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镜海市城郊,云栖村老粮仓。

七月的日头毒得像泼了火,晒得粮仓外那棵老槐树叶子打卷,蝉鸣声嘶力竭,裹着热浪往人耳朵里钻。粮仓是土坯砌的,墙皮裂着蛛网似的缝,砖红色的痕迹被岁月浸得发暗,门口挂着块掉漆的木牌,“云栖村老粮仓”五个字只剩轮廓。风刮过门缝,发出“呜呜”的响,混着里面陈年稻谷的霉味飘出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是墙角那丛野蔷薇开了,粉白的花瓣沾着尘土,却仍把香气往人鼻尖送。

尉迟龢踩着布鞋往粮仓走,鞋底沾了路上的黄土,每走一步都“沙沙”响。她穿件藏青色的布衫,袖口磨得发毛,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沾着泥点。头发用根木簪绾着,几缕碎发贴在额角,被汗浸得发亮。她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父亲留下的账本,纸页泛黄,边角卷得像波浪。

“这日头,能把人晒化喽。”尉迟龢抬手抹了把汗,手背的青筋突出来,皮肤是常年劳作的深褐色。她抬头看了眼粮仓的木梯,梯子是杉木做的,黑褐色的木纹里嵌着泥,梯级上有几个浅坑——是王婶家娃小时候咬的,牙印还清晰着。

她刚要抬脚爬梯,身后突然传来“吱呀”一声,是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个军绿色的水壶。骑车的是个年轻姑娘,扎着高马尾,发尾有些毛躁,穿件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镜海市农业大学”的字样,牛仔裤膝盖处破了个洞,露出点皮肤。

“阿姨,您是尉迟龢吧?”姑娘停下车,车铃“叮铃”响了一声,她擦了把额角的汗,露出两排白牙,“我叫‘不知乘月’,学校派来的实习生,跟着您学习培育新稻种。”

尉迟龢眯起眼,打量着不知乘月。姑娘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鼻梁很挺,嘴唇有点薄,笑的时候嘴角有个小梨涡。“乘月?这名字好,像诗里的。”她伸手接过姑娘递来的水壶,壶身是凉的,贴着掌心很舒服,“进来吧,粮仓里凉快些。”

两人走进粮仓,里面暗了不少,阳光从木窗的格子里漏进来,照出浮尘在空气里飘。粮仓的梁上挂着几串玉米,金黄金黄的,像串着的小太阳。墙角堆着几麻袋稻谷,袋口用麻绳系着,上面写着年份。

“您看,这就是我爸当年的账本。”尉迟龢把布包放在粮仓中央的木桌上,桌子是老松木的,桌面有不少划痕。她翻开账本,手指在“1998年借王婶三斗米”那行字上摩挲,“那年闹水灾,家里没粮,王婶硬是把自家的米匀给了我们。”

不知乘月凑过去看,账本上的字是毛笔写的,笔画遒劲,有些地方被水浸过,字迹发晕。“尉迟阿姨,您说王婶家的孙子现在成了村官?”她指着账本上的“王婶”二字,眼睛里满是好奇,“我听说他带村民修了新粮仓,梁上还刻着字?”

尉迟龢点头,刚要说话,粮仓外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的吆喝:“尉迟龢!出来!新粮仓的梁断了,你爸当年的账,该清了!”

尉迟龢的手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来。她认得这声音,是村西的“周老赖”,游手好闲,总爱占小便宜。“这老赖,又来闹事。”她把账本收好,塞进布包,“乘月,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看看。”

不知乘月却拉住她的胳膊,姑娘的手很有力,掌心有点汗。“阿姨,我跟您一起去,我学过点防身术。”她从自行车篮里拿出个帆布包,里面是个折叠式的甩棍,银灰色的,在暗处闪着光,“我爸是警察,他教我的。”

尉迟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那咱娘俩一起去会会他。”

两人走出粮仓,只见周老赖站在新粮仓前,身边还跟着两个壮汉,一个穿件黑色背心,露出的胳膊上有纹身,另一个留着寸头,手里攥着根钢管,“砰砰”地敲着地面。新粮仓的木梁断了一根,斜斜地挂在屋顶,下面堆着些碎木片,几个村民站在远处,不敢上前。

“尉迟龢,你爸当年借了王婶三斗米,现在利滚利,该还十袋了!”周老赖叉着腰,肚子挺得像个皮球,他穿件花衬衫,扣子没扣全,露出的胸口有撮黑毛,“不然这新粮仓,就归我了!”

