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带回去,我婆婆又要问。然后又要说我乱花钱,怪不得存不下钱来,都是因为一会儿吃这个,一会吃那个!”姜宝珠摇了摇头,身体微微颤抖。
“又不是用的她的钱,这些钱都是你自己赚的!”张小花愤怒了。
“可是她只看见了,我在家对着电脑玩啊?”姜宝珠无奈一笑,“不谈了,看电影。”
看完电影,姜宝珠坐地铁走了,方糖和张小花看着她的背影。
沉默许久,张小花道:“幸好,我没有结婚,简直就是恐怖故事。”
“我也想象不出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另一个人的评价之中,的确太恐怖了。你没有发现吗?姜宝珠觉得自己要回家的时候,眼神都是飘忽的。
那个哪里是家啊?分明就是牢房!”
方糖对于家的定义就是一个可以让人放松的地方,而不是让人感到害怕和抗拒的地方,结婚才六年,一个如花似玉朝气满满的姑娘,就被磋磨成了这副模样。
而这个家庭的生活方式,或许能够被大多数人所接受。
要彩礼给彩礼,买房子给首付,生了小孩也帮忙带小孩,老公在外面挣钱,按月给生活费。
金钱人力,都是在帮助这个小家庭。
可即使如此,姜宝珠还是从珍珠,变成了死鱼眼。
为什么?
老公给了生活费,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父亲与丈夫的义务,他只需要每个月把钱一交,就万事大吉。
甚至觉得妻子无所事事,到了年底,还要问有没有存款,没有存款?钱呢?
什么纪念日、家庭活动、小宝去医院.....
他会说,我上班上了这么长时间,我回来是休息的,你就不能够让我休息休息吗?那些事情你一个人不能够做吗?你在家是干什么的?
语气暴躁,十分不耐。
但凡,姜宝珠有一点点的抱怨,他会皱眉听着,随后语气愤怒,指责随之而来。
你又开始了?又开始作了!我家里哪里不好了?
我妈帮你带孩子,要是说个一句两句的,你不听不就行了?实在不行,你说她一两句啊!
我说了,可是没有用。
姜宝珠想要辩驳,结果千言万语噎在喉咙管里,化成一两句的呜咽,深夜之时泪流满面,而枕边一个月回来一次的男人,早就已经呼呼大睡。
姜宝珠看着自己怀里面睡着的宝宝,轻轻地亲了一口。
宝宝,妈妈还想要活着,不想要去寻死,可是看见惨白月光下的窗户,总是在想,要是从上面一跃而下会怎么样?
是不是一切都解决了?
方糖又设想了姜宝珠的一天。
一早,前天的玉米再一次地端上桌子,男人不吃,婆婆不吃,姜宝珠还是不吃。
之后,就是各种的说法。
嘴刁!难伺候。
地上的头发丝,怎么这么多,小宝被蚊子叮了,是不是你纱窗没有关好.....
应对这些说法的,是早就已经闭上的嘴,和呆滞的眼睛,姜宝珠像一个游魂一样,在不属于自己的家中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