰冷的宝城墙壁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回音。

艾雪的心跳得异常沉重。她紧紧贴着艾克的手臂行走,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那近在咫尺、冰冷坚硬的宝城墙壁。这巨大的、沉默的土丘之下……长眠的,就是她和他……前世的躯壳吗?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荒谬感攫住了她。她想起六百年前,北平燕王府内,那个英姿勃发、踌躇满志的年轻藩王;想起他策马扬鞭、挥师南下时的豪情万丈;想起他登临帝位、俯瞰万邦时的睥睨天下……而这一切的终点,竟是这样一方冰冷的、被禁锢在厚土之下的方寸之地?那曾经搅动天下风云、令山河变色的帝王之魂,如今安在?她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艾克的面色同样沉凝如水。他握着艾雪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探针,一寸寸扫视着眼前这巨大、冰冷、象征着终极归宿的宝城。这下面,埋藏的不只是朱棣的尸骨,更是他前世所有的野心、功业、杀戮、辉煌与孤独!一股混杂着不甘、嘲弄和某种深沉悲怆的复杂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奔涌冲撞。他仿佛能听到金戈铁马的厮杀声、朝堂之上的争论声、深夜孤灯下的叹息声……最终,都被这厚重的、死寂的封土无情地吞噬、掩埋。腰间那根藤编的“永生腰带”,此刻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带着警示意味的能量波动,仿佛在提醒他,他是艾克,是来自快乐星球的科学家,而非那个被禁锢在此地的、名为朱棣的幽灵。

“走吧。” 艾克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他几乎是有些强硬地拉着艾雪,加快了步伐,想要尽快离开这条如同墓道般环绕着前世躯壳的幽暗甬道。

艾雪顺从地跟上,脚步有些踉跄。她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沉默的、巨大的宝顶,一滴冰凉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砸在脚下的青砖上,瞬间消失无踪。

逃离了令人窒息的宝城甬道,两人来到陵区内的明史陈列馆。这里光线明亮,游人稍多,玻璃展柜里陈列着从定陵(万历皇帝陵)地宫出土的、与永乐时代一脉相承的精美文物:金丝翼善冠、十二龙九凤冠、衮服龙袍、玉带玉佩……璀璨夺目,华美绝伦,无声地诉说着那个远去王朝的极致奢华。

然而,这些冰冷展柜里的华服珠翠,落在艾克和艾雪眼中,却激不起半分赞叹,只余下更深沉的悲凉与物是人非的苍凉。

艾克停在一个展柜前。里面陈列着一套复制品——明永乐时期皇帝的十二章纹衮服。明黄的缎地,用五彩丝线、金线、孔雀羽线绣满了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十二章纹样,华丽威严,气吞山河。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象征天子无上权威的十二章纹,镜片后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六百年前,他身着这身衮服,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睥睨天下!而如今,这身象征着他前世权力巅峰的华服,只能被锁在冰冷的玻璃柜中,供后人评头论足。一股强烈的讽刺感和难以言喻的空虚,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放在展柜玻璃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艾雪则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展柜前。里面是一套复制精美的明代皇后凤冠霞帔,珠翠环绕,金凤欲飞,华美不可方物。她的目光却越过那些璀璨的珠宝,落在了展柜下方一张放大的、泛黄的古画复制品上。画中是一位身着翟衣、头戴凤冠的宫装女子,面容端庄秀丽,气质温婉沉静。旁边的文字标注清晰写着:仁孝徐皇后像。

画中的女子,眉眼间……竟与她有着六七分的相似!尤其是那双沉静温婉中透着坚韧的眼眸!

艾雪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瞬间僵立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画像,盯着画像中女子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这就是……她前世的样子吗?那个在史书中留下“贤德”之名,却早早病逝,留下永乐皇帝终生追思的徐皇后?一股巨大的悲伤和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画像中女子沉静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六百年的时光,直直地望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她仿佛看到了深宫高墙内的孤寂岁月,看到了为夫君殚精竭虑的操劳,看到了缠绵病榻的痛苦,看到了最终撒手人寰时的不甘与牵挂……所有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泄露出来的呜咽,从艾雪紧咬的唇瓣间逸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猛地转过身,将脸深深地埋进紧跟过来的艾克的胸膛,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泣不成声。她发髻边的藤编花环,在泪水中显得格外黯淡。

艾克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手臂收拢,将她完全护在自己的怀抱里。他的目光越过艾雪的发顶,落在那张仁孝徐皇后的画像上,眼中同样翻涌着剧烈的痛楚和复杂难言的情绪。画像中女子沉静温婉的眉眼,与怀中爱人哭泣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他清晰地记得,前世徐妙云病逝时,那份撕心裂肺却无法在人前表露的痛!那份失去灵魂伴侣的彻骨寒冷!而此刻,抱着失而复得、却因前世记忆而痛苦不堪的爱人,艾克只觉得一种跨越了生死轮回的巨大悲欣,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别看了……艾雪,别看了……”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嘶哑和痛楚,下颌紧紧抵着她的发顶,那朵藤编花环的粗糙触感抵着他的皮肤,“都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好,我们在一起,这就够了……” 他像是在安慰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周围的游客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艾克毫不在意,只是更紧地抱着艾雪,用自己宽阔的胸膛为她隔绝开所有外界的视线和打扰。他胸前的口袋里,那个带着蓝领结的小团团挂件,毛茸茸的脑袋紧贴着他的心跳。

过了许久,艾雪的抽泣才渐渐平息,但身体依旧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艾克轻轻捧起她泪痕交错的脸,指腹极其温柔地、一点一点地擦去那些冰冷的泪水。

“我们走。” 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离开这里。”

他们几乎是逃离般地离开了明史陈列馆,离开了那座承载着太多沉重过往的长陵。直到坐进车里,驶离天寿山麓,沐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车内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郁感才稍稍散去。

艾雪靠在副驾驶座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睛红肿。她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和葱茏绿意,沉默不语。手腕上那枚镶嵌着星形陨铁片的手环,冰凉地贴着她的皮肤。

艾克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紧绷。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长陵里埋的,是朱棣和徐妙云的尸骨。”

他顿了顿,目光透过后视镜,深深地看了艾雪一眼,镜片后的眼眸如同沉静的深海,翻涌着复杂的光芒,最终沉淀为磐石般的坚定:

“而我们,” 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一种斩断前尘、宣告新生的力量,“是艾克和艾雪。来自快乐星球,拥有彼此和未来。”

艾雪转过头,看向艾克。阳光透过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他眼中那份属于艾克的理性与属于朱棣的深沉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一种超越时空的、只属于此刻的坚定守护。腰间那根藤编的“永生腰带”,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而坚韧的光泽。

一股暖流,如同破冰的春水,缓缓注入艾雪冰冷的心田。她眼中的悲伤和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亮的清明和释然。她伸出手,轻轻覆在艾克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指尖依旧微凉,却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靠。

“嗯。”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我们是艾克和艾雪。” 她顿了顿,唇角努力弯起一个带着泪痕的、却无比坚定的弧度,“要一起回快乐星球,穿着我们的婚服,办我们的婚礼。”

艾克反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十指相扣,指间的陨铁手环在阳光下碰撞,发出极其轻微的、如同星尘共鸣的微响。

车子汇入都市的车流,向着夕阳的方向驶去。长陵那巨大的阴影和沉重的过往,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前方,是梧桐树影下短暂的地球烟火,以及,通往星辰大海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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