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纪安面容和蔼看向莫云。
“你父亲他啊就是心思太深沉，很多事都不愿意跟你说。不过也不能怪他，谁遭遇了那样的事都会如此的……”
定了定神，刘纪安继续道：“你母亲走得早，他又当爹又当妈的将你拉扯大很不容易，有时候他不着家，你也多体谅体谅他。”
莫云：“……”
莫云无语望天，老登不容易可能是真的，但他也并不轻松。五六岁，人都还没有灶台高就开始做饭了。
便宜老登每天不是在去喝酒的路上，就是在醉酒回来的路上，一天到晚人都见不到两次，更别说洗衣煮饭照顾了。
莫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健康长到这么大的。
刘纪安不知道莫云在想什么，凝神继续道：“当年你父亲来到江城后，便放下了一切，隐居起来甘愿当一个普通人。所以修行上面的事，他从来没有跟你说过。”
听到这，莫云忍不住问道：“我父亲他修为境界不低吧？”
刘纪安点头道：“不低，你父亲天资卓绝，年纪轻轻便迈入归元境，是当时最年轻的归元境强者，算是人族近两三百年来最有潜力的天才。”
“啥？”莫云人懵了，有些不敢相信道，“老登是最年轻的归元强者？”
他想过老登可能会不简单，毕竟能跟老爷子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不可能只是寻常的酒友，但却没想到会这么的不简单。
与此同时，刘纪安继续道：“对，确实是当时最年轻的归元强者，他突破到归元境的时候，年龄还不到三十岁。这个记录一直保持到了现在。不过你父亲为人低调，人族高层也有意保护他，封锁了消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
“这么猛的么？不到三十岁就突破到归元境了？”莫云有点儿懵，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那便宜老登居然这么生猛。
不过话说回来，老登天赋那么好，为什么自己普通得一塌糊涂，只能踩着线上武道大学。
难道老登也开了？这不科学啊……
似乎是猜到了莫云心中所想，刘纪安解释道：“你父亲天赋，可能跟你理解的天赋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莫云疑惑，天赋还有差别的？
刘纪安解释道：“你父亲武道天赋其实一般，并不突出，突出的是剑道天赋，并且是完美契合剑阁的那种剑道天赋。他主修的也不是武道，而是剑阁剑道，是杀伐果断的剑仙之道。”
“剑阁剑道？剑仙之道？那是什么？”莫云有点儿懵，每个字他都知道，但是连起来却听不懂了。
蓝星人族除了武道，还有其他修炼方式吗？剑道不也是依托于武道，相当于武技一样的存在么？
似乎是知道莫云心中在想什么，刘纪安笑了笑道：
“普通的剑道，确实也是武道的一部分，只能算是武技，但是剑阁剑道有所不同。它已经脱离了武道体系，有自己独立的修行晋升方式。
“可以这么说，剑阁剑修甚至可以完全不修武道，只靠他们特殊的修炼方式，便能不断突破自我，提高生命层次，获得恐怖的力量。
“最顶尖的剑阁剑修，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那是何等气魄？即便是武圣也要避其锋芒！”
“这么厉害？”莫云有些懵了，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那不是跟修仙一样？
“对，剑阁剑仙便是如此恐怖。”稍微思忖了一下，刘纪安解释道。
“剑阁剑修的修为境界也被划分为了六大境，虽然本质已经不同，但是为了好区分，依旧用的是武道的境界名称。只不过六大境之后有所不同，武者被称之为武圣，而剑阁剑修被称之为剑仙……”
“剑仙么？”莫云脑海中浮现出御剑飞行，衣袂翩翩，古风古色，容貌冷清，气质像冰块一样的女剑仙形象。
与此同时，刘纪安继续道：“可惜剑阁剑修一途实在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为剑所伤，身死道消。灵气复苏已经千年，修为能够突破到剑仙者，不过寥寥数位。”
“数位是几位？”莫云下意识问道。
刘纪安看了莫云一眼，想了想道：“若老夫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位。”
“一千年下来才五位？”莫云错愕。
这么多年下来，武圣已经累计二十多位了。相比起来，剑阁剑修一途却是少了太多。
不过莫云也清楚，剑修的基数肯定要比武者基数小很多，这样比较并不合适。
刘纪安抿了一口酒，点头道：“对，只有五位，并且如今已经没有剑仙在世，剑阁也已经衰落，以后再想出剑仙恐怕很难。”
莫云定了定神，忍不住问道：“那五位剑仙……都战死了么？”
刘纪安摇头：“并非如此，剑阁剑仙强大无匹，说是战力天花板也不为过，寻常妖王魔主远不是其对手，想要战死也有一定难度。”
莫云：“……”
不是战死，那是怎么死的？
莫云记得，武者寿元比普通人要高出不少。
归元武者，便能活五百年上下，武圣更是离谱。
根据记载，除去战死的不算，第一批武圣已经年近千岁，但依旧活得好好的，生龙活虎，各项生命指标都很健康，算得上还在壮年。
有超凡生命学专家推测，武圣强者寿元可以达到两千年。
所以，既然不是战死，那可以对标武圣的剑仙，是怎么死的？
刘纪安大喝一口酒，叹了一口气看着莫云认真解释道：
“刘爷爷是不是说过，剑修虽强，但这一途太过凶险？”见莫云点头，刘纪安继续道。
“剑修每突破一大境界都是生死考验，熬过去便是生，修为变得更强大。熬不过去便只能身死道消，留不下一丝痕迹。”
再次认真看了眼莫云，刘纪安继续道：
“你应该也猜到了一些，剑阁剑修这条路太难，可以说是在消耗生命潜能变强，修成之后虽然强，但寿元却也将受到影响。
“武道一途证道武圣，生命层次已经极为恐怖，可以坐拥两千年寿元。
“但是剑阁剑修一途证道剑仙时，生命潜能却已经消耗太多，已是十不存一。历史上那五位剑仙，皆没有活过两百岁……”
说到这，刘纪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目光灼灼看了眼莫云。
之前他还想着，若莫云能领悟一剑破天，证明他有剑道天赋，便遵循莫林的遗愿，让他去剑阁看看。
但现在想到剑阁剑修种种，他却觉得人这一生平平安安也很好，不必强求太多。
当然，就算是真走到了那一步，刘纪安也会遵循莫云自己的意愿，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选择，自己负责。
“剑仙寿元只有两百岁么……”莫云将眉头拧成一团，想了想道，“我父亲他，跟剑阁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最后会跑到江城隐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