尉迟龢往前走了一步,布包攥得更紧了:“周老赖,说话要讲良心!当年我爸借米是真,但王婶早说了,那米不用还!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良心?良心能值几个钱?”周老赖嗤笑一声,冲身边的壮汉使了个眼色,“给我上!把她的账本抢过来,看她还怎么嘴硬!”

寸头壮汉提着钢管就冲了过来,脚步“咚咚”响,地面都像是在震。不知乘月突然往前一步,挡在尉迟龢身前,手里的甩棍“唰”地展开,对着壮汉的膝盖就扫了过去。壮汉没防备,“哎哟”一声跪倒在地,钢管“哐当”掉在地上。

纹身壮汉见同伴吃亏,怒吼一声扑了过来,拳头挥得虎虎生风。不知乘月侧身躲开,甩棍往他胳膊上一敲,“啪”的一声,壮汉疼得龇牙咧嘴,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这小丫头片子,敢动手?”周老赖慌了,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喊,“我报警了啊!”

“报警?正好!”不知乘月掏出手机,点开录音,“你敲诈勒索,还指使他人伤人,证据都在这儿,看警察来了抓谁!”

周老赖的脸瞬间白了,他看着不知乘月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地上的壮汉,咽了口唾沫:“算……算我倒霉!”说完,他转身就跑,两个壮汉也赶紧爬起来,跟在他身后跑了,跑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喊:“周老赖,下次别来丢人现眼了!”

尉迟龢松了口气,拍了拍不知乘月的肩膀:“乘月,你可真厉害!多亏了你。”

不知乘月收起甩棍,脸上有点红:“阿姨,这都是我该做的。对了,新粮仓的梁断了,得赶紧修,不然下雨就麻烦了。”

尉迟龢点头,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是王婶家的孙子,村官王磊。他穿件蓝色的衬衫,领口系得很整齐,骑着辆电动车,车后座放着个工具箱。

“尉迟阿姨,我听说周老赖来闹事了?”王磊停下车,看到地上的钢管和碎木片,眉头皱了起来,“新粮仓的梁怎么断了?我早上来看还好好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被风吹的。”尉迟龢叹了口气,“这梁要是不修,今年的稻谷就没地方放了。”

王磊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断梁,突然“咦”了一声:“尉迟阿姨,您看这梁上有个缺口,像是被人锯过的!”

尉迟龢和不知乘月凑过去看,只见断梁的截面有个整齐的缺口,不是自然断裂的痕迹。“是周老赖!”尉迟龢气得攥紧了拳头,“他肯定是想搞破坏,好趁机敲诈!”

王磊站起身,脸色严肃:“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来查。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修梁,不然明天有雨,粮仓就该漏了。”他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染着橘红色的晚霞,“我去叫村里的人来帮忙,争取今天把梁修好。”

说完,王磊骑上电动车,匆匆走了。不知乘月看着断梁,突然说:“尉迟阿姨,我有个想法。我学过建筑力学,或许能临时加固一下梁,先撑到明天。”

尉迟龢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不知乘月从帆布包里拿出纸笔,画了个简易的加固图,边画边说:“我们可以用钢管做支架,把断梁顶住,再用铁丝固定,这样就能临时撑住。不过得找几根粗点的钢管,还有铁丝。”

尉迟龢点头:“村里的五金店有这些东西,我去买。”

“阿姨,我跟您一起去。”不知乘月收起图纸,“顺便买点水和面包,大家干活肯定饿。”

两人往村里的五金店走,路上,不知乘月突然问:“尉迟阿姨,您爸当年借王婶的米,真的不用还吗?账本上有没有写别的?”

尉迟龢愣了一下,从布包里拿出账本,翻到后面几页,突然停住了:“你看,这里有行小字,‘1998年冬,王婶家娃发烧,送药三副,米债抵’。”

不知乘月凑过去看,只见那行字写得很小,藏在账本的缝隙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原来如此!王婶早就把米债抵了,周老赖就是在撒谎!”

