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思绪从纷乱的未来规划中暂时抽离，卓铭的注意力落在了体内的天玄剑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剑内那位新住户——那位容貌绝美、气质幽怨的女鬼身上。
他记得原着中，李易似乎也因为某种契机，从一个鬼魂那里学会了一招颇为诡异的、似乎是鬼修才能使用的招式，具体叫什么、有什么效果，他抓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了。
“唉，真是的……”卓铭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也不知道以前看的那些网文里，别的穿越者是怎么做到对剧情过目不忘的？我怎么就老是忘东忘西，关键细节一个都记不住？”
这种“先知”优势时灵时不灵的感觉，着实让人有些憋屈。
收敛心神，卓铭将意识沉入识海，沟通天玄剑，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剑内那片专门划分给女鬼居住的灵蕴空间。
“喂？你好？在吗？”卓铭试探着问道。
一道半透明的、缥缈出尘的身影缓缓凝聚，正是那女鬼。她似乎正在借助天玄剑的纯阳道韵转化魂体，气息比之前凝实了一丝。听到卓铭的呼唤，她睁开那双带着幽怨之色的美眸，瞥了卓铭的意识体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清冷和不耐：
“我不叫‘喂’。我叫公孙清晏。你找我何事？”
“公孙清晏……好名字。”卓铭赞了一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个……公孙姑娘，我想……跟你学点鬼修的功法招式，你看……能教我吗？”
“什么？”公孙清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虚幻的脸上露出荒谬的神情，“你一个活人，阳气旺盛，魂魄健全，修什么鬼功？逗我玩呢？滚滚滚，别打扰我清修！”
她挥了挥虚幻的衣袖，作势要赶人。
卓铭早就料到没那么容易，立刻摆出死缠烂打的架势，意识体凑近了些，语气带着恳求：“公孙姐！清晏姐！我是认真的！真的想学！求你了，就教我一招半式嘛！你看我帮你找到了新的容身之所（虽然是他抢草在先），还承诺帮你转化灵体寻找肉身，这点小忙都不帮吗？”
他一口一个“姐”，叫得公孙清晏眉头直皱。她看着卓铭那看似真诚又带着点无赖的眼神，再想到自己确实承了他的情（尽管起因不太愉快），而且寄人篱下，终究是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怕了你了。”公孙清晏无奈道，“活人修炼鬼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两者能量属性相克，强行修炼，轻则魂魄受损，重则阴阳失衡，爆体而亡。不过……倒是有一门最基础、几乎算不上功法的‘小术’，或许你可以试试。”
她屈指一弹，一道蕴含着阴冷气息的信息流传入卓铭的意识。
“这是最粗浅的凝阴术，功效嘛……就是能让你在一定范围内，感知并缓慢吸收环境中游离的阴气。对于鬼修而言，这是补充魂力的基础。但对活人来说，吸收阴气入体，与自身阳气冲突，有害无益。你确定要学？”
卓铭如获至宝，连忙点头：“学！当然学！”
他立刻按照法诀尝试起来。然而，无论他如何集中精神，如何引导，周围那稀薄的阴气仿佛都对他“视而不见”，根本无法被引动，更别提吸收了。尝试了半晌，除了感觉脑子有点发凉之外，毫无进展。
“看来……真的不行。”卓铭有些沮丧地退出识海，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回想起公孙清晏的话——“活人修炼鬼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几乎”……
这个词，让他瞬间想到了李易！
“原着里，李易那小子，肯定就是学会了鬼功！他就是那个‘几乎’之外的例外！”卓铭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主角的逆天之处啊！什么能量属性相克，什么魂魄冲突，在主角光环面前，都是浮云！他总能打破常理，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想到李易不仅能越阶战斗，还能学会鬼功，甚至未来可能结成双仙品金丹……再看看自己，连最基础的吸阴气都做不到……
“羡慕啊……唉。”卓铭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那点因为改变命运而产生的优越感，被这现实的差距冲淡了不少。
主角，终究是主角。他这只小蝴蝶，能改变身边人的命运已属不易，想要在天赋机缘上跟天命之子媲美，还是想太多了。
“算了，人比人气死人。”卓铭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我还是老老实实修炼我的《冰心剑典》，捂热我的冰石头，带好我的娃吧。鬼功什么的，学不会就学不会吧。”
他将学鬼功这事抛诸脑后，继续投入到日常的修炼和奶爸生涯中。只是心中对李易那个“挂逼”，更多了几分清晰的认知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