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明喝了一口“教父”。邢坤给他叫的一份牛排也来了：“别空腹喝。”
程东明感受到邢坤的善意和宽容，这与王朗晨截然不同。王朗晨当然也相当优秀，但私底下很难跟谁成为好友。程东明觉得如果他是琬琬的闺蜜，都支持琬琬不要离开邢坤呢。
这个世界上能见到王朗晨的脆弱也就姐姐和廖辉了，以后还会有琬琬。
很难说王朗晨和邢坤哪个比较强大，这是很难比较的两类人。
程东明吃完牛排，继续跟邢坤讲琬琬与王朗晨的历史。
“所以你应该也知道琬琬与他也是同学了吧。严格来说是校友，琬琬比我们低一届。”
“嗯，琬琬跟我说了。”
“她……说什么了？”程东明不知道琬琬跟邢坤说到哪个程度。
“王朗晨当初吊着我们琬琬的胃口，明明爱却不靠近，明明知道琬琬也爱，罪加一等。这么做男人，不地道啊。”
“当时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一个想娶一个想嫁，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后来王朗晨在澳洲结婚，这边的朋友同学，一个都没通知。看似有苦衷，唉……也难为琬琬了。好在她现在跟了你，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吧。”
“可她……仍然爱他。”
“连这个也说？”程东明很惊讶琬琬和邢坤之间的坦诚。
“要不是因为琬琬还爱着，我可能会跟他拼命。”
“别冲动别冲动。”程东明可不愿意他与王朗晨两人兵戎相见：“你打不过他。”
“他空手道四段，一般人很难近他身的。大学就练了，也是个狠人，其实身边人都服他。”
“我找人查了，他们判断王朗晨的目的就是要琬琬离开我。”
程东明又想起王朗晨说的“等她不是邢太太了再说”这句话，但他不敢跟邢坤说。
“人都没接触过，就连动机都能查出来啊，这拆散的罪名可不能乱说。专不专业的啊？”程东明以为邢坤找的是普通的私家侦探。
“放心，没人比省刑侦总队更专业了！而且还是他们队长亲出马的。”
“哇靠，至于吗？惊动到省刑侦总队啊？行啊邢坤，你人脉都到这么厉害的圈子了。人家刑侦总队长你支使得动啊？”
“琬琬前男友……”邢坤自己都觉得有意思。
“呃……”轮到程东明懵了：“你这关系处得可以啊，男女通吃啊。啧啧啧，这本事王朗晨可没有。”
程东明跟邢坤一起很解压，邢坤不会给人压力，很有松弛感。邢坤也从程东明这里感觉到琬琬与王朗晨当初比他想象中还要爱。尽管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挺失落的。
邢坤挺无奈：“我都成琬琬的前男友和最爱之间那个承上启下的角色。”
“你这位置是挺尴尬。”程东明也觉得挺无奈。“不仅如此，咱们这些项目，你免不了跟王朗晨日夜相对，你俩……”
“我真想跟他分了。知道是他，我竟也恨不起来，尤其知道琬琬也爱。唉……但见了面难免不爽。”邢坤像个失败者一样灰心。
“项目绝对不可以停，至于资金，你这项目王朗晨前期把路都铺好了，前景相当好，其实另找投资但也不是难事，相信很多人争着要。”
“你是说我另找投资然后把王朗晨踢出去？”
“看你了，你想要也未尝不可。不过手续麻烦很多，之前所有合同的变更，还有之前盈利的结算，S市这个，跟他还是脱不了干系，我来处理就是。对了，还有跟邢老爷子的交代。”
“你……说了你不该说的话。”邢坤觉得程东明今晚不太一样。
“的确，以我跟他的关系，这么说的确不应该。”程东明笑了一下。
“他这么多年在邢氏里的功劳，踢掉他……”邢坤不是这样的人，他实在犹豫，感情和生意还是拎得清。
“离开邢氏对王朗晨来说，影响不大。而且……”程东明宽慰邢坤。
“怎么？”
“你看这几家投资公司，都比较适合。老板也都熟，好谈。”程东明竟拿出笔记本电脑，想把几家投资公司介绍给邢坤。里面不乏优秀的选择。
“不应该啊……程律师……”邢坤越发疑惑，程东明不是会背着王朗晨跟他说这些的人。
程东明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邢坤突然意识到什么：“是王朗晨让你这么做的？”
程东明笑着默认。
邢坤沉默了很久：“他想走还是想留？”
“他说都行，看你。当然，我的建议，目前没有任何一家投资公司能像他一样完全站在邢氏的立场去做的。他留下，对邢氏是最优的选择。”
“他知道……我知道是他了？”邢坤问程东明。
“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嘛，我有跟他说咱们遇到那个女人的事。”
看着邢坤犹豫不决的样子，程东明又不得不佩服王朗晨，他总是把事情做在前头。倒不是王朗晨贪图邢氏的项目，他是觉得目前其他投资公司不可能跟他一样毫无保留地支持，所以他还是希望邢坤能让他留下，有他在，邢氏能发展得更好更快，才能最大程度给邢坤补偿。在邢坤这里，除了琬琬这件事，王朗晨其他都可以让步。
“我考虑……”邢坤需要消化一下。
正说着琬琬的电话打过来：“邢坤……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等你回来再要给小琬打视频电话，要不她看不到你又要闹了。”
“我现在回。差不多十五分钟，你没吃晚饭，我去给你买点酸奶。”
“你回吧，等你的回话。”程东明也希望跟邢坤继续共事。
邢坤准时回到酒店，琬琬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邢坤放下酸奶，接过琬琬手里的风筒，帮她吹干。
“邢先生……”琬琬软软地叫了邢坤一声。
“嗯？”邢坤嘴角上扬，看着镜里的琬琬。
“没事。”
“你猜我刚才去见谁了？”
“你说，我不想猜。”
“程东明。”
“干嘛？”琬琬很紧张，很怕邢坤听到别人口中的她与王朗晨，怕他不开心。
“我托他去骂王朗晨。”
“你不是得去表扬他吗？他要不是不理我，我都没办法嫁到你这里来。”
“但害到你至今都念念不忘。你说他是不是很坏。”
吹干头发，琬琬依旧在沙发上，窝在邢坤臂弯下，吃着酸奶。
“我吃完再打电话给小琬。嗯，来一口吗？”琬琬挖了一勺放在邢坤嘴边。
“不了，我喝了一晚上的醋。”邢坤扁着嘴哄着琬琬。
“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俩一个想娶一个想嫁。还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娶了别人，在澳洲结婚这边的人都不知道。”
“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王太太是个超级大富婆，能助他事业成功的女人？”
“哈哈，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吧，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邢坤被琬琬逗笑了。他的直觉，王朗晨不是这样的人。
琬琬叹了口气。如果王朗晨是这样的人，她也就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