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锈蚀枕木现与骊珠幻阵启
后巷的风裹着铁锈味撞在脸上时,我正蹲在排水口旁检查靴底的裂痕。靴尖沾着上周从骊山水银海遗址带回的暗红色泥沙,那泥沙里混着细微的汞珠,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幽幽的银光。这处位于城市边缘的后巷从不是什么干净地方,墙面上的涂鸦早已被雨水泡得发灰,褪色的骷髅头图案下积着一滩发绿的污水,堆积的废弃金属罐在风里发出哐当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呜咽。唯有头顶那截锈迹斑斑的排水管道还算“安静”,只偶尔滴下两滴混着泥沙的污水,在地面砸出小小的坑洼,坑洼里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突然,地面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卡车驶过的那种沉重震动,而是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轻轻敲击着土层,频率均匀得像是某种密码。我刚直起身,指尖还残留着靴底裂痕的粗糙触感,眼角就瞥见三道银灰色的影子从虚空中窜了出来——那是四瓣锈蚀的铁轨枕木,每一块都有半人高,表面的铁锈厚得能刮下碎屑,像干涸的血痂般层层堆叠。边缘还嵌着几根没完全锈蚀的铁钉,钉尖闪着冷光,尖端甚至还挂着一缕灰褐色的纤维,像是某种布料的残留。它们没有落地,而是悬在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以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枕木表面的铁锈在旋转中簌簌掉落,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木头纹理,纹理间竟隐约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像是有活物在木纹里流动。
我往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战术刀——刀柄上缠着深绿色的防滑绳,是我亲手缠的,绳结处还留着磨出的毛边。这把刀是上周从研究所库房里带出来的,刀鞘上刻着研究所的徽记,原本是为了应对遗址考察时可能遇到的塌方或野兽,没想到会用在这种诡异的场景里。枕木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金色光泽也越来越亮,很快就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圆形光罩,光罩边缘跳动着细碎的金色电弧,空气里弥漫开一股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光罩里,十二颗拳头大小的珠子缓缓浮现,珠子通体洁白,表面有一层细密的纹路,像是天然形成的星图,纹路间流转着淡金色的光晕,这就是骊珠——我在研究所的古籍《骊山异宝录》里见过记载,那是骊山深处断层带特有的珍珠,传说中是上古时期时空能量凝结而成,每一颗都能储存相当于一座小型发电站的能量,古籍插图旁还标注着“珠动则时空易位”的小字。
十二颗骊珠沿着光罩的边缘排列,形成了一个规整的正十二边形,骊珠间以金色光丝连接,光丝上跳动着明暗交替的光点,这就是骊珠幻阵。古籍里说,这种阵法是西周时期方士用来储存和转化时空能量的装置,能将分散在周围环境里的时空粒子集中起来,形成稳定的能量场,可我从未想过会在现实中见到它。幻阵启动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风停了,金属罐的哐当声也消失了,连墙上污水滴落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只有骊珠表面的纹路在闪烁,光点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传递某种无声的信号,我的耳膜开始微微发麻,像是有超声波在空气中震荡。
就在我试图看清骊珠纹路的具体图案时,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声,那笑声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皮,粗糙而尖锐。我猛地回头,看见那个穿着破洞大衣的流浪汉正站在巷口,他的左袖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截破烂的布条,布条边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右手里却攥着一个黑色的金属装置,装置上有几个闪烁的指示灯。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挥舞着残袖,一道银色的“瀑布”从袖口中甩了出来——那是七百根分子导线,每一根都细得像头发丝,表面裹着一层透明的聚酰亚胺薄膜,在骊珠的光芒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导线顶端是一个芝麻大小的纳米针头,针头表面镀着一层钛合金,闪着冷冽的光。
2. 分子导线袭与人体零件危
