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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朱员外果然是个明白人!”

王伦放声大笑,转身对尚在发懵、脸膛涨得如同紫红猪肝的宋万,以及眼神复杂、频频偷瞄廊下佳人的杜迁高声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促狭。

“宋贤弟,杜贤弟,还愣着干什么?天赐良缘,佳人就在眼前,还不快来拜见你们未来的岳父大人?”

他刻意顿了顿,语气中的促狭更浓:“难道还要我这个做哥哥的,手把手教你们怎么行礼不成?”

“轰——”

满堂顿时爆发出阵阵哄笑,有人甚至扯着嗓子起哄:

“宋万哥哥,杜迁哥哥,快上啊!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就是!别怂啊!”

宋万手足无措,那张粗犷的脸上混杂着窘迫和一丝隐秘的兴奋,他求助似的看向王伦,又瞟向廊下那道窈窕的身影,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杜迁则显得更为复杂,他脸上火辣辣的,既有被当众点破心思的尴尬,又有对未来的茫然,以及一丝……对成就人生大事的微妙快感。

他不敢与廊下那双含泪的美眸对视,只能低下头,盯着自己沾满泥泞的靴尖。

王伦很满意这种效果,他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日,于我梁山,乃是双喜临门!”

“一喜,得朱员外深明大义,慷慨解囊,厚赠钱粮,壮我梁山根基!”

他目光如刀,扫过强颜欢笑的朱大榜,后者感觉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二喜!”王伦声音更加洪亮,“我梁山两位功勋赫赫的头领,今日喜结良缘,成家立业!此乃我梁山崛起之吉兆!”

“传令!今夜,就在这朱家庄,张灯结彩,大排筵宴!”

是夜,朱家庄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亦是绝望的深渊。

梁山喽啰们卸下了白日的凶狠,划拳行令,吆五喝六,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喧嚣震天。缴获的朱家珍藏美酒如流水般端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食物的油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宋万被一群起哄的兄弟围住,一碗接一碗地灌酒。

他本就酒量浅,此刻更是酩酊大醉,满面红光,说话舌头都打了结,最后被几个喽兵嘻嘻哈哈、半推半搡地架着,送往那间被临时布置得红彤彤、却处处透着仓促和陌生的“洞房”。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女子模糊的啜泣声和兄弟们猥琐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杜迁则安静许多,他谢绝了大部分敬酒,独自坐在角落,眼神复杂地看着喧闹的人群。

他对即将到来的“洞房”感到一种莫名的忐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那女子是朱家的千金,是他曾经需要仰望的存在,如今却……同僚的哄笑声传来,他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带着几分僵硬,走向了另一间布置好的厢房。

朱大榜穿梭在席间,脸上的肌肉因为强堆笑容而僵硬酸痛。

他不断向各位头领敬酒,说着言不由衷的祝福话,心里却在滴血。

他既要担心这些杀神酒后翻脸,又要心痛家族基业和骨肉命运,悔恨与恐惧交织,几乎让他窒息。

廊檐之下,寒露渐浓。

与厅内的喧嚣火热相比,这里冰冷刺骨。

栾廷芳被粗粝的麻绳紧紧缚在冰冷的石柱上,寒露浸透了他单薄的皂色劲装,寒意如同细针,穿透肌肤,直刺骨髓,带来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远处厅堂传来的划拳声、放肆的笑骂声,与身前死寂冰冷的束缚形成残酷的对比。

他闭上眼,牙关紧咬,额角青筋隐现。

败军之将,阶下之囚!想他栾廷芳一身武艺,竟落得如此下场!骄傲被碾碎,信念在动摇,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愤怒在他胸中翻涌、冲撞,却找不到出口。

就在这时,一串沉稳而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心头的死寂。

王伦提着两壶尚在冒着热气的粗劣村醪,踱步而来。昏黄的灯笼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

“来人,给栾教头松绑。”王伦语气平淡,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哥哥,不可!”紧随其后的朱贵一个箭步踏前,手无声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警惕地盯着栾廷芳。

“此人身手了得,心有不甘!万一松绑后暴起发难,咫尺之间,恐伤及哥哥安危!不如等到天明,押回山寨水牢再作计较!”

王伦抬起手,止住了朱贵后面的话。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栾廷芳那双即便落魄却依旧倔强、闪烁着不屈火焰的眼睛上。

“无妨。”王伦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栾教头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是那种背后捅刀、言而无信的小人。今日刀兵相向,各为其主,身不由己。若换做是我王伦身处其位,也必当如栾教头一般,死战到底,不负所托!”

他顿了顿,吩咐道:“取只碗来。”

绳索被解开。

栾廷芳活动着因捆绑太久而僵硬发麻的手腕和脚踝,一股酥麻刺痛的感觉传来。

“王头领!你当真不怕栾某骤然发难,拼却性命不要,也要搏上一搏,取你项上人头?”

王伦却恍若未闻,淡然一笑,亲自拿起一只粗陶碗,斟满了浑浊却香气浓郁的村醪,递到栾廷芳面前。

那滚烫的酒气混合着粮食的醇厚,在这寒冷的夜空中格外诱人,像是一种无声的挑衅,又像是一种温暖的诱惑。

“怕?”王伦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仿佛看透一切的弧度。

“若怕,王某便不会深夜独自来此,更不会为你解开这束缚。教头是明白人,我梁山与你栾廷芳,本无私人仇怨。若非朱家这场变故,你我或许还能坐下,煮酒论英雄。”

他的语气变得诚恳:“以教头这般身负绝技、傲骨铮铮的人物,王某心中是真心敬重,真想引为臂助,共谋大事!”

