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业也被台上那女子的风采所摄,心中暗赞不已。但他毕竟身份不同,又是陪着兄弟来的,不好意思总盯着人家看,便下意识地转移视线,想跟牛大力交流下看法。
这一扭头,可把他给逗乐了。
只见牛大力张着嘴巴,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擂台上的身影,那副模样,简直像是魂儿都被勾走了,嘴角似乎还隐隐有亮光闪烁。
秦守业强忍住笑,用手肘使劲捅了他一下,压低声音,用带着浓重调侃的语气说道:
“我擦嘞!力哥!看就看呗,你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哈喇子(口水)都快流成河了!咱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注意点形象!这可是你的地盘!”
牛大力被秦守业这么一捅一说,猛地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果然有点湿漉漉的,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副呆样全被兄弟看在眼里,那张平时风吹日晒、黝黑粗犷的脸庞,“刷”地一下,瞬间红透了,而且这红色迅速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根,甚至感觉连耳朵尖都烧了起来。
他窘迫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梗着脖子,粗声粗气地、带着点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胡……胡说什么呢你!我……我那是刚才口水呛着了!”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配上他那张涨成紫红色的脸,显得更加滑稽了。
“得得得,我懂,咱不解释,咱不解释。” 秦守业看着牛大力那副窘迫到快要自燃的模样,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摆出一副“我完全理解,兄弟心照不宣”的表情。
他眼珠一转,促狭之心又起,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继续开着没边儿的玩笑:
“回头啊,等平安那小子逮住空儿了,我做东,非得让他把他在云栖山庄遇到的另一个美女——就是那个他说‘不输裴轻舞’的姑娘,好好给咱们介绍一下。到时候,咱哥仨一人一个,公平分配,谁也别说谁没出息!怎么样?”
这当然是句纯粹的玩笑话,是为了缓解牛大力的尴尬,也是兄弟间惯常的胡说八道。秦守业说完自己都乐了,牛大力也忍不住嗤笑出声,刚才的窘迫被冲淡了不少。
然而,世间缘分的奇妙,往往就藏在这样的戏言之中。
此时此刻,无论是八字还没一撇的秦守业,还是远在别处被发小轻舞帮着追他哥哥的岳珂儿,都绝不会想到,月老那根无形的红线,早已悄然缠绕。秦守业口中这个“尚未谋面”的、用于打趣的“另一个”,恰恰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岳珂儿。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健身房擂台的喧嚣与兄弟的玩笑间,悄无声息地,为他们转到了相遇的轨道上。他这一句无心的玩笑,竟成了未来一段深刻缘分的遥远预言。
擂台上,情势瞬息万变。
就在秦守业和牛大力几句调侃的功夫,台上的较量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