分子导线在空中扭动着,像一群被惊动的毒蛇,尾部的微型推进器喷出肉眼难见的气流,让它们拥有极快的速度。它们朝着我所在的方向扑来,空气中甚至能听到导线划破空气的“嘶嘶”声。我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身体撞在堆积的金属罐上,罐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滚落在地。可导线的速度太快了,它们在空中分成三股,一股绕到我的身后,封锁退路;一股挡住我的去路,形成屏障;还有一股直接朝着我的四肢袭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这时我才发现,导线的顶端不仅有针头,针头周围还分布着一圈微型传感器,显然是用来精准定位目标的。
我想起身上的人类零件——那是三个月前在研究所地下三层的手术室接受手术时植入的。当时主刀医生是所长亲自指定的张教授,他戴着无菌口罩,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些由钕铁硼合金制成的零件能增强身体的抗时空辐射能力,我们在合金里加入了纳米级的时空粒子吸附剂,能有效中和高浓度时空粒子对细胞的损伤。”零件分布在我的左臂肱骨、胸骨左侧和右股骨处,平时就像身体的一部分,没什么感觉,可此刻,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零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频率与骊珠幻阵的光点跳动完全一致,像是在呼应分子导线的信号,又像是在发出求救的警报。
“别躲了,那些零件就是我的目标。”流浪汉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他往前迈了一步,脚下踩着一个易拉罐,发出“咔嚓”的脆响。右手轻轻一抬,黑色装置上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分子导线突然加速,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我的胸口扑来。我想再次躲闪,可右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根分子导线已经绕过我的脚踝,导线顶端的针头精准地刺入皮肤,一股冰凉的感觉顺着针头传入体内,直达右股骨处的零件,那零件瞬间传来一阵灼热感,像是被烙铁烫到。
紧接着,更多的分子导线扑了上来,它们像是有自主意识般,精准地找到我身上零件的位置。左臂肱骨处的皮肤传来刺痛,三根导线同时刺入;胸骨左侧的零件震动得最剧烈,五六根导线缠绕在那里,针头纷纷刺入皮肤。我能感受到零件表面的合金层在被导线“连接”,一阵细微的电流顺着导线传入体内,让我的肌肉开始轻微抽搐,左手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低头看着胸口,几根分子导线正贴在皮肤表面,像银色的虫子一样蠕动,导线顶端的针头已经完全刺入,只剩下透明的线体露在外面,线体里有蓝色的电流在流动,像是一条条小蛇在穿梭。
这些零件原本是保护我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攻击我的靶点。我试图用战术刀切断导线,右手猛地抽出刀,刀刃在骊珠光芒下闪着寒光,朝着胸口的导线砍去。可导线太细了,刀刃刚碰到线体,就被一股电流弹开,刀刃上甚至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划痕,那划痕处泛着蓝黑色的印记,像是被氧化了一般。流浪汉笑得更开心了,他走到骊珠幻阵旁边,右手再次抬起,黑色装置上的指示灯开始闪烁:“现在,该让你看看冷藏箱里的秘密了,那可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东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与之前的疯狂截然不同。
3. 冷藏箱秘闻与八重封印语
“冷藏箱保温层碎块里的基因冻存管阵列密码拼出的八重封印里,第三道是你爹埋骨地的坐标啊!”流浪汉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猛地抬头看向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撞击着胸骨,发出“咚咚”的声响,震得我耳膜发疼。冷藏箱——这个词我太熟悉了,上周二的凌晨三点,我们考古队在骊山水银海遗址的中心区域发现了它。那是一个长约一米、宽半米的钛合金冷藏箱,箱子表面已经锈蚀严重,呈现出暗红色的锈迹,保温层碎成了十几块,散落在周围的泥沙里,里面装着三十六支基因冻存管,每支冻存管上都印着由字母和数字组成的复杂密码,密码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太阳图腾。
那些基因冻存管是研究所的核心机密,运回研究所后,我们组建了专门的破译小组,小组由所长亲自带队,成员都是研究所的顶尖人才。我们把冻存管放在特制的恒温箱里,用激光扫描仪读取密码,试图解开冻存管阵列的排列规律。所长说,这些密码可能隐藏着关于时空遗迹的重要信息,甚至可能是打开时空通道的钥匙。可我们研究了整整一周,只解开了前两道封印的部分密码,分别是“骊山断层”和“太卜玉圭”,甚至没发现“八重封印”的存在。流浪汉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又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父亲的研究,连研究所的同事都只知道我父亲是个普通的历史学者。
