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骑在车上，手机响了。
他靠边停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系统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外部风险干预，项目审批流程存在异常波动。
他皱了眉，把车推到路边站稳，点开详情。系统没有直接说明是谁动的手，只显示县建委内部有文件流转记录异常，时间就在昨天下午，紧跟着一份匿名举报材料被递到了评审小组。
内容写着“林家建设资金链断裂、技术团队不达标，无法承担大型民生工程”。
林烨盯着那句话看了几秒，把手机收进兜里，转身往回走。
工地办公室的门开着，二哥正蹲在桌前翻图纸，听见脚步声抬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合同没签成？”
“还没去。”林烨走到电脑前坐下，“出事了。”
他把系统预警的内容念了一遍。二哥站起来，脸色变了，“谁写的这东西？咱们账目清清楚楚，工人名单都报上去了，设备也安排好了，哪来的资金链断裂？”
“有人不想让我们接这个项目。”林烨打开系统后台，调出数据追踪模块，“系统能反向查源，看用的是哪个单位的打印纸、登记号段，再结合通话基站定位，能缩小范围。”
他输入指令，页面刷新几次，最后停在一个地址上——城南老工业区三号院，王记施工队办公点。十分钟前，那里有一通电话直拨县建委某科员私人号码，通话时长四分十七秒。
“王老板？”二哥一拳砸在桌上，“我就知道是他！上次抢仓库的活他就使绊子，现在又来这套！”
“别冲动。”林烨拉住他，“你现在去找他理论，只会让人说我们心虚。他们要的就是我们乱。”
“那你还让他这么闹下去？”
“不是让他闹。”林烨关掉页面，“是要让他知道，闹也没用。”
他拿出本子开始写。第一行是“供应商协议汇总”，第二行是“施工周期表”，第三行是“工人调度与技能登记清单”。写完后他抬头，“你马上联系所有班组，把这三个月能调用的人数、工种、持证情况全部统计出来，今晚必须交上来。”
“你要干什么？”
“明天签约会上，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到底谁才有资格接这个项目。”
二哥没再问，转身出门。
林烨一个人留在屋里，把之前整理的所有资料重新归类。他把和三家建材厂签下的长期供货协议复印一遍，附上运输排班表；把模块化施工流程图细化到每一天的人力分配；连应急资金池的预留比例都标得清清楚楚。
凌晨两点，他还在打印最后一份文件。纸张一张张从打印机里吐出来，堆满了半张桌子。他把这些装订成册，封面上写了几个字：《履约保障白皮书》。
第二天早上八点，县政府会议室。
张副局长坐在主位，旁边几位评审科的干部已经到场。林烨带着二哥走进来时，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几个人 exchanged glances。
张副局长看了他一眼，“你们来了。正好，有些问题需要当面确认。”
林烨没说话，先把带来的文件放在会议桌上，推到中间。
“我知道各位收到一些消息。”他说，“说我林家建设没能力做棚改项目。今天我不解释那些话是谁说的，我只说三件事。”
他翻开白皮书第一页，“第一，我们的材料供应已经锁定三家主力厂商，水泥、钢筋、砂石全部有长期协议，供货节奏按施工计划精确匹配。”
翻到第二页，“第二，现有工人二百三十七人，其中持证上岗一百六十二人，后续扩招计划已启动，首期地基班组三天内可全员到位。”
再翻一页，“第三，施工采用模块化推进，地基、立柱、墙体全部标准化作业，系统测算过，提前完工概率为百分之八十三。”
会议室安静下来。
张副局长一页页翻着，眉头慢慢松开。
“这些……都是真的？”
“每一条都能现场核验。”林烨说，“我们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厂家接通录音，也可以立刻带人去仓库查货单。”
张副局长放下文件，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就不怕万一做不到？”
“所以我还有个提议。”林烨从包里拿出一份附加条款，“我们自愿追加一条违约责任——若项目延期或质量不达标，愿承担双倍财政赔偿。”
这话一出，全场人都愣了。
没人见过这种操作。通常队伍接项目都怕担责，恨不得把免责条款写满一页纸。林烨倒好，主动往上加赔款。
张副局长拿起那份附加条文，反复看了两遍，“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林烨说，“我们不怕出问题，就怕没机会证明自己。既然有人质疑我们不行，那就用最狠的方式回应——输了，我们赔两倍。”
房间里没人说话。
过了很久，张副局长把文件递还给他，点了点头，“合同，可以签了。”
签字笔落下的那一刻，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穿灰色夹克的男人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是王老板。
他没进来，只是隔着门缝看了林烨一眼，转身走了。
当天中午，林烨回到工地。他把正式合同锁进抽屉，召集骨干开会。
“开工时间定在后天。”他说，“首阶段任务是东区地基勘测与土方开挖，二哥负责带队，每天下午五点报进度。”
“材料呢？”大哥问。
“第一批水泥明早八点进场，钢筋后天到。运输车队已经排好顺序，按编号入场卸货，不准乱停乱放。”
“要是有人再使坏呢？”二哥问。
林烨看了他一眼，“让他们试试。”
散会后，二哥没走，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三弟，你说王老板会不会再去告状？”
“他已经没用了。”林烨低头整理文件，“举报的前提是别人信。现在我们连双倍赔偿都敢写进去，谁还会觉得我们撑不住？”
二哥点点头，走了。
林烨坐在桌前，打开系统界面。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新提示：
【主线任务“挑战极限”进度更新：初步规划提交完成】
【下一阶段目标即将解锁】
他刚想点击查看，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林烨，你以为签了合同就稳了？等着瞧吧，这县城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