尉迟龢点头,心里一阵暖:“王婶是个好人,当年我爸送药,也是应该的。”

两人到了五金店,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穿件灰色的t恤,戴副老花镜。“尉迟妹子,买啥?”大叔放下手里的算盘,抬头笑着问。

“李叔,买三根粗钢管,还有两捆铁丝。”尉迟龢递过钱,“再拿两瓶矿泉水,两袋面包。”

李叔接过钱,转身去拿货,嘴里念叨着:“是不是新粮仓的梁断了?我刚才听人说了,周老赖那混小子又闹事了?”

“可不是嘛,还好有乘月帮忙,不然今天就麻烦了。”尉迟龢指了指不知乘月,脸上带着笑。

李叔看了看不知乘月,笑着说:“这姑娘看着就精神,是大学生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不知乘月有点不好意思,接过李叔递来的钢管和铁丝,说:“李叔,谢谢您,我们得赶紧回去修梁了。”

两人提着东西往新粮仓走,路上遇到几个村民,都主动过来帮忙,有的扛钢管,有的拿铁丝,说说笑笑的,气氛很热闹。

到了新粮仓,王磊已经叫了十几个村民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搭支架。不知乘月指挥着大家把钢管顶住断梁,再用铁丝一圈圈固定,她的额角渗出了汗,头发贴在脸上,却依旧专注,时不时调整一下钢管的角度。

尉迟龢给大家递水和面包,看着忙碌的人群,心里一阵暖。她抬头看了看天边,晚霞更红了,像泼了一碗胭脂水,把云朵都染透了。

“尉迟阿姨,您看这样行不行?”不知乘月走过来,擦了把汗,指着加固好的梁问。

尉迟龢点头:“太行了!乘月,你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王磊笑着说:“警察来了,肯定是来查周老赖锯梁的事。”

警察来了两个,一男一女,男警察穿件藏青色的警服,身材高大,女警察留着短发,眼神很锐利。王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指了指断梁上的缺口,男警察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照,女警察则在一旁记录。

“我们会尽快调查,抓住周老赖,还你们一个公道。”男警察收起相机,对尉迟龢说,“你们放心,以后要是再有人闹事,随时报警。”

尉迟龢点头:“谢谢警察同志。”

警察走后,天已经黑了,村民们也都散了,只剩下尉迟龢、不知乘月和王磊。新粮仓的梁已经加固好了,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

“尉迟阿姨,今天真是辛苦您了。”王磊递过来一瓶水,“我明天再找些人,把梁彻底修好,保证不耽误放稻谷。”

尉迟龢接过水,笑着说:“辛苦啥,都是为了村里的事。对了,王磊,你奶奶还好吗?好长时间没见她了。”

提到奶奶,王磊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奶奶挺好的,就是总念叨您,说想跟您一起唠唠嗑。改天我带她来看您。”

尉迟龢点头:“好啊,我也想你奶奶了。”

王磊走后,粮仓前只剩下尉迟龢和不知乘月。月光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白霜,蝉鸣声已经停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尉迟阿姨,您看这月亮,真圆啊。”不知乘月抬头看着月亮,眼睛里满是憧憬,“我小时候,我爸总带我看月亮,说月亮上有嫦娥,还有玉兔。”

尉迟龢也抬头看月亮,月亮像个银盘子,挂在深蓝色的天上,周围有几颗星星,闪闪烁烁的。“是啊,真圆。”她叹了口气,“我想起我爸了,他当年也总在月下教我认稻谷,说哪颗饱满,哪颗是空的。”

不知乘月转过头,看着尉迟龢,眼神很温柔:“阿姨,您别难过,叔叔肯定在天上看着您,为您骄傲。”

尉迟龢笑了,眼角有点湿:“是啊,他肯定在看着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乘月突然说:“尉迟阿姨,我有个秘密想跟您说。”她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羞涩,“我其实不是农业大学的实习生,我是来找人的。”

尉迟龢愣了一下:“找人?找什么人?”

“找我妈妈。”不知乘月的眼睛红了,“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走了,我爸说她去了镜海市,我查了很多资料,觉得她可能就在云栖村。”

尉迟龢心里一紧:“那你有你妈妈的线索吗?比如照片,或者名字?”

