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过来的时机不太对,探春与惜春两人见着的,便是还残留着战斗气息的林珂。
两人虽都不是真个儿试过云雨的,但要么没少用过其他手段,要么经常看别人演示,对这气味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于是两人尽皆红了脸儿,惜春嗔道:“哥哥也真是的,夜里还不够,偏偏要在白日里做这等事儿!”
探春却没有和她共鸣,只是纳罕得看向自己这个娇俏天真的小妹,心里那叫一个震惊。
“惜春,你......”她紧皱着眉头,语气里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探春心想别是珂哥哥与哪位姑娘大战的时候被惜春给偷看着了吧?
便见惜春身子一颤,脸上更是嫣红一片,羞涩道:“三姐姐真坏!自个儿没得地方看,竟还要向妹妹打听,羞羞羞!”
探春:“......”
敢情你以为我是在向你求教?这丫头到底都看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免不了怀疑到迎春身上,毕竟这几日惜春总是和迎春凑在一起,两人关系那叫一个亲近。
定是迎春教了惜春不知羞耻的事情,才使得惜春变成这样的。
探春正要训她两句,就听对面林珂笑道:“三妹妹,四妹妹,你们怎地都来了?”
惜春忙躲开三姐姐,投进林珂怀里,甜甜笑道:“哥哥,惜春有事要求你哩。”
“哦?什么事儿?少见你这样求我的。”林珂宠溺地摸了摸惜春脑袋,“是有什么喜欢的玩意儿,想让哥哥帮着买的?”
惜春便猛猛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不是......不过哥哥愿意帮我买的话也不是不行......嗳哟~”
惜春一声痛呼,原来是探春揪着她耳朵往后拉。
“什么德性,莫要让珂哥哥多费心。”探春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随后笑着同林珂道,“珂哥哥,我们是想给大姐姐送几封信件。”
“大姐姐一个人在宫里,想来定是怀念家里的。”探春继续道,“我们经常得到大姐姐关心,却很少回复,端的叫人寒心,也实在有些不像话。”
“珂哥哥帮帮我们可好?”
探春这样子抬眼满含期望的看过来,林珂自认难以拒绝,何况这也是很正常的请求,便笑道:“自无不可,不过即便你们不送也没关系,左右用不着多久便会有机会说上话了?”
“嗯?珂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探春听了疑惑,下意识反问。
而惜春想象力丰富些,顿时拍手笑道:“哦!我知道啦,莫不是哥哥要带我们进宫里玩?”
“啧,惜春,不许胡说八道!”探春立马教训起妹妹来,“皇宫那是何等森严的地方,你我怎好随意出入?更不用说玩闹了!”
探春心里是颇有些不待见皇宫的,要知道梦进入其中的姑娘,大多数便都是皇帝的女人。
无论是妃子还是宫女,其实就只有主子与仆从的差别而已,还不是都得侍奉皇帝?
探春心想当今圣上都多大年龄了,她才不愿意侍奉这么一个人呢。
而且她还有珂哥哥在,未来一片光明,犯不着自断前程。
还有一点便是,大姐姐贾元春送回家的信里,虽然不曾明说,但也能看得出皇宫里是怎样压抑的地儿。
那样多的规矩,那样多的贵人,可不如在外面快活自在。
再加上还有宝姐姐,起初不是听说她要说你候选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了音讯,但想必也是知道了其中种种坏处,才主动退缩的。
以探春目前的见识,她很难相信薛宝钗能选不上。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会以为是薛宝钗见识到了其中的坏处,才选择的放弃。
既然如此,那宝姐姐退出来,反而选择了珂哥哥,岂不更证明自个儿的眼光很独到?
探春如此自信地想着,嘴角都噙上了笑意。
但惜春不这么想,她只当皇宫是个极好玩的地方,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对此趋之若鹜?
至于要做妃子什么的,惜春也不担心,她不会还有个无所不能的哥哥么,权当是去观光,想来也是可行的。
惜春笑着撒起娇来,欢喜道:“哥哥~你就带人家进宫里玩玩嘛~哼哼,人家可是知道的,之前林姐姐就进过宫里玩对不对?”
“哦?这有这么一遭事儿么?”探春却是不知道的,立刻好奇地看过来。
林珂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也不是去玩的,是皇后娘娘开了金口,要你家林姐姐进宫给她看看的。”
惜春心里并无他想,唯有探春各种羡慕,心想林姐姐果然是个有大福运的人,连尊贵的皇后娘娘都要亲自点了名见。
不过一个人好运到了如此地步,也就不会让人嫉妒了。
便听林珂继续道:“皇城里规矩不少,却是不能带你们进去。”
“啊?原来不可以嘛。”惜春很是伤心,神情肉眼可见地失落。
林珂见之心疼,又揉了揉她脑袋,笑道:“现在暂时不能,不过只要惜春妹妹多等等,以后机会自然少不了。就是只怕惜春你到时候反而不喜欢了。”
“我才不会呢!”惜春立即反驳道,“要是哥哥也在的话,我会更欢喜的!”
有这么一个让人怜爱的妹妹,林珂的心里很是熨帖。
探春看着他们兄妹和睦,自个儿心里也是高兴的。
不过仍有好奇在,探春便打断了两人,问道:“三哥哥,那你说的法子是什么呀,我们怎样才能和大姐姐说上话呢?”
便见林珂笑道:“既然你们不能去见她,剩下的不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探春心里惊愕,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却实在难以置信。
而另一边的惜春可就不管那么多了,顿时欢喜道:“啊!难道说,是大姐姐要回家里么?”