我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我正在房间里写作业,突然听到客厅里传来母亲的哭声。我跑出去一看,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客厅里,表情严肃地对母亲说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意外坠楼身亡”,坠楼地点是他工作的历史研究所楼顶。官方给出的结论是“因工作压力过大,情绪失控导致意外”,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父亲是研究古代时空遗迹的学者,他生前经常熬夜研究古籍,书桌上总是堆满了线装书和手稿,去世前一天晚上,他还坐在书桌前,摸着我的头说:“小远,等爸爸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去骊山看星星,那里的星星和别处不一样。”可第二天就传来了噩耗。我曾试图翻找父亲的手稿,却发现他的书桌被人清理过,所有关于时空遗迹的研究资料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历史书籍。久而久之,我只能把疑问埋在心里,直到今天听到流浪汉的话。
一股强烈的电流突然从分子导线中释放出来,电流强度比之前增加了数倍,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右手的战术刀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的声响。眼前开始出现模糊的画面,像是在看一场褪色的电影,画面边缘还泛着扭曲的波纹——画面里有我父亲的身影,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站在一片荒芜的墓地里;墓地的地面上长满了齐膝高的野草,野草的颜色是枯黄色的,在风中摇曳,像是在哭泣;远处有几棵枯树,树枝光秃秃的,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还有一个刻着奇怪符号的墓碑,符号是由几条弯曲的线条组成的,像是某种古代的象形文字,线条的末端还有细小的分支,我从未见过这种符号,可不知为何,却觉得异常熟悉。
电流还在持续,画面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看到父亲脸上的表情——他皱着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着什么,可我听不见声音。他手里的线装书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骊珠秘录”四个字,那是父亲的笔迹,我绝不会认错。突然,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表面的图案与流浪汉手里的装置一模一样。画面突然消失了,我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额头全是冷汗,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衣领里,带来一阵冰凉的感觉。胸口的零件还在发烫,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要把我的皮肤烧穿,分子导线的蓝光变得更亮了,线体里的电流流动得更快了。
4. 父亲死亡疑与遗址关联谜
“官方的结论都是骗人的,你爹根本不是意外死亡。”流浪汉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他是因为发现了冷藏箱的秘密,才被人灭口的。当年清理你父亲书桌的人,就是研究所的人,他们把你父亲的研究资料都拿走了,还伪造了意外死亡的现场。”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渗出血丝,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我满脑子都是父亲的死,还有流浪汉说的话。如果流浪汉说的是真的,那父亲的死就是一场阴谋,而我一直信任的研究所,就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
冷藏箱是在骊山水银海遗址的中心区域发现的,那里的时空粒子浓度是其他地方的三倍,我们穿着特制的防护服,花了半个月才清理出一条通往中心区域的路。当时发现冷藏箱时,箱子上还缠着三根生锈的铁链,铁链的锁扣是特制的,上面刻着与冻存管相同的太阳图腾,像是被人刻意锁住的。保温层的碎块里,除了基因冻存管,还有一张残破的纸条,纸条是用羊皮纸做的,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朱砂写着“八重封印,以父为钥,时空之秘,骊珠为引”十六个字,可我们当时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长说可能是古人的故弄玄虚,现在想来,“以父为钥”指的就是第三道封印是父亲的埋骨地坐标,而“骊珠为引”或许就是指骊珠幻阵的作用。
我父亲生前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骊山,他书房里有很多关于骊山的古籍,其中一本《骊山时空志》的扉页上,还贴着一张他在骊山上拍的照片。照片是黑白的,父亲站在一棵松树下,笑容温和,背景里有一片墓地,墓地的轮廓与我刚才在电流中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当时我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墓地,现在想来,那片墓地会不会就是父亲的埋骨地?可父亲的葬礼我参加了,当时官方说他的遗体被安葬在城市西郊的公墓里,我还去祭拜过,墓碑是黑色的大理石,上面刻着父亲的名字和生卒年月,没有任何奇怪的符号。难道那是假的?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假墓地?