不知乘月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个年轻的女人,梳着两条麻花辫,穿件碎花的衬衫,笑容很灿烂。“这是我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我爸说她叫‘林慧’。”

尉迟龢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突然“啊”了一声:“林慧?我认识她!她当年是村里的代课老师,教过我家娃!后来她好像是去城里打工了,就再也没回来。”

不知乘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阿姨,您真的认识我妈妈?那您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尉迟龢摇了摇头:“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就没联系过。不过我记得她有个妹妹,好像还在村里,叫‘林娟’,你可以去找她问问。”

不知乘月激动得抓住尉迟龢的手,手心全是汗:“谢谢阿姨!太谢谢您了!我明天就去找林娟阿姨!”

尉迟龢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笑着说:“别急,明天我带你去。林娟现在开了家小卖部,就在村东头。”

不知乘月点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收好,像宝贝一样。她抬头看着月亮,嘴角的笑容很灿烂:“妈妈,我终于找到你的线索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尉迟龢和不知乘月对视一眼,都警惕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月光下,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个男人,手里提着个麻袋,走路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

“谁?”尉迟龢大喝一声,攥紧了手里的布包。

男人停住脚步,抬起头,月光照在他脸上,是周老赖!他的脸上有块淤青,嘴角还流着血,显然是被人打了。

“尉迟龢……我……我错了……”周老赖晃了晃,差点摔倒,他把手里的麻袋往地上一扔,“这里面是……是十袋米……我……我还给你……”

尉迟龢和不知乘月都愣了,不知道周老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老赖蹲在地上,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被那两个壮汉打了……他们说我……我没本事,还想敲诈……我……我知道错了……”

不知乘月往前走了一步,皱着眉头问:“你说的是真的?那两个壮汉为什么打你?

周老赖头埋得更低,指节因为用力抓着裤腿而发白,声音断断续续裹着哭腔:“我……我之前跟他们说,只要抢了账本、逼尉迟阿姨认了债,就分他们一半好处。可刚才跑的时候,他们见没拿到钱,就把我拖到巷子里揍了一顿,还说……还说再敢找事就打断我的腿!”

月光把他脸上的淤青照得格外明显,嘴角的血渍混着尘土,狼狈得没了半点之前的嚣张。尉迟龢看着地上的麻袋,袋口没扎紧,露出里面饱满的稻谷,心里五味杂陈——这米大概率是他从别处混来的,却也算是歪打正着还了“莫须有的债”。

不知乘月往前两步,声音冷了些:“你现在知道错了?之前敲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新粮仓的梁是不是你让人锯的?”

周老赖身子一哆嗦,连忙抬头摆手,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是我!真不是我!我就是想讹点钱,没敢搞破坏啊!那两个壮汉说……说锯了梁,您肯定着急修,更容易逼您就范,我当时鬼迷心窍没拦着,我错了!”

尉迟龢叹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管,扔到一旁:“你起来吧,米留下,以后别再干这种缺德事。警察已经在查梁的事,你要是还有实话没说,现在说还来得及。”

周老赖踉跄着爬起来,不敢看她们,只一个劲点头:“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两个壮汉是邻村的,我也是之前赌钱认识的,我这就把他们的名字告诉警察!”他掏出手机,手指抖得厉害,半天没解开锁。

不知乘月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录音:“你说,我记下来。要是敢撒谎,警察那边你也别想好过。”

周老赖咽了口唾沫,报出两个名字,还哆哆嗦嗦说了他们常去的赌窝。不知乘月记完,看了眼尉迟龢,见她点头,才对周老赖说:“你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把这些都说清楚。以后再敢游手好闲、敲诈勒索,就不是挨顿揍这么简单了。”

周老赖连忙应着,拨通了报警电话,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发颤。挂了电话,他拎着空麻袋,头也不敢回地跑了,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生怕她们再叫住他。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不知乘月松了口气:“总算把他的底问出来了,警察应该能抓到那两个壮汉。”

尉迟龢看着地上的十袋米,伸手摸了摸袋口的稻谷,轻声说:“也算没白折腾。明天带你去找林娟,说不定能问到你妈妈的消息。”

不知乘月眼睛一亮,刚才的严肃散去,又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真的吗?谢谢阿姨!我现在就盼着能早点见到妈妈。”

