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瘫坐在学宫山门前的青石板上,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软倒在地。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石板。三十息燃命秘法带来的力量正在急速消退,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剧痛难忍。
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叶不屈胸前的紫光已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而云霜腕间的铜钱也彻底化为了齑粉,飘散在风中。
“披毛带角之徒!”凌霄玉尘突然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其中蕴含着无尽的轻蔑与嘲讽。他脑后的九道光环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同时猛然膨胀起来,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耀眼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哈哈哈哈……”凌霄玉尘的笑声愈发张狂,“你不过是我凌霄家养的一条狗罢了!”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笑声中炸响,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刺向陈胜的心脏。
只见凌霄玉尘合十的双掌之间,那原本紫金色的光焰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扭曲了一样,开始剧烈地变形。眨眼间,那光焰竟然幻化成了一柄长达三丈的方天画戟!戟刃闪烁着寒光,仿佛能够撕裂虚空一般,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了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而地面上的青石板更是不堪一击,纷纷崩裂开来,裂缝中还不断渗出诡异的黑雾。
“九曜灭世·贪狼!”凌霄玉尘口中暴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一道闪电般当空劈下,气势磅礴,威力惊人。
与此同时,四位讲师也不敢怠慢,他们齐声高呼,同时结出法印。青牛讲师的双角猛然迸发出刺目的雷光,白鹿讲师的额间玉符绽放出七色霞光,玄龟讲师的背甲上浮现出神秘的河图洛书,赤鸾讲师的羽衣则燃起了熊熊的涅盘之火。
就在四象大阵刚刚成型的一刹那,那贪狼戟影已经如泰山压卵般轰然落下。
“轰——!”
陈胜被那恐怖的气浪直接掀飞了三丈之远,然后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地撞在了山脚下的那块石碑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石碑都被撞得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位讲师也像他一样,被气浪击飞出去,如同四颗流星一般划过天空。青牛的双角在半空中齐根断裂,白鹿的玉符瞬间碎成了无数的齑粉,玄龟的背甲上裂开了如蛛网般的纹路,而赤鸾的羽衣上的火焰也在眨眼间熄灭了。
这就是天师境的真正实力吗?陈胜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就在这时,凌霄玉尘如同仙人降临一般,踏着虚空缓缓走来。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虚空之中,脚下都会绽放出一朵血红色的莲花,美丽而诡异。
随着他的靠近,陈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看到玉尘脑后的第三道光环上,原本细微的裂痕正在缓缓地扩大,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崩裂。
然而,此时的众人都被玉尘的强大气势所震慑,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学宫山门前的那棵古老的柏树,突然间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纷纷飘落下来。这些树叶在半空中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瞬间自燃成了灰烬。
“现在,还有谁能救你?”玉尘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他的指尖凝聚着一点湮灭星光,那光芒映照在他那俊美如神只的面容上,更显得他冷酷而威严。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那点湮灭星光射向陈胜的时候,他突然眉头一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
只见他那华贵的白袍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那些血珠仿佛有生命一般,诡异地悬浮在空中,然后慢慢地组成了一个古老的“禁”字。
在学山之巅,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而悠扬的钟鸣。这钟声并非寻常钟声那般洪亮,反而像是千万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直直地刺进人们的耳膜。
就在这诡异的钟声响起的瞬间,原本气势磅礴的凌霄玉尘突然像是遭受了重创一般,猛地单膝跪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他周身的天师威压也如退潮的海水一般,迅速地消散开来。原本环绕在他脑后的光环,此时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尤其是那第三道光环,上面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整个光环的三分之二处,仿佛随时都可能崩裂。
“君常在……老不死……”玉尘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血腥味。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然而,那些由血珠组成的“禁”字却如同沉重的枷锁一般,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原地,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而在山门的石阶上,不知何时竟悄然出现了一个老者。这老者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右手紧握着一把戒尺,左手则托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规矩。”老者轻咳了两声,然后用手中的戒尺轻轻一点,缓声道,“学山脚下,禁武。”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仿佛具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魔力,使得方圆百丈的空气都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淌。
陈胜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般压在自己的肩头,让他几乎无法喘息。而站在他身旁的凌霄玉尘更是不堪重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压迫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脊柱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压力而微微弯曲,额头的青筋更是如同虬龙一般暴起,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