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给!”田泽给炎树夹了块肉,炎树最小,吃得也最慢!
炎树嘴里吃着肉顾不上说话冲田泽点着头,直接上手抓肉,吃得满嘴油光。
一群人都顾着吃饭没人说话,一会儿后,桌上犹如风云塌过,只留下几个啃得亮堂堂的肘子骨头,里面的骨髓都被掏得干干净净。
至于肘子碗里的汤汁,被祥子一把抢过去舔个透亮。其他人看着他那样,既懊丧自己手脚慢了,又偷偷的乐着。
祥子不以为然,放下肘子碗替自己圆了圆尴尬,“幸亏我手脚快,要不这么好吃的肉汤倒了可惜!”
“谁会把肉汤倒了,祥子叔你下手可真快!”邓良忍不住嘀咕一句。
“好吃下回就再做。”田媛还在细嚼慢咽她的一碗白米饭,今儿个她可是狠了狠心拿了一些米来。
“下回是啥时候?”祥子立马巴巴的问她。
田媛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她就顺嘴一说,这群人不是刚吃过肉么!
“我吃好了,干活!”炎雷放下碗一抹嘴就走,看祥子还巴巴的看着田媛,“祥子,走啦!”
祥子打了个饱嗝,恋恋不舍的看着肘子碗,盯着田媛,“阿媛,你说了下回再做,可得说话算话啊!这肘子,太香了,吃得我想哭!”
“不怕你笑话,我才吃完就想念了!”
等祥子走远,田庆才摇摇头,“这个祥子!”
“爹!您怕是忘了我去年头回做红烧肉的时候了!”田媛收着碗筷去了灶房,田庆才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当时他都忍不住学孩子们舔了舔手指,就因为有块肉没夹好掉桌子上,他直接上手捏进嘴里。等一碗肉吃完,他真是怀念这味道,那捏肉的手指就被放到了嘴里。
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丢脸!
炎树坐在板凳上晃着腿喝着疙瘩汤,等吃完了,打了个长长的饱嗝。
“田伯伯,我吃饱了,下地去啦!”炎树呲溜下条凳,往地里头去。
田庆才看着粉瓷一般的娃娃,眼里充满了爱怜,“跟着阿泽,别摔着。”
“嗳!”
因着明日午后就要将牛还给周家,今夜又得连轴转。地的四周架起了火把,田昌和田茂来了,田媛看他们也是干了一天农活的样就劝着让他们回去。
“阿昌哥,阿茂哥,天黑了我们再干一会也回了。你看你们累得这样,快回去歇着吧!”
“别啊,我们来都来了,干一会再走,要不回去跟爹没法交代。”田昌拿着锄头刨起了地,田茂倒是丢了锄头,去挑担子。
田媛见劝不动他们,也就由着了,知道是大伯和二伯让他们来的。不过现在春耕,地里的活也不少,他们已经干了一天活,还来帮忙,田媛心里感激。
一直忙到戌时,田昌最先吃不消跟田媛说了声就扛着锄头回了。田茂还在那挑着泥土,其他人也没一个休息的。
“阿茂哥,你也回去吧,很晚了。”田媛看看田茂,他身上的衣裳湿透了。
“再挑两担就走!”田茂挑着土走了。
过了一会田茂也回了,田媛让田喜带着田泽他们跟田茂一块回去。今儿个怕是要干通宵,田泽早就发困了,现在真是熬不住了,跟着田茂背上早睡熟了的炎树往家走去。
“爹,您也别跟我们耗着,今儿个就睡祥子叔这。”田媛扶着田庆才进了屋。
“今儿个真要干通宵啊?”田庆才拉着田媛的胳膊,“要不你也回去吧,你是女娃在这也帮不了啥忙!”
“爹,您睡吧,我再待一会就走。”田媛安抚着让田庆才睡了,又去了地里。
地里就剩下祥子,炎雷,邓良了。她瞧见萍婶子来了两回,怕是想让邓良回去,又不好意思说。
田媛劝了邓良,他才走了。
“得,你也回去吧!”
祥子冲田媛摆手,炎雷也帮腔,“你在这也帮不上啥忙,快回去吧!”
田媛索性丢了手里的小铲刀,往地头上一坐。“我不回去,我是这些地的主人,我在这看着你们干活!你们可撵不走我。”
“阿媛,快回去吧,家里就三个娃娃。”炎雷缓和了语气。
“我让阿茂哥送他们回去,又叮嘱了阿喜和阿泽关好门窗。”田媛两手撑着下巴,“我也累了,给你们唱个歌吧!”
田媛哼唱的是她喜欢的歌曲,“当灰烬查封了凝霜的屋顶,当车菊草化作深秋的露水,……,也许征程的迷惘会扯碎我的臂膀,可我相信未来会给我一双梦想的翅膀……,可我坚信光明就在远方!”
原本困倦不已的田媛唱着唱着就来了劲头,唱到后来还站了起来,一曲唱完还问他们,“好不好听?”
祥子直接鼓起了掌,“唱得真不错,再来一曲!”
炎雷倒是没评论,不过好似疲累的身体又有了一股力量。
田媛唱歌其实就是给他们放松放松,若不是牛明天午后就要还回去,他们不用这么没日没夜的干。
祥子虽然严厉,嘴上不饶人,但除了炎雷,最辛苦最劳累的也是他。他和炎雷两人,互相配合,引领着大家,才把这几亩荒地短短几天就开了出来。
田媛哼唱着她喜欢的歌曲,还时不时的跟他们插科打诨,若是祥子说她唱得好,她就再来一首。若祥子说她唱得一般,她就跑过去对着他瞪眼,让他也唱一曲。
祥子每到这时忙改口,说田媛唱得好,要他唱歌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就这样一夜直到天色蒙蒙亮,祥子看地耕得差不多了,才放了炎雷。
炎雷本欲背上田庆才回去睡,田庆才一夜哪睡得踏实。“别背我了,天快亮了,我就在椅子上躺着就好。”
田媛想想炎雷很疲累了,就别把她爹背来背去。两人回了家,田媛先去弟弟屋里看了一眼,田泽和炎树睡得正熟,她回了自己屋里,搂着田喜就睡。
干了一夜的活,直到天大亮田老三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媛,阿媛呐!”院门被萍婶子敲得叮当响,来开门的是炎雷。
“炎雷,阿媛在家吗?”萍婶子着急的问。
“怎地了,婶子?”田媛被吵醒,打着哈欠出来。
“你大伯,二伯跟人打架,你奶奶让我喊炎雷过去帮忙!”萍婶子看向田媛,又去看炎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