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子荔率领众人来到大殿,双方分宾主坐定后,侍者给各位献上茶,同时将一些煮好的肉食端到面前。
子荔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真诚地说道:“各位酋长辛苦,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子荔略备薄酒,为各位接风洗尘,不成敬意,请大家随意。”
几位酋长谦虚地回答道:“大首领客气。”然后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他们大口吃着肉,大碗喝着酒,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等众人吃喝一会后,子荔端起酒碗说道:“承蒙厚爱,子荔敬各位酋长一碗。”
众人也纷纷端起酒碗,齐声说道:“请。”于是大家仰头一饮而尽,每个人顿时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子荔放下酒碗,问道:“各位酋长为何前来归服?”
黑木酋长古木放下手中的酒碗,站起身来,恭敬地答道:“大首领为洮羌带来新式农具和先进武器,身怀灵虎,降伏飞马,俯身躬耕,爱民如子,礼贤下士,心系百姓,我与公羊酋长为大首领高风大义所折服,相约春暖花开时节一起前来归服。”
子荔站目光扫视着其他几位酋长,缓缓开口:“犁牛族古庚酋长,你又是为何而来?”
古庚听到子荔的询问,思绪瞬间飘回到几个月前的那一幕。
彼时,在犁牛族的部落营地中,一群族民围坐在一起,热烈地交谈着,其中一个叫山狸的族民兴奋地大声说道:“你们听到了吗?那个灵虎族真是了不得。”
旁边一人满脸狐疑地问道:“怎么个了不得法?”
山狸挺直了腰杆,满脸自豪地讲述起来:“人家那是用犁牛驾辕,用飞马犁地。”
周围人发出一阵哄笑,有人不屑地说:“用飞马犁地?你真会吹牛。”
山狸急得涨红了脸,跺着脚说道:“我一点也没吹牛,是我亲眼所见。”
众人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纷纷催促道:“说来听听。”
山狸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道:“那天,我随酋长参加大首领的婚礼,只见整座大夏宫装饰得金碧辉煌,几十头犁牛,上百匹战马分列两旁,那气势,仿佛能将天地都震慑住。大首领一高兴,给我们每人连敬三碗美酒,我们又吃又喝又唱,那种场面,嘿嘿,真是没说的。
“后来大首领让我们看他犁地,随后大首领骑着一匹飞马走到我们跟前。大首领翻身下马,他让人牵来一头黑牛来到我们面前。
“那黑牛体型壮硕,大首领不慌不忙地将绳子套在黑牛身上,然后扶着木犁开始犁起地来。过了一会,他嫌黑牛犁地太慢,就换成飞马犁地。
“那飞马好生了得,顿时足下生风,呼呼呼,马蹄翻飞,不一会就把一整块地全翻了一遍,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还不算,完事之后,大首领和他夫人骑上飞马,呼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其中一人还是半信半疑地说:“你吹得神乎其神,我才不信。”
山狸拍着胸脯说道:“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大夏宫看看。”
有人说:“既然你说他这么厉害,我们前去投靠他,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山狸说道:“说的有理,不过这事还得酋长说了算。”
“那我们去找酋长。”一群人吵吵嚷嚷,正要前去寻找酋长,谁知刚一抬头,只见酋长古庚就站在众人面前。
古庚眉头微皱,沉声问道:“山狸,你们吵吵些什么?”
山狸赶紧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他们说要找酋长商量,前去投靠灵虎族。”
古庚微微点头说道:“我已经知道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大家稍安勿躁。”
众人齐声答道:“遵命。”
过了几日,古庚决定前往黑木族的府邸,与黑木族酋长乌木商议此事。
在黑木酋长的府邸中,乌木笑容满面地问道:“什么风把你犁牛族酋长吹来了。”
古庚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诚恳地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古庚冒昧前来,就是想讨教一下酋长对我族归服大首领一事的看法。”
乌木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古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兄,今天你算是找对人了,在下已与公羊族约定,等到来年春天,我们一同前去归服,要不,我们一同前往?”
古庚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
乌木神情庄重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想到这里,古庚回过神来,恭恭敬敬地对子荔说道:“本来黑木族、公羊族早已约好,我族是后来加入。”
子荔微微点头,接着问道:“各族人口多少,居何方位?”
古庚率先回答道:“回大首领,犁牛族地处贵族东南一百多里,人口千余,族中青壮年个个孔武有力,擅长骑射,无论是在山林中狩猎,还是在草原上放牧,都不在话下。
“我们的女子也勤劳善良,擅长纺织和烹饪,把部族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的营地周围是一片肥沃的草原,水草丰美,为我们的牲畜提供了充足的食物。”
接着,公羊族酋长岩羊上前一步,弯腰说道:“回大首领,公羊族地处贵族正东五十余里,人口两千六百余,我们部落位于山谷之中,周围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是一处天然的屏障。山谷中还有一条清澈的溪流,为我们提供充足的水源。”
最后,黑木族酋长乌木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大声说道:“回大首领,黑木族人口一千有余,地处灵虎族东北六十余里。我们黑木族擅长打造各种精美的器物,尤其是制陶,工艺精湛,还精通医术,能够医治各种疾病,为部族的健康保驾护航。”
子荔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么说三族加起来,人口五千有余,一方面壮大了我们抗秦的力量,另一方面也为各族的生存带来较大压力。”
乌木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无妨,一来我族举族迁移之前,已经准备好几个月的食物,另外,我族族民个个忠勇剽悍,可以狩猎、捕鱼、饲养、耕种,足以养活族民。”
岩羊和古庚也同声回答:“我族也是如此。”
子荔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别一直忙着说事,我再敬大家一碗酒。”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齐声说道:“干。”酒液入口,辛辣而醇厚,仿佛将众人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