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砺转过身看着杨昭曦:“昭曦,你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杨昭曦缓缓坐了起来,看着刑堂里的所有长老:“各位长老们,风家赔了钱就走了,那星眠堂姐呢?”
“她与外人勾结,抢夺自家姐妹的财物,用召唤兽对我施展技能,与风远舟一起要致我于死地,她就一点惩罚都不给吗?”
杨砺与长老们互相看了一眼:“财物已经赔你了,你的伤确实很重,但没有伤到经脉和五脏,就让你星眠堂姐给你赔个罪吧!”
“就赔个罪?她勾结外人要杀死自家姐妹,只用赔个罪就行吗?”
“就没有其他的补偿吗?”
“那好,我知道了!”
杨砺与其他几位长老商量了下,对杨泽道:“星眠确实也犯了错,虽然风家全部赔偿了,但是你们也不能一点血都不出吧。”
“就判星眠给昭曦赔偿二十万金币吧!”
这和稀泥般敷衍的语气听得人心头火起,杨昭曦看向杨泽与卫锦心。
杨泽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口小箱子:“行,确实该赔,这二十万金币就给小曦养伤吧!”
这蔚蓝大陆的金币,就像蓝星的一元硬币一样,二十万金币一口小箱子就装下了,若是普通人没有储物道具,嫌金币携带麻烦,还有钱庄兑换的金币卡。
杨昭曦收下这二十万金币,看着杨星眠得意的神色,将青离盾护住自己全身,又召唤出星纹藤,给自己刷了个恢复,然后对大长老道:
“大长老,我今年十八岁了,我爹娘战死时,城主府送回了我爹娘的储物道具,现在是否要还给我了?”
这话就像惊雷,炸进了刑堂每一位杨家族人的心里,每人都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她。
杨昭曦冷笑一声,慢吞吞从软榻上坐起,借着喝水,喝下一口中阶灵泉恢复伤势。
杨砺皱眉看着杨泽,杨泽心里暗骂兔崽子出其不意,赶紧解释道:“当初你年纪幼小,大伯帮你保管着的,原想等你出嫁时,作为嫁妆给你的。”
杨昭曦慢慢站起身,走到杨砺面前:“大长老,经过此次变故,我对什么情爱心灰意冷,只怕不会再嫁人了,能否让大伯现在将我爹娘的遗物归还?”
杨砺忍着怒火看向杨泽:“你爹娘的遗物,原本就应该还给你,族长,你今日便将杨恒夫妻俩的储物道具给昭曦吧!”
杨泽见事已至此,遗物的事被杨昭曦当着族里所有长老的面捅破,一边冷冷看了杨昭曦一眼,一边用眼神示意卫锦心。
卫锦心赶紧躬身对杨砺行了一礼:“请大长老稍等,我与夫君这就回去拿,小曦,你大伯原先还说着让我还你的,就是大伯母忘记了。”
这强行挽尊的话一点都打动不了族人,更何况杨昭曦了。
杨昭曦也想不到长老们居然没有包庇杨泽,痛痛快快让杨泽将东西还回来,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皮笑肉不笑从储物手镯里找出一张清单,交给杨砺:“大长老,这是当初城主府送还遗物后,给我的遗物清单。”
杨砺皱眉接过,将清单看完后,随手递给杨泽。
杨泽只觉心里一沉,这城主府居然私下给了杨昭曦一份遗物清单?
卫锦心温柔的笑脸端不住了,语声有点尖利的问:“这遗物清单哪里来的?”
杨昭曦想着十二岁的原主,在父母战死后,遗物被大伯收走,手里只有城主府管家私下给她的这一份盖着城主印章的清单。
每日幻想着等出嫁的时候,大伯还给她的场景,还有看到自己爹娘的遗物,被堂哥堂姐用掉,而她却不敢开口质问,心里的愤怒不能宣之于口,每日焦灼着内心。
“当时城主府管家见大伯收走了遗物,私下给我的,说是让我心里有个数。”
这话出口,杨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是城主府当时已经看出了杨泽的贪婪,怕杨泽悄悄昧下遗物,给当时年幼的杨昭曦留下的后手。
真是丢人丢到外人面前去了。
杨泽看着大长老冰冷的样子,壮着胆子接过清单,只见上面事无巨细,罗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多少金币,多少灵晶,多少道具,甚至是普通的首饰衣物,都写在上面,上面还盖着城主的大印。
杨恒夫妻俩的召唤兽都是五级,身家丰厚,当时他拿到手里后,压根没想过要还给杨昭曦。
他心里只想着等杨昭曦成年以后,将这两个储物道具还她,再随便给点金币灵晶就可以将她打发了。
可是现在这一纸清单,将他的心打落谷底。
众所周知,召唤兽前四级都好升级,可后面四级升五级,需要的灵晶就不是一百个四级灵晶了,而是需要五级灵晶。
四级灵晶里面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让召唤兽冲破瓶颈,当然只要召唤兽升到五级,那战斗力也是成倍数增长的。
杨泽当时的召唤兽还是四级,得到这么庞大的一笔遗产后,不过一年,就硬生生将自己的召唤兽冲到了五级。
还有杨泽的妻子卫锦心,大儿子杨衍,大女儿杨薇,现在都是四级召唤兽,将几年前得到的遗物花得干干净净。
所以杨星眠召唤到了稀有属性的召唤兽,杨泽已经没有能力帮她冲级,只帮她先升到了一级。
风远舟也是家里的老小,前面三个哥姐将家里资源用得差不多了,而他的父亲还没到五级,想要攒资源升到五级,所以到他的时候也是捉襟见肘,偏偏他也是觉醒的稀有属性,两人一拍即合,合伙开始欺压原主。
原主一家就是个冤大头啊!
杨泽拿着清单,冷汗直流,卫锦心看过以后,也说不出话来。
杨砺见他这个样子,哪里不晓得这人已经拿不出来了,刑堂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杨昭曦好整以暇的站着,端看家族如何应对 。
安静了许久后,长老们商议片刻,想要给族长留点面子的人们,看着穿着血衣站在地上的杨昭曦,话到了嘴边,却一点都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