林珂点点头,道:“不错,你们不是说想念大姐姐么,宫里皇后娘娘已经答应了,只是现在情况还不太合适,等过上几日才会回来。”
惜春高兴坏了,说实话她对贾元春没有多少感情,但对这等团聚友爱情景当然是很乐见的。
探春则有些不安地问林珂:“珂哥哥,大姐姐毕竟在宫里做女官,还不曾听过哪里有宫女能随意出宫的呢,真的没问题么?”
林珂笑道:“三妹妹是个妥贴的......不过先前也说了,是皇后娘娘亲口应下的,自然没人能多嘴。”
“可是......”探春眸子一凝,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届时,是由珂哥哥来接大姐姐回来么?”
林珂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毕竟也就只有我经常在皇宫与府里往返。”
探春心中的怪异感愈发深切,忍不住问:“珂哥哥,你实话与我说,你是不是......”
只是,还不等她问完,便见外面一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一边进来还一边大声喊道:“老爷老爷,出大事啦!”
林珂一看,却是香菱留下来的小角儿,便一下子接住她,问道:“别着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什么了?”
小角儿满脸的兴奋,手脚并用地和林珂示意道:“哎呀哎呀,就是......就是那个新嫁过来的宝二奶奶,她和宝二爷打起来了!”
“啊?”林珂与探春俱是一惊。
倒是惜春没什么反应,她现在对贾家的男人已经一点儿都不在乎了。
小角儿还是很高兴的样子,乐呵呵地笑道:“是呀是呀,那位宝二奶奶下手可狠了,宝二爷脸上好多的伤痕呢!”
“嚯~那夏金桂有如此魄力?”林珂着实惊讶。
要知道贾家可不比原着里强弩之末的薛家,如今人丁虽然稀少,却也比那时候的薛家好上一些。
哪怕单论人数,夏金桂敢出手也是极有实力了。
探春“啧”了一声,没好气地推了推林珂,道:“珂哥哥!都这等时候了,还在说风凉话!”
林珂别过脸去,不在乎道:“宝玉是你哥哥,和我却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倒不如说在某些方面还有许多矛盾,你指望我帮他?”
探春为难道:“可是......”
“再说了,你只听说他与夏金桂生了矛盾打成一团,却不知道是哪个有错在先。”林珂又道,“只因此就要我去给他撑腰,哪里就有道理了?”
探春面色一黯,她觉得林珂说的有道理。
这时候惜春也在边上附和:“是呀是呀,万一是宝二哥错了怎么办?我看着,宝二哥也不是很聪明的人呢。”
探春无话可说,只得闷声道:“那......那我自个儿过去看看。”
“诶,且等等!”却又听林珂喊住她,笑道,“话虽如此,我过去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说罢,他便拉着惜春起身,要一起往荣国府去。
探春心里一暖,也忙笑着跟了上去。
小角儿自然就跟在后面,便听林珂几人交谈说:“三妹妹,往后能把这股劲儿放在我身上,让我做你最关心的人,那才叫我高兴呢。”
又听探春打趣说:“珂哥哥这是吃醋了?呵呵,三妹妹的心早就系在珂哥哥身上了呢。”
随后是惜春的抱怨:“啊!三姐姐好不知羞,如今竟是连避都不避着我了!”
“哼,你还当你是什么好丫头么?”探春语气玩味,“你连那起子事儿都知晓了,还怕个什么羞!”
小角儿便好奇起来,也不知道四姑娘知道了什么事情,她也想看看呢。
......
当林珂众人过来西府时,王夫人和贾母已经到了。
由于关系着贾宝玉和夏金桂夫妻的私密,贾母与王夫人自然是不会愿意让更多人知道的,因此林珂基本上也只能听个声响儿。
而探春就不用那么防着了,贾母便拉过她来,叮嘱道:“三丫头,你进去了,可要好好劝劝他们俩。”
“这夫妻之间少有不争吵的,像是凤丫头和琏儿,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都是寻常事。关键是要互相理解,相互原谅,断没有夫妻反目的道理。”
探春听了点点头,道:“老太太,我记住了。”
贾母没有让惜春进去,她觉得惜春大概是不擅长劝架的。
同时心里又格外生气,都是太太不好,找的什么媳妇,竟然都敢骑在宝玉身上,敢打丈夫!
这还是正常的女儿家么?可是如今连重拳出击的机会都没有了,贾家还真没法子退了这夏家的婚。
先前还甄家的家产,就差点儿没牵连着全府玩完。
如今要是还得还夏家嫁妆,只怕是还不起的。
贾母心想上次赔了一个迎春出去,这回要是再来,指不定还得赔个探春,这可是个亏本买卖。
而另一边的惜春自个儿也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她只是单纯被林珂拉来的,对贾宝玉情况如何完全不在乎。
林珂则喊住了袭人,问她这是发生了什么,怎地就打起来了。
袭人看了看后面,见并没有别人注意过来,只有惜春一个人在,便小声道:“好叫珂大爷知道,昨儿里薛家大爷来了,直到很晚才醉醺醺回去。”
“今儿早上我们听到了动静过来的时候,就见......”
袭人又看了眼惜春,便凑到林珂耳边轻声道:“就看见二爷正压在二奶奶身上,做那等男女之事呢!”
林珂眉头一皱,贾宝玉和夏金桂本就是夫妻,做点儿好事无可厚非。
可这薛蟠......
怎地听起来还有他的事在?
林珂想了想,便同袭人道:“我知道了,你们好好劝劝他们,成个亲也不容易。我会帮忙看看的。”
袭人点点头,却又听林珂道:“之后有了结果......你便来东府听听,往后转告给老太太就好。”
袭人身子一颤,才微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两人并未避着惜春,倒是让惜春颇觉古怪。
这袭人不是向来与宝二哥站在一处么,什么时候这么听哥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