骊珠幻阵突然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金光穿透了金色光茧,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视网膜上留下了一片金色的残影。再睁开时,发现十二颗骊珠的光芒已经连成了一片,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茧,将整个后巷笼罩在里面。光茧里的空气开始扭曲,周围的景物像是隔着一层水波一样晃动。分子导线嵌入的地方越来越烫,像是有一团火在体内燃烧,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我能感受到零件在吸收幻阵的能量,它们表面的合金层开始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流动的金色能量,那能量顺着血液流向我的大脑,让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5. 幻阵能量释与身体失控兆
金色光茧越来越亮,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我不得不眯起眼睛,透过眼缝观察周围的情况。我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从幻阵中释放出来,像潮水一样顺着空气流向我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大量的金色能量粒子,那些粒子在我的肺里盘旋,然后融入血液。我的皮肤开始泛起淡淡的金色,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粉,连指甲盖都变成了金色,在光茧的映衬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手臂上的零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震动频率越来越快,仿佛要从皮肤里跳出来,零件周围的皮肤开始发红、肿胀,像是有炎症在发作。我想抬起手,却发现手臂重得像灌了铅,每移动一厘米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能量不断涌入体内,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
“骊珠幻阵的能量会激活你身上的零件,零件会像指南针一样引导你找到你爹的埋骨地。”流浪汉的声音从光茧外传来,带着一丝得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那地方藏着打开时空通道的关键,只要拿到那个关键,我就能控制时空,改变过去和未来。”我这才明白,流浪汉的目的不仅仅是开启骊珠幻阵,他是想利用我身上的零件,找到父亲的埋骨地——因为只有我,作为父亲的儿子,身上的零件才能与埋骨地的能量场产生共鸣,从而精准定位。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刺激我,让我情绪波动,从而更好地被幻阵能量操控。
能量还在不断涌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再次出现画面——这次是骊山水银海遗址的场景,遗址中心区域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是用黑色的花岗岩制成的,表面刻着与父亲墓碑上相同的奇怪符号,符号周围还有一圈骊珠的浮雕,浮雕的骊珠与幻阵里的骊珠一模一样;石台旁边有一个冷藏箱,正是我们发现的那个,箱子上的铁链已经被打开,保温层的碎块散落在地上;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洼。而父亲的身影正躺在石台下,一动不动,他的灰色中山装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骊珠秘录》,书的封面已经被血浸透。
“是你杀了我父亲?”我朝着流浪汉的方向大喊,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可流浪汉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在光茧里回荡,变得越来越刺耳。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走,朝着后巷深处走去——那里原本是一堵墙,墙上布满了涂鸦和广告纸,可在幻阵的能量作用下,墙面开始变得透明,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玻璃,露出后面一条漆黑的通道,通道里泛着与骊珠相同的金色光芒,光芒里有细小的粒子在浮动,像是萤火虫一样。
我想停下脚步,可双腿像是被绑上了沉重的铁块,只能一步步朝着通道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分子导线传来的电流越来越强,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像是在做一场醒不来的梦。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骊珠转动的声音,心跳声越来越快,骊珠转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诡异的曲子,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回响。通道里的金色光芒越来越亮,我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能量场,那能量场与父亲书房里的能量场一模一样,那是父亲研究时空遗迹时留下的能量残留。
6. 流浪汉目的显与反抗初尝试
