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你以为你护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鹤渊真人像是豁出去了,猛地抬起头,脸上混合着恐惧、疼痛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嘶声大吼,
“蓝玉烟!他就是仙界最放荡的婊子仙尊!你以为他有多干净?!你又有多清高!
你把他当娈童养了二百年不说,你可知他和他那好徒弟安英、你那师弟玄清、甚至魔尊都厮混过了!仙界谁不知道他蓝仙尊人尽可夫!不知道被多少人睡——”
“荒谬!”夏蓝失声惊喝,心脏几乎跳出胸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鹤渊喊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惊雷一样劈在他耳边!那些……那些都是原着里花市文的设定!这个鹤渊怎么会知道?!
难道……难道系统说的“神界与原着设定部分共通”是真的?!这些神界的老东西,真的知道那个荒淫的原着剧情?!
无边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比刚才面对侵犯时更甚。
他猛地抬头看向元景,恐惧几乎要将他淹没——师尊听到了!
他听到了这些污秽不堪的话!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相信?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徒弟真的如此不堪?
或者……更可怕的,他会不会从中察觉到什么异常?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原来的蓝玉烟?!
巨大的恐慌让夏蓝浑身冰冷,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甚至不敢去看元景的表情。
然而,预想中的震怒并未立刻降临。
元景的脚步顿住了。他抱着夏蓝的手臂依旧稳如磐石,但夏蓝能感觉到,师尊的身体有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僵硬。
元景缓缓地、缓缓地侧过半边脸,目光如最锋利的冰锥,钉死在状若疯狂的鹤渊真人脸上。
他的眉头紧紧锁起,那表情并非纯粹的愤怒,反而更像是在极度厌恶中,捕捉到了某种极其关键、令人深思的线索。
“满口污秽。”
元景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却奇异地没有立刻爆发。
鹤渊却被这冰冷的注视看得更加癫狂,口不择言地继续嘶吼:
“污秽?哈哈哈!我说错了吗?!他蓝玉烟就是个被睡烂了的货色!也就你对外道貌岸然的把他当个宝!谁知道你们私下里是怎么玩的!你元景恐怕也不是第一个尝过他的——呃啊——!!!”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灵刃闪过,快得超出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鹤渊真人后面所有恶毒的咒骂瞬间变成了一声扭曲凄厉到极致的惨嚎。
鲜血猛地从他大张的嘴里喷涌而出。
一截鲜红的、还在蠕动的东西掉落在金砖上——那是他的舌头!
元景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抱着夏蓝,冷漠地看着鹤渊捂住鲜血淋漓的嘴,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像一条离水的鱼般在地上剧烈抽搐。
整个大殿死寂得可怕。其他长老吓得魂飞魄散,连呼吸都忘了。
元景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那截断舌,又缓缓抬起,掠过吓得几乎晕厥的众人,最后,他低沉而充满绝对威严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神魂深处:
“我的玉烟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他不会做的事,你们再怎么诋毁也无用。”
“他是否行为放荡,自有我这个师父管教。”
“他的徒弟是否安分,自有他这个师尊约束。”
“至于本座有没有心怀邪念......你们若是有本事和胆量,大可以抓我去神界问灵台审一审——”
“你们若是还想说一句这样无凭无据的污蔑——”
话音未落,元景的身影倏然一动!
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已抱着夏蓝,一脚重重踩踏在仍因断舌之痛而蜷缩抽搐的鹤渊真人的下身!