“来,这寒夜难熬,先喝碗酒,暖暖身子,驱驱寒气!不必多想。”

栾廷芳死死盯着那碗微微晃动的、散发着热气的浑浊酒液,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厮杀了半日,水米未进,早已饥渴难耐。

此刻那滚烫的酒香直钻鼻孔,腹中更是如擂鼓般轰鸣。尊严让他想拒绝,但身体的本能和眼前之人看似真诚的态度,让他犹豫了。

最终,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夺过酒碗,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愤懑和不甘都灌注其中,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口,将碗中烈酒牛饮而尽!

一股火辣辣的热流从喉咙直烧到胃里,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驱散了部分寒意,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

几碗滚烫的村醪下肚,廊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也随之缓和了些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王伦放下酒碗,目光炯炯如炬,直视栾廷芳那双在酒精作用下微微泛红、却依旧锐利、充满审视的眼睛。

“栾教头一身武艺,堪称万夫不当。此番失手,非战之罪,乃时运不济,明珠蒙尘。”

他先是肯定,然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不知经此一劫,教头今后,有何打算?天下之大,可有心仪的去处?”

“打算?呵呵……”

栾廷芳颓然摇头,发出一声苦涩至极的惨笑,眼中尽是茫然与刻骨的不甘。酒精放大了他的情绪。

“天大地大,竟无栾某一寸容身之地!一身本事,满腔热血,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空付流水!还能有何打算?不过是随波逐流,苟延残喘罢了!”

王伦的招揽之意,已昭然若揭。

可“落草为寇”这四个字,却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他栾廷芳,堂堂正正的教头,一生所求,不过是个“正”字,一个清白出身,一份能被世俗认可、光宗耀祖的前程!

纵使沦落至此,心灰意冷,内心深处那份读书人出身的清高和武人的执拗,仍在死死支撑着他最后的风骨。

王伦何等人物,早已洞悉他内心的天人交战与那份近乎悲壮的坚守。

他没有立刻继续劝说,而是提起酒壶,将壶中残余的酒液,缓缓注入自己的碗中,动作从容不迫。

“教头何必如此自苦?”王伦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尽世间不平。

“你看这世道,浑浊不堪,黑白颠倒!庙堂之上,朽木为官,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我梁山泊,虽处江湖之远,聚义山林,行的却是‘替天行道’、‘扶危济困’的正途!求的是铲尽天下不平事,杀尽世间该杀人,还这朗朗乾坤一个清白!”

“教头这一身惊天艺业,正当用于此等轰轰烈烈的大业!若肯屈尊上山,王某必虚左以待,奉为上宾!”

“他日功成,青史之上,未必不能留教头一个‘义’字千秋,万世传颂!岂不强过流落江湖,明珠暗投,或最终被官府鹰犬所获,空负了这一身屠龙之技,抱憾终身?!”

栾廷芳听罢此言,身躯猛地一震!

他豁然抬头看向王伦,眼中瞬间闪过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被这番激烈言辞带来的震撼,有内心原则被冲击产生的剧烈挣扎,有一丝被理解、被认可的触动,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动摇。

这王伦,似乎与他想象中的山贼头子,截然不同!

但最终,那份根深蒂固的、几乎融入骨血的对“正道”的执念与身为教头的骄傲,如同不可逾越的鸿沟,再次占据了上风,将那一丝刚刚萌芽的动摇死死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翻腾的心绪冻结,抱拳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头领……厚爱如山!栾某……心领了!此情……铭感五内!”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继续说道。

“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栾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落草之路……非我所愿!”

“此生但凭手中这条铁棒,纵使天涯亡命,餐风露宿,也要……也要挣回一个清白出身!堂堂正正,立于天地之间!”

这话既是对王伦说,更像是对自己濒临崩溃的信念进行加固。

王伦眼中掠过一丝深切的惋惜,但旋即恢复古井般的平静。

他并未强求,只是缓缓举起自己面前那碗酒,对着栾廷芳,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沧桑与莫名的笃定。

“好!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教头豪气干云,心志如铁,王某……唯有佩服!”他朗声道,“无论上不上山,今日这碗酒,敬你是条真汉子,干!”

说罢,王伦仰头,一饮而尽。酒碗见底,他随手将碗放在一旁。

待栾廷芳也将自己碗中残酒饮尽后,王伦再次提起另一壶酒,缓缓斟满自己刚刚放下的空碗。他的动作很慢,目光却始终灼灼,紧盯着栾廷芳,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挣扎与坚持刻印下来。

“栾教头,”王伦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寂静的廊下回荡。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路窄,日后……你我若有再会之日!”

“那时,望教头还记得王某今日之言!这碗酒,王某先干为敬!请——!”

说罢,不等栾廷芳反应,王伦再次仰头,将第二碗村醪一饮而尽!随着酒液入喉,他眼中那最后一丝惋惜也仿佛被彻底带走,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平静。

栾廷芳看着王伦饮尽碗中酒,听着那如同谶语般的“江湖路窄,若有再会”,心头莫名一悸,仿佛有一颗冰冷的种子,被悄然种进了心湖深处,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便会破土而出,带来未知的变数。

他沉默良久,夜风吹拂着他散乱的发丝,也吹不散心头的沉重与茫然。

终是弯腰,默默拾起地上另一壶尚未开封的酒,拍开泥封,径直对着壶嘴,仰起头,将那份复杂难言的心绪连同这辛辣的浊酒,狠狠地、一口接一口地灌入腹中!

一股更加炽烈的火辣感在胸腔里炸开,这一次,他知道,不仅仅是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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