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把背包拉链拉好，手指在搭扣上按了两下。确认锁死。
他低头看了眼怀表，屏幕上的倒计时跳到了二十二分钟。刚才那条模糊提示已经消失，但系统首页的刷新频率比平时慢了半拍，像是有人在后台偷偷改代码。
“再来一遍。”他说。
白站在控制台前，手指没停：“刚完成过一次全面检测。”
“我知道。”星玄走到主控台边，“但咱们带的东西，不是普通装备。是四十多个世界攒下来的底牌。少一样，都可能出事。”
灵汐抱着那个赛博坦金属做的小机器人，坐在能量云边缘晃脚。她没说话，只是把机器人的眼睛擦了擦，又轻轻吹了口气。
白叹了口气，重新调出检测界面。光屏展开，一排排绿色图标整齐排列。
“能量枪充能正常，保险锁定有效。”她点开第一项，“盾牌表面涂层稳定，未受外部干扰。”
星玄点头，目光扫过角落的金属箱。箱子已经关上，符文锁亮着微光。
“灵泉水呢？”
“三瓶全在标准状态。”白切换画面，“两瓶备用密封完好，一瓶随身携带的也做了防震处理。”
星玄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打开，倒出三颗糖。草莓味的，包装花里胡哨。
“这是……”白皱眉。
“上次答应灵汐给孙悟空带的。”星玄把糖重新包好，塞进背包侧袋，“虽然他不一定吃，但得让人知道我们没忘。”
灵汐咧嘴一笑，低头对着小机器人嘀咕：“你听到了吗？星星说要给别人送糖，结果自己先藏起来了。”
小机器人眼睛闪了闪，像是在笑。
白继续往下查：“清心符经过二次封蜡，无能量泄漏。定海神珠处于待激活状态，结界程序已加载。”
星玄走到储物格前，拉开抽屉。金箍棒仿制品静静躺在里面，表面灰扑扑的，看不出什么特别。
但他记得刚才挥动它时，空间里的能量池有过一瞬间的共振。
“这玩意儿真的没问题？”他问。
“刚才检测到一丝残留频率。”白调出数据图，“来自花果山地脉，和仙石同源。但已经被中和过了，现在显示安全。”
星玄盯着那根棒子，没动。
他知道安全不代表无风险。有些东西，看着安静，其实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就像当年五指山下的那只猴子。
“把它单独放一层。”他说，“穿越过程中不接触主储物区。”
白点头，操作了几下。储物格自动调整结构，金箍棒被移入隔离舱，外层加了灵泉雾屏障。
“搞定。”她说，“所有装备状态绿色就绪。”
星玄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灵汐。
她正把一颗星星糖剥开，放进嘴里。嘴角沾了点糖粉，亮晶晶的。
“你怎么又吃？”他问。
“补充能量。”灵汐眨眨眼，“守护者也需要糖分维持战斗力。”
“你上次吃糖还是为了安慰自己梦见世界崩塌。”
“这次不一样。”她抱紧小机器人，“我梦见女王在看书，书页上有泪痕。但她没哭出声，就一直翻，翻到最后一张，还是空的。”
星玄皱眉：“你没告诉我这个。”
“说了也没用。”灵汐摇头，“我能感觉到她的难过，但不能说破。这是规则。”
白插话：“星辰沙漏刚才升温了零点六度，说明情感能量波动已经开始积累。我们进去的时候，她可能已经在挣扎了。”
星玄沉默几秒，走回主控台。
他打开积分商城，想看看有没有新解锁的辅助道具。页面加载半天，最后弹出一行字：
【当前位面限制，部分功能不可用】
然后自动退出。
“又是高位面干预。”白看着日志记录，“不是系统故障，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太轻松。”
“谁拦都没用。”星玄合上界面，“任务不是改命，是补缺。只要不碰天道红线，他们就没理由动手。”
他拿起背包，检查每一条带子是否牢固。动作很慢，像在数呼吸。
灵汐跳下能量云，赤足踩在地上，走到他身边。
“星星。”她突然叫。
“嗯？”
“你说女儿国国王……会不会也有人给她写纸条？”
星玄一顿。
他想起孙悟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别让小姑娘白哭”。
那种潦草的字迹，带着点痞气，却又认真得不行。
“不知道。”他说，“但如果没人写，我们就当第一个。”
灵汐笑了，从星砂斗篷里摸出一支琉璃笔和一张符纸。
她蹲在地上，认真写下几个字：
【姐姐，外面有人想你。】
然后折成一只小鹤，塞进斗篷夹层。
“等合适的时候再给。”她说。
白看了眼时间：“剩余七分钟。”
星玄站直身体，战服自动贴合身形。银白色长发被束起，金色竖瞳扫过整个空间。
鲜花区的花瓣还在飘，赛博坦维修带的机械臂静止不动，中央的能量池泛着淡淡波纹。
这里装着他们去过的所有地方。
有火影世界的风沙，有宝可梦世界的岩层，有海贼王世界的海浪声循环播放。
每一个角落，都是回忆。
“我们走过的路，都在这儿了。”他说。
灵汐牵住他的手：“所以这次，也要留下点暖和的东西。”
白关闭最后一个检测程序，摘下手套。
“所有装备状态绿色就绪。”她说，“无隐患。穿越窗口剩余五分钟。”
星玄走到通道投影前。墙上浮现出女儿国的轮廓——青瓦红墙，宫门紧闭，街道上行人稀少。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
但他知道，平静下面藏着什么。
他曾见过太多“圣人”在无人处低头。
唐僧不是无情，是不敢有情。
而国王也不是执迷，是终于敢说出喜欢。
“准备启动协议。”白站在控制台后，“身份伪装已加载，语言适配器同步完成。”
星玄点头，把手放在启动键上。
灵汐抱着小机器人，站在他右边。她把脸贴在机器人的金属外壳上，轻声哼起一段调子。
不是安魂曲，是一首很简单的童谣。
白按下确认键，系统发出一声轻响。
【穿越准备：98%】
【环境校准中】
【目标位面：西游·女儿国】
【预计接入时间：3分钟】
星玄深吸一口气，手指收紧。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打开一看，里面夹着的那张纸条，边缘微微卷起。
不是因为热，而是像被风吹动。
可这里没有风。
他盯着那张纸条，忽然觉得它像在提醒什么。
白的声音传来：“最后检查完毕，可以启动。”
灵汐抬起头：“星星，你还在等什么？”
星玄看着投影里的城墙，低声说：“等一个人给我信号。”
“谁？”
“一个欠我辣条钱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