“呃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扭曲到极致的凄厉惨嚎猛地从鹤渊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眼球暴突,布满血丝,整张脸瞬间涨成骇人的紫红色,全身肌肉绷紧如铁,剧烈地痉挛起来,口水混合着鲜血从失去舌头的嘴里不受控制地涌出。
元景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痛苦扭曲、如同濒死蠕虫般的鹤渊,眼神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也如同重锤般砸在他们的神魂之上:
“下次再让本座从你们任何一个人嘴里,听到半句诋毁我徒儿清誉的污言秽语——”
他的脚底微微施加了一点点压力,鹤渊顿时发出更加惨烈却嘶哑的呜咽,身体抽搐得几乎要散架。
“——割断的,就不仅仅是舌头了。”
这冰冷的宣告,比任何血腥的虐杀都更让人胆寒。
所有长老,包括素娆、墨离、苍梧,都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脸色惨白如纸,连灵魂都在战栗。
元景冷漠地收回脚,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地上那摊烂泥般的鹤渊一眼,抱着怀中似乎被这接连的雷霆手段惊得微微瑟缩的夏蓝,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鹤渊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痛苦抽气和呜咽,以及弥漫在奢华大殿中浓郁的血腥味与恐惧。
元景的步伐坚定而快速,夏蓝缩在他怀里,心脏仍在狂跳,脑子里一片混乱。
师尊……没有相信那些话?还是他信了,但却依然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护着自己?他最后那冷酷到极致的威胁……
无数的疑问、后怕,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如此绝对维护带来的震撼交织在一起,让他身心俱疲。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劫后余生的虚脱,他将脸深深埋进师尊坚实的胸膛,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冷冽气息。
松云、玄矶、紫虚等人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皆是松了一口气,却又心情复杂。他们知道,元景这话绝非虚言。
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而那个被元景如此珍视护佑的年轻仙尊……经此一事,与神界的梁子,怕是彻底结下了。
只是此刻,无人敢再出声阻拦。
元景抱着夏蓝,一步步走出这片令人作呕的奢华牢笼,将所有的污秽与算计,都抛在了身后。
然而,就在他抱着夏蓝踏出破碎殿门的瞬间——
“轰隆隆——!!!”
身后那通往汇贤阁主殿的漫长华丽廊道,仿佛被从内部狠狠攥碎!
玉石柱崩断,琉璃顶坍塌,金银装饰化为齑粉,整条通道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轰然炸毁!烟尘冲天而起,瞬间将那片奢靡之地彻底埋葬、封死。
剧烈的震动让外面等候的众仙官骇然失色,纷纷跪伏在地,抖如筛糠。
元景脚步未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抱着夏蓝,走过跪了一地的仙官,目光冰冷地扫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着汇贤阁服饰、抖得尤其厉害的小仙官身上。
正是他将夏蓝引至此地。
元景站定,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坠地:“就是你,带仙尊来的?”
那小仙官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尊、尊者饶命!是、是鹤渊真人……是祖师他老人家命小的……小的不敢不从啊尊者!”
夏蓝在元景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证实了此言。
元景甚至没有抬手。
那小仙官却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猛地从地上被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在空中徒劳地蹬踹,脸憋得青紫,发不出半点声音。
“鹤渊的徒弟?”元景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小仙官眼中充满绝望的恐惧。
下一刻——
“咔嚓……噗!”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筋脉崩断的闷响同时传出!
那小仙官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如同一个被捏碎的布偶,瞬间软塌下去,眼中神采彻底黯淡,像一滩烂泥般被重重扔回地上,气息奄奄,仙途彻底断绝。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仙官连大气都不敢喘,恐惧到了极点。
元景抱着夏蓝,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瑟瑟发抖的仙人。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九天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杀意,滚滚传遍整个汇贤阁山域:
“传本座令——”
“汇贤阁全山,即刻起封锁与仙界往来通道百年!”
“今日此地发生之事,若有一字一句传入仙界、传入我耳中——”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滩烂泥般的仙官身上,“便如此例!”
“至于神界那边……”元景的声音冰寒刺骨,带着绝对的蔑视,“该如何回话,你们自己掂量。若回得不好,令我不满——”
他微微一顿,每一个字都砸得地动山摇:
“本座亲自来‘帮’你们解决!”
话音落下,再无一人敢出声。
元景抱着怀中似乎因这雷霆手段而微微瑟缩了一下的徒弟,不再停留,化作一道墨色流光,瞬息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满地狼藉、一片死寂的汇贤阁,以及那群被彻底震慑、面如死灰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