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初秋总裹着甜香,护灵潭边的两株沙枣树已挂满果实 —— 青峰山的那株枝头坠着淡红的枣子,像缀了串小灯笼;西漠来的那株枣子泛着银褐,个头虽小,却透着蜜甜。小豆子踮着脚,小心翼翼地摘了颗红枣,咬了口,甜汁顺着嘴角流:“比去年西漠的沙枣还甜!阿依古丽肯定喜欢。”
话音刚落,远处山道就传来清脆的驼铃声,混着孩子们的笑声。小豆子直起身,就见阿依古丽骑着驼羔,身后跟着西漠的小驱邪师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布包 —— 有的装着西漠的沙枣干,有的裹着刚晒的漠风草,最显眼的是阿依古丽怀里的木盒,上面刻着两株缠在一起的沙枣树。
“小豆子!我来摘沙枣啦!” 阿依古丽跳下来,辫子上的还魂花绳晃着,手里递过木盒,“这里面是西漠的‘枣泥糕’方子,我娘教我的,我们可以用青峰山的枣做,比西漠的更甜!” 小豆子打开盒,里面是张泛黄的麻纸,上面用西漠文字写着方子,旁边还画着做糕的步骤,末尾画了个咧嘴笑的小人,正是阿依古丽的笔迹。
苏清鸢和陆沉舟早就在晒谷场搭好了木架,用来晒摘下来的沙枣。看到西漠的孩子们来,陆沉舟笑着递过罗盘:“沙枣树长得好,灵脉的灵气顺着根须绕着枝桠走,就是西边那几颗枣有点干瘪,可能是水土不太合。” 老药农蹲在树旁,摸了摸树干:“用灵泉水混点西漠的夏沙浇根,能让枣子更饱满,去年西漠的沙枣就是这么养的。”
阿依古丽立刻从布包里掏出袋夏沙,小豆子提着灵泉水壶,两人一起往树根浇 —— 沙粒混着泉水渗进土里,没一会儿,干瘪的枣子就似乎亮了些。“管用!” 阿依古丽拍手,“去年黑沙窝的沙枣树也这样,浇了夏沙水,枣子就甜了!” 孩子们围过来,有的帮着摘枣,有的把枣放进竹筐,晒谷场里满是笑声,甜香飘得老远。
王婶听说要做枣泥糕,早就泡好了糯米,灶上的大锅冒着热气。“把青峰山的枣和西漠的沙枣干混在一起,” 她教阿依古丽剥枣核,“这样糕里既有淡甜,又有蜜甜,孩子们肯定爱吃。” 阿依古丽学得认真,手指沾了枣泥也不在意,很快就剥了满满一碗枣肉,和糯米一起放进石臼里捣。
李伯扛着新编的竹篮走过来,篮沿缠了漠风草纤维,用来装刚做的枣泥糕:“这篮透气,装糕不容易坏,等你们回西漠,就能带着青峰山的枣泥糕给木合先生尝尝。” 阿默则在调试新的 “沙枣驱虫包”—— 把晒干的枣核混着漠风草粉装在布包里,挂在花田边,既能防邪虫,又有淡淡的枣香。
傍晚时分,枣泥糕蒸好了。掀开蒸笼,甜香裹着热气扑面而来,糕上撒了层薄糖霜,还嵌了颗完整的沙枣,看着就诱人。孩子们围在木桌旁,每人拿了块,咬着软糯香甜,眼睛都亮了。“比西漠的枣泥糕好吃!” 阿依古丽嘴里塞着糕,含糊地说,“明年我们把青峰山的枣种在黑沙窝,做更多的糕!”
小豆子掏出草药图册,在上面画了两株挂满枣的沙枣树,一株在青峰山,一株在黑沙窝,中间用线连起来,旁边写着 “一起甜”。阿依古丽也掏出沙画本,画了孩子们一起摘枣的样子,青峰山的孩子举着竹筐,西漠的孩子抱着布包,笑得一脸灿烂。
第二天,阿依古丽要回西漠了。小豆子往她的布包里塞了袋刚晒的沙枣干,还有瓶灵泉水:“这水浇沙枣树,能让枣子更甜,明年我去黑沙窝,要吃你做的枣泥糕!” 阿依古丽也把西漠的沙枣糕方子塞给小豆子:“你按这个做,等我来,我们一起种更多的沙枣树!”
驼队渐渐远去,阿依古丽坐在驼背上,挥着手里的枣泥糕:“小豆子!记得给沙枣树浇水!” 小豆子趴在晒谷场的木架上,挥着沙枣干:“你也要护好黑沙窝的沙枣树!明年见!” 风里带着枣香和驼铃声,像一首温柔的约定,飘在初秋的山道上。
苏清鸢和陆沉舟站在护灵潭边,看着沙枣树枝桠上残留的枣叶,还魂玉的碧光与沙玉挂坠的微光交织,暖融融的。“秋枣满枝,约见情浓,” 苏清鸢轻声说,“孩子们的约定,比任何誓言都更坚定,以后青峰山和西漠的守护,就像这沙枣树,年年结果,岁岁相传。” 陆沉舟握住她的手,罗盘金光指向黑沙窝的方向:“就像这枣泥糕,混着两地的甜,才更醇厚 —— 我们的守护,也因这份跨山的情谊,才更坚固,更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