月光下,新粮仓的梁在钢管支架的支撑下稳稳立着,远处传来几声狗吠,风里带着稻谷的清香。尉迟龢拍了拍不知乘月的肩膀,笑着说:“会找到的。走,咱们也回去吧,明天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两人并肩往村里走,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不知乘月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泛黄的照片,脚步轻快了不少——她知道,离找到妈妈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大唐:神级熊孩子都市超级邪医赵旭李晴晴小说免费全文免费阅读上门龙婿盖世神医神级熊孩子系统万古第一婿欢宠田园,农女太子妃轮回剑典乡村神医恋上邻家大小姐前妻攻略:傅先生偏要宠我大戏骨山村最强小农民欢乐田园小萌妻重生之乘风而起一咬定情:异能萌妃,抱一抱我不想当老大叶辰萧初然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罗峰顾雪念我的七个姐姐绝世无双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剑域神帝主宰之王重生九零掌上宝踏准风口成巨富狂战奶爸杨辰秦惜神针侠医陈飞四合院,开局坑了棒梗求魔权力巅峰从纪委开始奇门医仙混花都黑欲青春宁天林冉冉天师之上上门女婿叶辰小说免费我在万倍地球上,猎杀外星神明慕少,你老婆又重生了开局偶像成为内娱白月光重生90撩男神剑骨从县委书记到权力巅峰牧神记(牧神纪)平步青云柳浩天医锦同心战神医婿江辰唐楚楚全集免费阅读下载嫁入豪门77天后海贼之苟到大将末世养娃手札天赐农妻之福运连连时光不如你美四合院:我的系统能变废为宝
书河书屋搜藏榜:窃国狂赎京城穿越之旅南锣鼓巷66号萌妹穿越之北宋篇许你卸甲归田,你把我女儿泡了?甩了线上男友后我被亲哭了娱乐:重生豪门公子,玩转香江哑小姐,请借一生说话重生国民女神:褚少,心尖宠!我从黑洞归来全能大佬的马甲要藏不住了残暴王爷的黑月光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以财养官:我靠炒股升官发财锦鲤老婆你好甜都市极品村医命运编织者:我能看透御兽命运!重生后我给女配当长姐重生爸铺路,位极人臣不是梦天才国医宁天林冉冉王妃每天都想继承遗产重生豪门:影后谁敢惹杀死那个傲娇女大小姐的贴身狂医晋江女穿到□□文草莽年代护花强少在都市聂先生告白请先排号惊!刚开播,就被金渐层偷家了?星空舰队,从数据化开始路痴导游照亮他的心港片:我洪兴红棍开局干掉大佬B我能预测未来上神转角遇到总裁文娱:带着村子人一起拍电影朕醉了直播地球之五十亿年重生之牡丹重生年代养大佬鲜肉影帝我煮青梅等你来我以邪恶护万家灯火不灭!犬马她们都说我旺妻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重生之如歌岁月作精女配把反派撩到手了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亮剑:我的时空门,被国家征用了心之回响:失忆者的读心奇缘住进女友嫂子家,觉醒了透视之眼铁血忠魂:扞卫重返大学:你们管他叫贫困生?游戏入侵:以生肖构筑恶魔序列黑道双少妇:都市功夫情潜龙出山:一鸣惊人!代号孤狼,我是小鬼子的恶魔红警抗战:平推这帮小鬼子giantess高校重生70,赶山养活邻家绝色母女玄魁让你拍综艺,你开创真人秀时代禾城岁月仙界无敌!我重回都市逍遥微微一笑,肖奈是我偶像非正常人类事物处理觉醒吧!八大锤打工仔!综网:从纸人术开始青帮最后一个大佬烟火里的褶皱NPC转生成为玩家传说之大探险敢用预制菜?我直播溯源中央厨房重生之小学生训练狼牙重生官场:我从基层逆袭成王哥哥带你去修仙五零:别人啃窝头,我宠妻吃肉这个仙尊很爱国路灯下遇见你回首如初领主:虫族弱?我掀起无尽虫潮!我们还在上学,你就镇守星域了?我在月球做大做强名导资本:从2005年拍烂片开富养女儿30年,她叫我生物学爹乐坛妲己是男人?粉丝们彻底疯了氪金变强?爹,你到底有多少资产确诊绝症后,我成了旅行区顶流涅盘都市重生1973:AI重构香江商业早知天下事,买尽世间田重生六零:我的时空兑换系统审判畜生:开局坟头草三米高召唤物太奇葩,战斗像是在整活鲁智深现代行侠记佣兵之无界战场我只想苟住,无奈马甲层层掉落都市重生之北冥医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