通道里的金色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通道内壁的情况——内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这些符号与父亲墓碑上的符号、石台表面的符号完全相同,符号之间用金色的线条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我能看到通道尽头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座墓碑,墓碑周围泛着金色的光晕,光晕里有能量在流动。流浪汉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金属装置,装置上的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紫色,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也在承受着幻阵能量的影响。“等找到你爹的埋骨地,我就用这个盒子解开最后一道封印,到时候,整个时空的秘密都会是我的。”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语气里满是贪婪,还有一丝紧张,“谁也阻止不了我,无论是你父亲,还是研究所的那些老家伙。”
我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抬起右手——战术刀还在刚才掉落的地方,距离我只有几步远,只要能拿到刀,或许就能切断分子导线,摆脱流浪汉的控制。我的手指慢慢移动,指尖传来一阵麻木感,那是电流造成的神经损伤,可我没有放弃,继续移动手指。指尖终于碰到了刀柄,刀柄上的防滑绳磨着我的指尖,带来一丝粗糙的触感。可就在我要握住刀柄时,一股更强的电流从分子导线中传来,电流像是一把尖刀,刺进我的神经,我的手臂突然抽搐了一下,手指失去了力气,战术刀再次掉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在通道里回荡。
“别白费力气了,分子导线已经和你的神经连在一起了,你动一下,就会受到电流攻击。”流浪汉的声音带着嘲讽,还有一丝不耐烦,“乖乖跟我走,或许我还能留你一条命,让你亲眼见证我掌控时空的伟大时刻。”我没有理会他,而是试图集中精神,回忆研究所里学过的抗电流方法——当时负责体能训练的李教官说,当身体受到电流攻击时,只要集中精神控制肌肉收缩,将肌肉变成“绝缘体”,就能减少电流对神经的影响。他还亲自示范过,让我们用这种方法抵抗过低压电流的攻击。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手臂的肌肉上。刚开始,肌肉还是不受控制地抽搐,抽搐的幅度很大,像是有虫子在肌肉里爬。可慢慢的,在我的努力下,抽搐的幅度变小了,肌肉开始变得僵硬,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我能感受到分子导线的电流在体内流动,电流的路径变得清晰起来,它们从导线顶端的针头流入,经过零件,然后流向我的大脑和心脏。可我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反而能隐约“感知”到导线的位置——它们像一条条银色的线,连接着我身上的零件和流浪汉手里的控制器,控制器上的紫色指示灯每闪烁一次,电流的强度就会增加一分。
我慢慢睁开眼睛,假装身体还在失控,继续朝着通道尽头走去,脚步踉跄,像是随时都会摔倒。流浪汉以为我已经放弃了反抗,放松了警惕,跟在我身后,距离越来越近,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霉味和铁锈味混合的刺鼻气味。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只要能靠近他,拿到他手里的控制器,按下关闭按钮,或许就能切断分子导线的电流,摆脱他的控制。我悄悄调整呼吸,让自己的步伐变得更“虚弱”,吸引他进一步靠近。流浪汉果然上当了,他加快了脚步,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肩膀:“快点,别磨蹭了,封印的能量马上就要不稳定了。”
7. 身体知觉失与墓碑画面清
就在流浪汉的手快要碰到我肩膀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袭来,像是被人用棍子打在了后脑勺上,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流浪汉下意识地扶住了我,他的手粗糙而冰冷,指甲缝里还嵌着污垢。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通道尽头,眼前真的是一座墓碑——墓碑是用黑色的黑曜石制成的,表面光滑如镜,能映出我的身影。墓碑上刻着那个熟悉的奇怪符号,符号周围还刻着一圈骊珠的图案,与骊珠幻阵里的骊珠一模一样,图案的间隙里还刻着一些细小的文字,是先秦时期的篆书,我勉强能认出几个字:“时空之钥,藏于玉圭”。
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有大脑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像是漂浮在水面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墓碑。流浪汉走到我身边,手里的黑色盒子开始发出红光,红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狰狞。“就是这里了,第三道封印的坐标就是这座墓碑。”他说着,将黑色盒子放在墓碑前,盒子表面的密码开始与墓碑上的符号对应,发出“滴滴”的声响,每响一次,墓碑上的符号就亮一次。通道里的能量场变得越来越强,我的头发开始竖起来,身上的金色光芒也越来越亮,像是要和墓碑的光芒融合在一起。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得清晰——这次是父亲去世前的场景,他坐在书房里的红木书桌前,书桌上堆满了古籍和手稿,台灯发出昏黄的光,照亮了他疲惫的脸庞。他手里拿着那本《骊山时空志》,旁边放着一张地图,地图是用羊皮纸做的,上面标注着骊山水银海遗址的位置,还有一个红色的叉号,标注着“埋骨地”。父亲在一张宣纸上写着什么,我凑近一看,宣纸上用毛笔写着“八重封印,护时空钥,若遇险境,以珠为引,玉圭为匙”十六个字,字迹工整有力,是父亲的笔迹。他写完后,将宣纸折起来,放进了《骊山时空志》的夹层里,然后又拿起一枚白色的玉圭,仔细擦拭着,那玉圭的形状和研究所里的太卜阴爻玉圭一模一样。
“时空钥?”我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突然想起研究所里的一件展品——太卜阴爻玉圭。那是一件西周时期的文物,是去年在骊山古墓里发现的,玉圭长约三十厘米,宽十厘米,表面刻着复杂的方位阵图,阵图是按照十二地支排列的,每个地支旁边都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所长说,这件玉圭可能与时空遗迹有关,可我们一直没研究出玉圭的用途,只能把它放在展览柜里。父亲宣纸上写的“时空钥”,会不会就是太卜阴爻玉圭?而“玉圭为匙”,是不是说玉圭是解开八重封印的钥匙?
