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之中,君玄澈心中烦躁之意如潮水般翻涌。
他着实未曾料到,侯鸿亮竟会在如此场合提出亲事,在他看来,这简直荒谬至极,如同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君玄澈神色冷峻,目光依次扫过侯傲雪与侯鸿亮,眼神中透着冰冷,语气冰冷得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缓缓说道。
“侯大人,侯小姐,本皇子心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如今北域局势错综复杂,诸多事务亟待解决,本皇子一心扑在北域之事上,实在无心顾及儿女私情。”
侯鸿亮心中焦急如焚,他原本精心谋划,企图通过这门亲事来拉近与君玄澈的关系,从而稳固自己在北域的地位。
然而,君玄澈如此坚决的态度,宛如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让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但侯鸿亮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他咬了咬牙,心中做了些准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说道。
“殿下,小女对您一片赤诚真心,日月可鉴,还望殿下能再斟酌斟酌。而且,倘若这门亲事能够促成,无疑会为殿下在北域的事务增添助力,诸多事情也会顺遂许多啊。”
侯鸿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谄媚,眼神中满是期盼,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君玄澈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寒冬的狂风,裹挟着无尽的不屑。
“侯大人,本皇子行事,向来凭借自身的能力,而非依靠这些攀附联姻的手段。侯小姐的心意,本皇子心领了,但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强求不得,还望侯大人能够理解。”
侯傲雪听了君玄澈这番毫不留情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又气又恨的情绪,仿佛被人狠狠刺痛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侯傲雪那白皙的脸颊滚滚而下。
侯傲雪哽咽着说道:“殿下,您为何如此狠心?雪儿到底哪里不好,您竟这般决然地拒绝雪儿,难道雪儿的心意,在您眼中就这般一文不值吗?”
君玄澈看着侯傲雪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却如同一潭死水,并未泛起丝毫波澜,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道。
“侯小姐,感情之事,本就难以强求,如同握在手中的细沙,越是用力,流逝得越快。本皇子不想无端给侯小姐希望,而后又让侯小姐陷入失望的深渊,还望侯小姐能明白本皇子的一番苦心。”
侯鸿亮见君玄澈态度强硬,心中愈发着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但他也深知,这种事情急不得,若是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让君玄澈更加反感。
无奈之下,侯鸿亮只得强挤出一丝赔笑,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是下官考虑不周,唐突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然而,侯傲雪却不肯就此罢休,她心中的执念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她的理智。
只见侯傲雪哭着扑到君玄澈脚边,“殿下,雪儿愿等您,无论多久,等您北域之事解决,再考虑雪儿可好?雪儿对您的心意,此生不渝啊!”
君玄澈眉头紧紧皱起,心中已然不耐烦到了极点。
“本皇子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了,侯小姐还是起来吧,莫要再纠缠不休。”
“殿下若是不答应雪儿,雪儿便不起来了!”
侯傲雪此刻已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像个撒泼耍赖的孩童,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要不说做事时候最怕猪队友呢,侯鸿亮完全没想到自己一向被娇惯的女儿,竟会如此不知分寸,这般上赶着去求君玄澈娶她。
还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市井泼皮的手段,简直丢尽了他们侯家的脸面!
侯鸿亮瞬间感觉一股气血直往脑门子上涌,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此刻是真想冲过去,把侯傲雪从地上拽起来,再狠狠给她两个嘴巴子,让她清醒清醒。
就在侯鸿亮又气又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侯夫人赶忙快步上前,几步便走到侯傲雪身旁,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厉声道。
“好了雪儿!不许再闹了!成何体统!”
侯夫人一把将侯傲雪拽起后,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告她不要再胡搅蛮缠。
随后,侯夫人马上换上一副笑脸,如同川剧中的变脸般迅速,对着君玄澈陪笑道。
“还望殿下莫要怪罪,小女平日里被我们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了,说话行事如此不妥,实在是有失体统,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笑容中带着一丝讨好与歉意,语气中满是谦卑。
君玄澈面色稍缓,“侯夫人不必如此,本皇子不会与侯小姐计较。只是还望侯小姐日后莫要再如此行事,自重自爱为好。”
侯夫人忙不迭点头,如同捣蒜一般,“殿下放心,回去后我定会好好教导小女,让她明白事理,不会再做出这般鲁莽之事。”
侯鸿亮也赶紧上前赔罪,脸上堆满了愧疚的笑容,“殿下,是下官管教无方,致使小女如此失态,让殿下见笑了,还请殿下恕罪。”
君玄澈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好了,此事就此作罢。”
说罢,便欲起身离开这令人心烦意乱的是非之地。