就在这时,墓碑上的符号突然开始闪烁,闪烁的频率与黑色盒子的红光完全一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鸣。流浪汉兴奋地大喊:“封印要解开了!时空通道就要打开了!”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可我却注意到,墓碑上的符号闪烁的频率,与太卜阴爻玉圭上的方位阵图完全一致——玉圭上的阵图中,“子、丑、寅、卯”四个方位的符号,正好与墓碑上闪烁的符号相同,而且闪烁的顺序也完全一样。我突然明白,父亲留下的线索是连贯的,骊珠是引导,玉圭是钥匙,而埋骨地是解开第三道封印的关键。
8. 符号一致惊与玉圭关联思
我猛地想起,父亲生前曾把太卜阴爻玉圭送给我,那是在我八岁生日的时候。当时他用红布把玉圭包起来,递给我说:“小远,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它是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能保护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不要轻易示人。”当时我觉得玉圭只是一件普通的文物,上面的符号看不懂,就把它放在了书房的抽屉里,用红布裹着,再也没拿出来过。现在想来,父亲早就知道会有今天,他知道我将来会遇到危险,所以才把玉圭交给我,让我在关键时刻用它来保护自己,解开秘密。
“你在看什么?快让开,别挡着我解开封印。”流浪汉注意到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墓碑上的符号,疑惑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试图回忆玉圭上的阵图细节——阵图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凹槽,凹槽的直径与骊珠的大小差不多,当时我以为是玉圭的瑕疵,现在想来,那个凹槽可能是用来放置骊珠的。骊珠幻阵的能量,加上玉圭的阵图,再加上父亲的埋骨地坐标,三者结合,或许就能解开八重封印的全部秘密,打开时空通道,也能查明父亲死亡的真相。
黑色盒子的红光越来越亮,已经变成了深红色,墓碑上的符号开始脱落,露出下面的一个圆形小孔,小孔的直径与骊珠相同,边缘光滑,显然是人工打磨的。流浪汉兴奋地拿起黑色盒子,准备将盒子插入小孔,嘴里还念叨着:“终于要成功了,几十年的等待,终于要实现了。”可就在这时,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体内吸收的幻阵能量集中在腿部,朝着流浪汉撞了过去。流浪汉没料到我会突然反抗,被我撞得一个趔趄,身体失去平衡,手里的黑色盒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趁机捡起地上的战术刀,忍着电流带来的疼痛,朝着缠在手臂上的分子导线砍去。这次,我集中了所有精神,将肌肉收缩到极致,刀刃精准地砍在导线上。“咔嚓”一声,几根分子导线被砍断,蓝色的电流瞬间消散,我手臂上的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我没有停下,继续用刀砍向其他的导线,刀刃不断挥舞,切断了一根又一根导线,电流的强度越来越弱,我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知觉。
流浪汉反应过来,愤怒地大喊一声,朝着我扑来,想要夺回黑色盒子。他的速度很快,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我拿着战术刀,挡在身前,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你别想伤害我父亲的埋骨地,也别想解开八重封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流浪汉冷笑一声,“就凭你?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红色按钮——剩下的分子导线突然开始收缩,像是一条条毒蛇,想要把我缠住,阻止我的行动。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胸腔里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对父亲的愧疚与对时空秘密的敬畏——如果让流浪汉重新拿到那个刻着太阳图腾的黑色盒子,他只需将其插入墓碑的小孔,第三道封印就会彻底解开,而父亲用生命掩盖的真相、甚至整个时空的平衡,都将在他的疯狂中崩塌。残存的分子导线已如毒蛇般缠上我的小腿,透明线体勒得肌肉突突直跳,蓝色电流在其中滋滋作响,像在嘲笑我的挣扎,试图再次侵入神经夺取身体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